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晃动,那道身影缓缓转身——
一张苍白病态的脸出现在光晕中,黑发凌乱地黏在一块,几缕耷拉在额头上,深陷的眼窝里嵌着一双孔洞无神的眼睛,在这地下室里让人感到莫名恐惧。她穿着褪色的已经脏乱几乎辩不出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袖口和领口都磨出了毛边,裸露的手腕上布满紫黑色的淤青。
女人被手电的灯光照在脸上,她有些慌乱。沈佳佳迅速上前一步喝到:“你是谁?”
“不......不是......“女人发出嘶哑的声音,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我不是......茜茜的妈妈......“
沈佳佳和我对视一眼。
“你是谁?”沈佳佳再次轻声问道,“为什么会在疗养院的地下室?”
女人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我是谁?我是谁?......”她猛地抓住自己的头发,指甲在头皮上刮出刺耳的声音,“我是疯子......我是疯子,是他逼疯的……,是他……他…….”
我的后背渗出凉意:“他是谁?”
女人突然安静下来,歪着头盯着我,眼神变得异常锐利:“你......你……是不是他派来的?你们是一伙的,是你们害我的。“
她忽然扑过来一把抓住我衣襟,嘴里嚷到:“是你们害的我,我要杀了你们。”
我猝不及防被她推得倒退一步,那女人嘴不停嚷嚷。
沈佳佳微微颤抖:“你在说什么?“
“地下......“女人突然松开抓住我衣襟的手,跌跌撞撞地朝地下室深处跑去,“它们都在地下......“
“追!“沈佳佳赶紧追去,我紧随其后。
手电筒的光束照亮了地下室的墙壁——那些斑驳的水泥墙面上,布满了无数道细小的抓痕,有些地方甚至被指甲生生抠出了凹坑。在最角落的墙上,赫然刻着几个歪歪扭扭模糊的血字:
“救救我们……”
我的胃部一阵绞痛。这些字迹......和楼上病房里那行“妈妈...我...怕...”的字迹如出一辙。
突然,女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声音在地下室里层层回荡。我们冲过去时,只见她瘫坐在墙角,身体剧烈颤抖,指着墙面喃喃自语:“又来了......他们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