第三十二章 情迷(1 / 1)

薛衍那番掷地有声、带着毁天灭地之意的宣言,如同惊雷炸响在许佑宁濒临崩溃的心湖上。恐惧、绝望、自我厌弃的冰层被这滚烫的、不容置疑的火焰猛烈灼烧,瞬间迸裂!

他眼中燃烧的不仅是怒火,更是焚尽一切阻碍只为护她周全的决绝。那句“掀了这天地又如何”,那句“你的命是我的”,不再是简单的承诺,而是以山河为注、以血为誓的烙印,深深烙进了她的灵魂。

巨大的震颤之后,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失重般的眩晕感。她怔怔地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那熟悉的眉眼此刻被一种近乎神性的狂狷与绝对的守护所笼罩。三年流离,生死边缘,她早已习惯了独自吞咽苦楚,习惯了将自己视为不祥与负累。可眼前这个男人,他不要她死,他不怕她“麻烦”,他甚至……要用他的剑,他的铁骑,为她劈开一条生路,哪怕与整个世界为敌!

一种混杂着酸楚、震撼、难以言喻的感动和……汹涌澎湃的爱意,如同沉寂已久的火山,终于在她心底轰然爆发!压过了残余的恐惧,冲垮了最后的矜持。

泪水还在不受控制地滑落,但这一次,不再是纯粹的痛苦。她望着他深邃的、映着自己狼狈倒影的眼眸,那里有她从未敢奢望的、如此炽热而绝对的爱意。

她不再犹豫。

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和无法言说的心动,许佑宁猛地踮起脚尖,含着滚烫的泪,主动将自己的唇,印上了薛衍因震惊而微微抿紧的唇!

那是一个带着泪水的咸涩、生涩却无比勇敢的吻。笨拙,却炽热如火。仿佛用尽了她积攒了三年的思念,三年的绝望,以及此刻破土而出的、无法抑制的深情。她不是在寻求安慰,而是在用行动回应——回应他那撼天动地的守护,回应他那份她终于看懂的、贯穿了整个年少时光的深爱。

“薛衍……”唇齿相贴间,她含糊地、带着泣音唤出他的名字,是确认,是交付,更是无声的告白。

薛衍的身体骤然僵硬!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眸子瞬间睁大,瞳孔深处是巨大的、不敢置信的震动!

他等这一刻,等了多久?

从年少懵懂的情愫初生,到京城繁华里的惊鸿一瞥,再到三年辗转反侧、锥心刺骨的寻找与绝望……他无数次在梦中描绘过她的容颜,想象过拥她入怀的温暖,却从未敢想,会是在这样绝望与希望交织的时刻,由她主动吻上他!

那生涩的、带着泪水的触碰,却比世间任何烈酒都更能点燃他压抑了太久、几乎要焚毁自己的情潮!

仅一瞬的僵硬之后,便是山崩海啸般的回应!

“阿宁!”他低吼一声,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所有的理智、所有的克制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什么身份秘密,什么滔天风险,什么马车内外……统统都不存在了!

他猛地收紧双臂,将她更深、更紧地嵌入自己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反客为主,他滚烫的唇舌带着近乎掠夺的强势,不容分说地撬开她的齿关,深深地吻了回去!那不是少年时青涩的试探,而是压抑了太久、积攒了太多思念与痛苦的爆发,带着攻城略地的霸道和失而复得的狂喜。

他的吻炙热、深入、缠绵,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和无穷无尽的怜惜。他的手臂如铁箍般牢牢锁住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则穿过她散落的青丝,扣住她的后颈,让她无处可逃,只能承受他如烈火般席卷而来的热情。

许佑宁只觉得天旋地转,所有的感官都被他身上强烈的男性气息和唇舌间灼烫的纠缠所占据。他的气息如同燎原的野火,瞬间点燃了她沉寂的身体。那被他强行压下的恐惧和绝望,此刻竟奇异地被这更汹涌、更滚烫的爱意所淹没。她笨拙地回应着,手臂不由自主地环上他劲瘦的腰身,指尖紧紧抓住他背后的衣料,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车厢内狭小的空间温度急剧攀升,空气变得粘稠而灼热。粗重的喘息交织在一起,唇舌纠缠的暧昧声响在车轮的滚动声中格外清晰。薛衍的吻从最初的霸道掠夺渐渐变得缠绵悱恻,带着无尽的珍视,细细描摹着她的唇形,吮吸着她唇瓣上的泪痕,仿佛在品尝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他的手,带着薄茧的滚烫掌心,隔着衣料在她纤细的背脊上游移,所过之处激起一阵阵细微的战栗。那被压抑了太久的情欲,如同挣脱牢笼的猛兽,在两人紧贴的身体间疯狂滋长、碰撞。

意乱情迷。

不可自拔。

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彼此,只剩下这劫后余生、失而复得后汹涌喷薄的爱欲。马车外呼啸的风声,车轮碾压砂石的单调声响,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时间失去了意义,只剩下唇齿相依的滚烫,和胸腔里那几乎要撞破肋骨的心跳。

