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江新云情绪激动,正哭得带劲。
江喜月浪一圈回来,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笑出声。
她以为江建国再蠢,还不至于让自己的儿子当刀。
看来,她还是高估江建国了。
听到江喜月的笑声,江建国看过来。
看到江喜月盯着他,他忽然想起记忆里的那个人。
曾经,他也是喜欢过希如英的。
只是希如英给他带来的只有自卑。
别人眼里,他是吃软饭的的小白脸。
即便他再有才能,别人也只会说,他是靠希如英才获得的成功。
可那些人眼瞎。
希如英无父无母,他靠她什么?
就因为希如英的确有钱?
江喜月长得太像希如英了。
特别是那双眼睛,似乎能看透一切。
江建国无声叹了口气。
女孩子太聪明,真的不会有好下场。
“爸,你这样看着我,是想起我那个死去的妈?”江喜月问得直白。
一屋子的人都看向她。
江新云也忘了哭。
她不明白江喜月的脑回路是什么样的,不管什么话,都能张口就来。
反而是苏妙音打破尴尬,“喜月是想妈妈了吗?”
江喜月脱口而出,“不想。”
见苏妙音又要说话,她又说,“想一个死了的人有什么用,我一般都想活着的,想他们什么时候死。”
一屋子的人跟没气了一样。
“你们怎么不说话,是天生不爱说吗?”
江喜月眨巴眨巴眼睛,好奇的目光在一群人之间流转。
苏妙音恨死了江喜月不给自己台阶下,和江新云交换了个眼神,然后,江新云就开始哭了。
江喜月看可没想给他开口的机会,“妹妹哭什么?是你那个表哥要死了吗?”
“江喜月……”这一声喊出来,苏妙音才发现自己情绪失控,她转头看江建国,“你自己的女儿,你自己教育。”
今天这个场合,苏妙音再恶毒也不会表现出来。
但她给江建国传达的消息就是,要江建国好好教训江喜月。
那是他们的儿子。
江喜月敢诅咒他,就要付出代价。
江起白拉着江斯年回房间,幸灾乐祸。
江新云也带着褚景瑜去花园,从江喜月身边走过的时候,褚景瑜露出一个鄙夷的眼神。
江喜月比他更鄙夷。
脚步声渐远,江喜月站在原地,神情淡然。
清场了好,等会儿动起手来才好施展。
她不动声色的看着江建国解下皮带。
暗叹一声,江建国对自己真狠。
十八岁以前,她经常都挨江建国的打,十八岁以后,今天是第一次。
苏妙音起身去厨房,装作没看到,以为江喜月不知道她很爽。
“我从前就知道你没什么教养,但不知道你居然这样没教养。”江建国痛心疾首,“没教好你,是我的错。”
江喜月不置可否的点头,“你知错就好。”
说完,又继续道,“古人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只要和我道歉,我就原谅你了。”
江建国本来想随便打一下出出气就行,这下被江喜月这么一说,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打死这个孽女。
江喜月就在原地等着她冲过来,皮带落下来,都被江喜月轻轻躲过,最后皮带落在江喜月手中。
“为人子女,我不好揍你,但我能去揍江新云。”
江喜月兴奋的拿着皮带跑了。
不一会儿,花园里就传来江新云撕心裂肺的哭喊。
苏妙音在厨房把江喜月当大白菜使劲剁,听到外面的哭喊,她心慌意乱,赶紧出来查看,就看到江喜月正在一鞭一鞭抽在江新云身上。
江建国倒在一边,身上也被打了好几下。
褚景瑜护着江新云,白色衬衫上的血痕触目尽心。
“江喜月,你给我住手。”苏妙音咆哮。
江喜月一下把皮带丢掉,笑道,“好的。”
接下来是江新云和一家人的温馨时光,连江起白都来了。
作为罪魁祸首,江喜月当然是爽完就撤。
刚回到房间,就看江斯年站在她房间的窗户边看着下面。
“江喜月,你到底想做什么?”没有关心问候,只有冷然的质问。
江喜月耸耸肩,“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装,你告诉我苏御的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目的吗?你不就是想让我和苏御争吗?我对苏御出手了,你赢了。”江斯年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江御动手。
得知苏御的真正身份,他是真的气,可……苏御因他截肢,他内心没有舒适,反而只有害怕。
以江建国和苏妙音对苏御的看重,他们要是知道是他害了苏御,他也没有好日子过。
就在刚刚,就在江喜月放肆鞭打江新云的时候,他得知夏家夏临死了。
苏妙音只是怀疑就你能无声无息让夏临死在戒毒所。
他真的害怕。
江喜月慵懒的坐在床前的沙发凳上,一脸天真,“大哥,你怕不是得失心疯了,听听你说的什么屁话,我什么时候告诉你苏御的事了,再说了,苏御是谁啊!一个远方表哥,还不是我的表哥,他也配入我的眼?”
“江喜月,我小看你了。”江斯年咬牙切齿。
“大哥,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喜月不动声色打开信号屏蔽器,起身,笑着朝江斯年靠近。
风从窗户吹进来,撩起窗户边的纱帘,那里,是一部手机正在录音。
“被你发现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藏的了。”
江斯年将手机捡起来,还没拿稳,就落在江喜月手中。
瞬间,江喜月就删得一干二静,抬手,手机从窗户飞出去。
“江喜月……”江斯年想阻止,但已经晚了。
“大哥,你这个脑子真的能当上总裁吗?”江喜月笑笑,“别是有人故意抬你上位,专给别人缝嫁衣的吧!”
江斯年心头一颤,嘴唇颤抖。
“别以为你这样说,就会让我胡思乱想。”他挪开眼睛,看着外面,“你想让我和江家离心,我告诉你,江喜月,别做无谓的事,没用。”
可他心里慌极了。
江喜月无所谓叹了口气,“我们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你却把我想得这样恶毒,我真的很伤心。大哥,我也是心疼你,不想你一腔抱负最后成了别人的囊中物,可怜我一心为你着想,你却狗咬吕洞宾,好寒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