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邪种(二)(1 / 1)

陆阙漾着细碎笑意的双瞳,冷了下来。

“怎么回事?”

陈泠月挑衅般瞪了他一眼,“你自己问啊,麻烦又不是我要招惹的。”

梁津不想大早上听他俩吵架,一贯温和的人忍着脾气把事情复述一遍,还没等说完那句恶心的话,陆阙手边的桌子就飞了出去,照舒潭那伙人劈头盖脸砸下去。

“吃熊心豹子胆了?”

舒瑶清赶忙安抚,“殿下……”

“你也住嘴,不要再跟着我了,既然能入文殊阁当志向远大,整天跟我身边做什么?”

陈泠月闻言心里才好受些。

苏太傅进来,见晚风亭中乱糟糟的,又是一通脾气。好在老人忘性大,讲了一会儿就沉浸在书籍中。

午膳时,舒潭难得老实,安稳地坐在舒瑶清身边吃饭。

他低着声,语气中尽是委屈,“我要告诉渊哥,这什么破地方,我不要在这里受罪。”

舒瑶清这下也不惯着,拧了他两下。他们的大哥舒渊才封了户部侍郎,正是需要朝廷助力的时候。文殊阁这么好的机会,岂能不用。

她这下也看清了,广安王一门心思扑在陈公子身上,那她就换个对象,比如梁津,他未婚妻过身多时,人看着也正常。

只是他与陈泠月又走得很近。

怎么到哪都有这个人,得想法子让渊哥查查。

陈泠月看不到这对姐弟之间的眉眼官司,冷着脸独自享用午膳。快吃完时,顾溪峤凑了过来。

“师姐,晚点我来你房中找你。”

自打喝了她的血,这小丫头倒没了那么暴躁,时常粘着她,当然,是在陆阙不在的时候。

日头稍过,陆阙就喊了人聚到后山,女子爬山,男子则是负重打拳。

他把长策军那套搬了过来,板着脸跟训士兵没个两样,是不是踹上两脚,对舒潭则更是手段狠辣,负重是旁人两倍,美名其故给他泄泄火。

梁津自是不必参与这种活动,他拿了把木剑,在后面自己耍,本就有底子,他有意调养好身体,陆阙就在一旁瞧着。

虽面上不屑,但到底还是得感叹一句,盛京第一公子并非浪得虚名。

旁的不说,单是剑花就挽得让陈泠月看直了眼。

陆阙瞧着她那单薄如纸的身板,动作迟缓,目光总在梁津身上顿上一顿,他立时没好气地让她单独出列。

陈泠月还不知自己偷瞄的动作被发现,正疑惑着,就听陆阙命令她跑到山上喊那两个小姑娘回来。

她应下,没多久就追上了。

舒瑶清是文弱的大家闺秀,顾溪峤虽傲慢但到底心肠不坏,一边在前面走一边放慢步子等着。她赶到时,两人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

“殿下喊二位回去,休息好了就可以下山了。”

顾溪峤应了一声,她便转头就走,不想与舒瑶清有任何瓜葛。

舒瑶清却遥遥一声,“陈公子,我脚好痛。”

陈泠月脚步一顿,回身见舒瑶清如柳条般柔软的身体半靠石头上,额上沁着薄汗,指尖拂着脚踝,眉心一压露出痛苦的神色。

她走近去看,俯下身子左右打量未见肿胀,隔着衣衫轻轻一触,舒瑶清的脚却瞬时抬起,好巧不巧差点碰到她的胸膛。

陈泠月冷淡地扫过一眼,“男女大防不可不顾及,顾小姐,你且扶着舒小姐慢慢下山来吧。”

言罢,给了顾溪峤一个眼色,便走在前面下山了。

转过身,她双目中闪过一丝惊慌。

是不是舒瑶清察觉到了什么?这种试探实在明显。

刚走到练武之处,陆阙也恰好将人驱散,独自一个在正中拿着把长枪挑着木剑耍了起来。

枪尖压挑自如,进退有度,他驾驭的仿佛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哐当”木剑落地,陆阙将枪背在身后,立住。

“好!”

陈泠月贴心地喝了声彩,暂时按下心头不安。

陆阙贴过来,揽住她的肩膀,带了点威胁的意味,咬牙切齿地问道:“谁耍的好看?”

陈泠月知他又在比较,剑枪本就各有千秋,她欲说都不错,却被陆阙双眸中的期待所勾住,鬼使神差地说了个“你”字。

陆阙这才贴得更近了些。

她身上常年萦绕着草药的味道,厚重古朴,令人心安。

还不等两人黏腻片刻,顾溪峤满脸是血地跑了出来,双手颤着,藏在身体里的毒虫因她急剧的情绪变化拼命聚集在指尖,争先恐后地往外跑,让她的指头肿成了个毒包。

陈泠月察觉没有舒瑶清的身影,心下慌张,“怎么就你一个人?”

“我、我不知道为什么碰到她,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痛!真的好痛!”

陈泠月挥手在枪尖上刮过,单手卡住顾溪峤的下颌,把血滴了进去。

才好没多久的伤口又重新裂开,她顾不上疼,看着血珠流进失神的脸孔,竟有些庆幸,自己还是个有用的人。

顾溪峤渐渐恢复神智,照着她手腕舔了一口,被陆阙冷着脸拉开了。

“舒小姐呢?”

顾溪峤四处张望,想起来刚才差点那她掐死,不过这手上的血倒不是舒瑶清的。

“还在后山。”

陈泠月欲跟着过去,被陆阙拦下了。

“事情没弄清之前,还是离舒家人远点。”

陈泠月了然,不再插手此事,将顾溪峤带到房中,替她把身上的伤口包扎好。

顾溪峤神情怔忪,脑中闪过一个苗头,却又不敢相信,只能把陈泠月当作那最后一根稻草,将她的衣袖紧紧攥在手里。

她气若游丝,声音虚浮,“师姐,舒家随身佩戴的香袋里,可能有辟邪种。”

陈泠月眉心紧皱,她倒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也未曾见过这种东西,眼见着顾溪峤蜷缩起身子,才知道她是从心底里怕。

“那是什么?对你身体不好吗?”

顾溪峤将头埋在臂弯中,平复许久,才说,“能驱赶大多数毒虫的奇珍,像一粒粒种子,几粒便可驱赶,她竟然有整整一袋。”

若非她随身带了那么多,她身体的毒虫也不会如此疯狂地想钻进她的血肉躲避,害她痛苦万分。

陈泠月喉头一紧,颤着手从袖口摸出来她那些悉心照料但不曾发过芽的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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