直到——

马车猛地一顿,缓缓停了下来。

车帘外,传来亲卫刻意压低、却清晰无比的禀报声:“世子,大营到了。”

这声音如同冷水浇头,瞬间惊醒了沉沦在情潮中的两人。

薛衍的动作猛地顿住,深深吻着的唇缓缓离开,却依旧保持着额头相抵、鼻尖相触的极近距离。他的呼吸依旧粗重灼热,深邃的眼眸里情欲未退,如同幽深的漩涡,紧紧锁着怀中人同样迷离的眼。

许佑宁脸颊酡红,唇瓣被吻得微微红肿,泛着水润的光泽,那双清澈的眼眸里还氤氲着未散的情动水雾,带着一丝初尝情欲的懵懂和羞赧。她急促地喘息着,几乎不敢看薛衍眼中那几乎要将她吞噬的火焰。

车厢内,只剩下两人剧烈的心跳和未平息的喘息声,暧昧的气息浓得化不开。

薛衍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欲望洪流。他紧紧抱着她,在她泛红的耳畔,用沙哑得不成样子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喘息和不容置疑的占有欲,低低宣告:

“记住我的话,阿宁。你是我的。”

他稍稍退开一点,深深凝视着她,眼神炽热而专注,仿佛要将她此刻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然后,他拿起滑落在一旁的那匹深蓝色布料,仔细地、带着一种宣告主权般的意味,重新披在她身上,将她裹好。

“下车吧。”他的声音恢复了部分沉稳,但那眼底深处翻涌的暗潮,却昭示着方才的一切绝非虚幻。

他率先掀开车帘,利落地跳下马车,然后转身,再次朝她伸出了手。那只手,骨节分明,带着习武之人的力量,此刻却仿佛还残留着方才拥抱她的滚烫温度。

许佑宁的心依旧狂跳不止,脸上热度未消。她看着那只手,又抬眸看了一眼薛衍。他站在夕阳余晖中,身形挺拔如松,深邃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带着一种刚刚确认过的、不容置疑的归属感。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和羞赧,将自己的手,坚定地放入了他的掌心。

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搀扶,而是一种无声的回应和交付。

薛衍收紧手掌,稳稳地将她扶下马车。他的动作依旧小心,却比来时更多了一种亲密无间的熟稔与占有。

帐外,亲卫们早已垂首屏息,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只有那尚未平息的剧烈心跳,和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暧昧气息,无声地诉说着方才马车内那场足以撼动两人世界的、意乱情迷的风暴。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北境的风依旧带着寒意,但此刻,许佑宁裹紧了身上那带着他气息的深蓝布料,只觉得浑身都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滚烫的暖意所包围。

她知道,有些东西,从这一刻起,彻底不同了。

******

薛衍稳稳地将许佑宁扶下马车。夕阳的金辉勾勒着两人依偎的身影,在地上拖得长长的。然而,这温情脉脉的氛围并未持续太久。

守在军帐附近的几个亲兵,都是薛衍多年带出来的心腹,最是胆大也最是亲近。方才马车停下时,里面那不同寻常的、漫长而令人屏息的寂静,以及随后将军率先跳下时那绷紧的下颌线和微微泛红的耳根,还有许姑娘下车时那明显红肿的唇瓣和几乎不敢抬头的羞赧……这一切都落入了这些老兵油子的眼中。

其中一个胆子最大、平日里就爱说笑的汉子,趁着薛衍正小心翼翼扶着许佑宁往军帐走,故意清了清嗓子,用不大不小、刚好能让两人听见的声音,挤眉弄眼地对旁边的同伴嘀咕:“啧,将军这趟集市逛得……时间够长的啊?瞧把许姑娘累的,路都走不稳了……”

“可不是嘛,”另一个立刻会意,忍着笑接口,“这北境的风沙,怕是都吹不进那马车里头去哦……”

声音虽压着,但那促狭的调侃意味却像小针一样,精准地扎在许佑宁极度敏感的神经上。她本就因方才马车里的失控而羞窘难当,此刻被当众点破,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颊瞬间红得滴血,连小巧的耳垂都染上了绯色。她下意识地想挣脱薛衍的手,把自己藏起来。

薛衍的脚步猛地顿住!

他侧过头,凌厉如刀的目光扫向那几个憋着笑的亲兵。那眼神,带着战场上淬炼出的寒意,瞬间让几个嬉皮笑脸的家伙脊背一凉,笑容僵在脸上。

“很闲?”薛衍的声音不高,却冷得像冰碴子,“看来是操练得不够狠。”

亲兵们头皮一麻,立刻噤声,纷纷垂首,再不敢多看一眼。

然而,士兵们的调侃和许佑宁那羞愤欲死的模样,却像火星落入了干燥的柴堆,瞬间点燃了薛衍心底刚刚被强行压下的、更为汹涌的占有欲和一股无名火。那火气里,混杂着被打扰的不悦,更有着对她此刻这般诱人模样的无法自控。

去他的规矩!去他的闲言碎语!

