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佳的话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我的胸口。十五年前的那场“事故“,吴茜母亲离奇失踪,而吴茜很可能当时也在现场——这一切碎片般的线索,正在拼凑成一个令人窒息的真相。
咖啡店里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在提醒我时间的流逝。我抬头看向窗外,疗养院的方向一片漆黑,仿佛一只未知的巨兽,正等待着我们自投罗网。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话。
沈佳佳看了眼手表:“现在,”她站起身,咖啡杯在碟子上磕出清脆的声响,“趁着夜深人静,或许能发现些什么。”
我跟着她走出咖啡店,夜风裹挟着潮湿的寒意扑面而来。远处疗养院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那些黑洞洞的窗户像一只只空洞的眼睛,注视着我们的到来。
车子再次驶入疗养院大门时,生锈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月光下的庭院杂草丛生,水泥地面上布满龟裂的纹路,像是一张干涸的血脉网络。
“你留在车上等我,”沈佳佳突然说道,从副驾驶座下抽出一把手枪和电筒。
“不行,”我一愣赶紧解开安全带,“我跟你一起。”
她犹豫了一秒,最终点头:“跟紧我。”
疗养院的大厅在手电筒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破败。墙皮剥落,露出里面发霉的砖块,地上散落着碎玻璃和腐朽的木屑。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前台的接待台,上面积了厚厚一层灰,但依稀能辨认出当年贴着的“幸福安康”贴纸,边缘已经卷曲发黄。
“这边。“沈佳佳指向走廊深处。
我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过去的记忆上。经过二楼的楼梯间时,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就是在这里,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满头是血。
沈佳佳似乎察觉到我的异常,用手电筒照了照楼梯:“怎么了?“
“没什么。“我摇摇头,继续跟上她的脚步。
走廊尽头的房间门虚掩着,发出吱呀的响声。沈佳佳推开门,手电筒的光束照亮了内部——这是一间病房,病床上的床单已经发霉,墙角的马桶锈迹斑斑,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的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迹:
“妈妈,救我。“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这字迹......看起来像是孩子的笔迹。
沈佳佳的手电筒微微颤抖:“这是......“
“吴茜写的。“我声音嘶哑,“她当年一定在这里......“
突然,楼下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重物倒塌。我们同时转身,手电筒的光束慌乱地扫向楼梯间。
“有人!“沈佳佳低声说,迅速将手电筒调成闪烁模式,“跟我来!“
我们沿着楼梯冲下楼,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光线。声音似乎来自地下室的方向。推开地下室的门,一股霉味和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
手电筒的光束照亮了地下室的中央——那里站着一个身影。
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背对着我们,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上。
“吴茜?“我颤抖着喊出声。
那身影缓缓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