薛衍咬了咬牙,眼底掠过一丝决绝的厉色。在许佑宁的惊呼声中,他猝然弯腰,一手抄过她的膝弯,一手揽住她的背脊,稍一用力,竟是将她整个人稳稳地打横抱了起来!

“啊!薛衍!你放我下来!”许佑宁猝不及防,身体瞬间悬空,吓得本能地搂住了他的脖子,羞得连脚趾都蜷缩起来,声音带着惊惶的颤抖。

薛衍却充耳不闻,抱着她大步流星地走向主帐。他身形高大挺拔,抱着她如同抱着一片轻羽,步履稳健有力,带着不容抗拒的气势。

那几个亲兵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将军这前所未有、堪称“惊世骇俗”的举动,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但下一秒,对上薛衍抱着人路过时扫过来的、那冰冷中带着警告意味的一瞥,几人瞬间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反应快得惊人!

“咳!那啥,我突然想起来东边哨位该换岗了!”

“对对对!我去巡营!巡营!”

“我去看看马厩!马厩!”

几乎是眨眼之间,原本守在帐外的亲兵跑得一个不剩,连带着附近几个探头探脑的脑袋也瞬间缩了回去。整个主帐周围,顿时变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极有眼色地、远远地避开了这片即将成为风暴中心的地带。

薛衍抱着许佑宁,用脚踢开帐帘,大步跨了进去。帐内光线比外面暗沉许多,只有角落里的炭盆发出微弱的光和热。

他没有立刻放下她,而是抱着她径直走向那张铺着厚厚兽皮的床榻。他的手臂坚实有力,胸膛宽阔而灼热,隔着衣料传递着惊人的温度。许佑宁被他抱着,清晰地感受到他手臂肌肉的贲张和胸腔下那擂鼓般的心跳,比在马车里时更加激烈。她心跳如雷,几乎要冲破喉咙,脸颊烫得惊人,只能将滚烫的脸深深埋进他的颈窝,嗅着他身上混合着风沙、汗水和独特男性气息的味道,大脑一片空白。

薛衍将她轻轻放在柔软的兽皮上,动作却并未停止。他高大的身躯随之倾覆而下,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帐内光线昏暗,他深邃的眼眸却亮得惊人,如同盯紧了猎物的猛兽,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浓烈到化不开的情欲和一种势在必得的侵略性。

他低头,看着身下的人儿。她乌发微乱,铺散在深色的兽皮上,衬得小脸越发莹白如玉。那双清澈的眸子此刻氤氲着水汽,带着惊惶、羞怯,却又奇异地透着一丝无法隐藏的迷离情动。脸颊上的红晕如同最艳丽的晚霞,一直蔓延到纤细优美的颈项,没入衣襟深处。那微微红肿、泛着水润光泽的唇瓣,如同无声的邀请,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薛衍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身体里压抑了太久、几乎要焚毁理智的火焰轰然腾起!他俯下身,滚烫的呼吸喷薄在她敏感的耳廓和颈侧,带来一阵阵令人战栗的酥麻。

他低低地笑了出来,那笑声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更带着一种危险而迷人的邪气,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肌肤:

“阿宁,”他唤着她的名字,声音低沉得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霸道,“刚才在车上……可是你先惹我的。”

话音未落,他滚烫的唇便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狠狠地攫取了她微启的唇瓣!这一次,不再有任何试探,不再有任何顾忌!

这是一个充满了侵略性和绝对占有欲的吻。他如同攻城略地的君王,强势地撬开她的齿关,深入而霸道地汲取着她的甘甜,追逐着她无处可逃的舌尖。那吻带着惩罚的意味,更带着失而复得的狂喜和压抑了整整三年的、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的渴望。

他的大手也不再安分,带着薄茧的滚烫掌心,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抚过她纤细的腰肢,顺着柔美的曲线向上探索,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那惊人的热度和不容拒绝的意图。指尖所过之处,仿佛点燃了一串串细小的火苗,让许佑宁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唔……”破碎的呜咽被堵在唇齿之间。她的大脑一片混沌,理智在薛衍狂风暴雨般的侵袭下溃不成军。那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气息,那霸道却滚烫的吻,那带着薄茧、点燃她每一寸肌肤的触碰……这一切都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牢牢捕获。

她残存的抵抗意识如同冰雪消融,纤细的手臂不知何时已环上了他劲瘦的腰身,指尖无意识地嵌入他背后坚实的肌肉。她生涩而笨拙地回应着他激烈的索取,身体在他的引领下,诚实地展现出最原始的反应。

昏暗的军帐内,空气变得粘稠而灼热,粗重的喘息与唇舌纠缠的暧昧声响交织在一起,点燃了无边春色。炭火在角落噼啪作响,微弱的光线在帐壁上投下两人紧紧交缠、激烈起伏的剪影。帐外,是北境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而帐内,一场酝酿了太久、压抑了太久的炽热情潮,终于冲破了一切阻碍,如同火山般猛烈地爆发开来,将两人彻底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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