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虎口夺食(1 / 1)

雨丝裹着咸涩的海风,将街巷浸得湿漉漉的。

张夏萤踩着积水,攥着港商合作意向书的指尖微微发白,左手腕的金镯子随着步伐轻轻碰撞,发出细碎声响,仿佛在为她擂鼓助威。

推开房东对家那扇雕花木门时,檀香混着普洱的茶香扑面而来,却压不住她心底翻涌的紧张。

张夏萤将文件重重拍在红木桌上,纸张与桌面相撞发出闷响,惊得茶案上的紫砂壶都晃了晃:“这铺子我租了。”

茶水间蒸腾的热气模糊了视线,房东爷爷戴着银丝眼镜,目光在港城永盛电子的落款处停留许久,镜片后的眼神透着狐疑与考量:“张小姐,不是我不给面子,只是这租金。”

房东爷爷话未说完,张夏萤便从帆布包里掏出一叠港币,码得整整齐齐的钞票在红木桌上铺开,“这是三个月租金,现金支付。”

茶水间的座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是敲打在人心上。

突然,门外传来砰的一声巨响,玻璃碎裂声刺破紧张的氛围。

李志辉暴跳如雷的咆哮穿透走廊:“敢抢我的地盘?”

木门被猛地踹开,木屑纷飞。

李志辉满脸横肉扭曲,脖颈青筋暴起,身后还跟着两个手持钢管的小弟。

他一脚踢翻茶案,紫砂壶哐当落地,茶水在青砖上蜿蜒成河。

张夏萤垂眸看着脚边飞溅的青花瓷碎片,锋利的瓷片划破鞋面,在脚踝处留下一道浅红。

她不慌不忙地弯腰捡起一片,在指尖慢悠悠地转了个圈,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辉哥,听说你上个月的走私录像带被海关扣了?”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让空气瞬间凝固。

李志辉猪肝色的脸涨得发紫,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却在触及张夏萤冷静的目光时,动作僵在原地。

他身后两个小弟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其中一人甚至将钢管悄悄往身后藏。

李志辉色厉内荏:“你别血口喷人!”

张夏萤却从帆布包掏出几张照片,扔在桌上。

照片里,集装箱上的走私货物清晰可见,背景里还隐约能看到李志辉的身影。

张夏萤语调平静,却字字如刀,“这些只是开胃菜。”

她余光瞥见历嘉修倚在门框,西装笔挺,指尖转着那枚1968年的硬币,镜片后的眸光像猎人锁定猎物,透着令人胆寒的锐利。

房东爷爷看着剑拔弩张的场面,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连忙打圆场:“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

新铺子的装修现场一片狼藉,刺鼻的油漆味混着历嘉修身上的雪松香,在狭小的空间里交织成奇特的气息。

张夏萤踩着摇晃的梯子,踮脚挂招牌,麻绳粗糙的触感磨得掌心生疼。

木梯每晃动一下,她的心就跟着悬起。

头顶的招牌足有半人高,边缘还带着未打磨光滑的毛刺。

一阵海风呼啸而过,卷着沙尘扑在脸上。

梯子剧烈晃动,张夏萤惊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倾倒。

腰间突然缠上有力的手臂,历嘉修温热的呼吸喷在她颈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招牌歪了,往我这边靠。”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张夏萤红着脸挣扎,却听见他轻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后背传来:“再动,真摔了。”

男人的掌心隔着衬衫传来温度,灼烧着她敏感的肌肤。

梯子轻微晃动,张夏萤不得不往他怀里靠了靠,鼻尖萦绕着雪松香混着淡淡的烟草味。

历嘉修调整着招牌角度,手臂有意无意收紧,张夏萤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呼吸拂过耳际。

“好了。”

他终于开口,声音却比平时沙哑几分。

张夏萤慌忙跳下梯子,却因腿软险些摔倒,历嘉修眼疾手快地扶住她,两人的距离近得能看清彼此睫毛的颤动。

——

验收货物时,张夏萤指着提单上的图腾:“嘉修,这符号。”

那是个类似虎头的印记,纹路粗犷,边缘带着不规则的锯齿,和李志辉小弟身上的纹身竟有几分相似。

历嘉修的动作顿了顿,旋即用钢笔尖点了点,语气平淡:“家族徽记,港城老商号都有。”

他的声音很平静,可张夏萤却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戒备,以及握笔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张夏萤还想追问,却被历嘉修转移了话题:“明天开业,我让人准备了些鞭炮。”

——

夜幕笼罩着城市,巷子里弥漫着潮湿的雾气,路灯在雾中晕开昏黄的光。

凌晨三点,寂静被哗啦的泼洒声打破。

张夏萤握紧历嘉修给的电棍,藏身暗处,心跳随着脚步声加快。

她穿着深色衣服,脸上还抹了煤灰,与夜色融为一体。

当混混举起红漆桶的瞬间,她如猎豹般跃出,精准地踹在对方膝盖窝。

混混惨叫着向前扑去,一头栽进红漆桶里,溅起的红色油漆如血花四溅。

张夏萤冷笑一声,踩着对方手腕,电棍抵住后颈:“泼啊!说,谁指使的?”

混混顶着一头黏腻的红漆,在地上扭曲挣扎,脸上、脖子上全是猩红的油漆,活像个怪物。

他哆哆嗦嗦指向李志辉常去的歌舞厅方向。

历嘉修:“小心后面!”

张夏萤旋身挥棍,却见历嘉修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硬币擦着偷袭者耳边飞过,钉入墙面,发出叮的脆响。

偷袭者摸着耳朵,惊恐地看着手上的血迹,呆立在原地。

历嘉修语气带着嘲讽,镜片后的目光如冰锥般扫过混混:“告诉李志辉,再动手,海关那批货的证据,我有的是。”

他的西装下摆被风吹起,露出腰间若隐若现的枪套。

混混连滚带爬逃走时,张夏萤才发现历嘉修的衬衫被划破,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旧疤,那形状,竟和提单上的符号有些相似,像是某种神秘的烙印。

“你这疤。”

张夏萤话到嘴边,却被历嘉修打断:“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低头整理衬衫,动作迅速而自然,仿佛不愿多谈。

——

开业当天,街道被人群挤得水泄不通,鞭炮声震耳欲聋,硝烟混着喜庆的红色碎屑在空中飘散。

张夏萤身着旗袍,站在店铺前,握着红绸的手微微发抖。

旗袍是历嘉修特意从港城带来的,金丝绣的凤凰在襟前展翅欲飞,可此刻她却感受不到丝毫喜悦。

历嘉修站在她身侧,西装笔挺,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有我在。”

他的声音低沉,给了张夏萤一丝安心。

李晓晴穿着新裙子,扎着蝴蝶结,站在不远处踮脚张望。

她怀里抱着记账本,上面画满了对开业的期待。

当红布掀开的瞬间,围观人群发出惊呼,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

崭新的招牌上,赫然是血写的“死”字!

鲜红的血迹顺着港城电子的烫金字流淌,在阳光下刺得人睁不开眼,与周围的喜庆氛围形成诡异的反差。

李晓晴突然拽住张夏萤衣角,小手指向人群:“妈妈,那个叔叔的袖口。”

张夏萤顺着看去,只见穿黑夹克的男人转身时,袖口露出半截蛇形纹身,正是李志辉手下的标志。

她刚要追,历嘉修却按住她肩膀,掌心传来不容置疑的力道:“交给我。”

他的声音很稳,可张夏萤注意到他摸向口袋里的硬币,动作带着几分紧张。

人群骚动间,张夏萤低头发现脚边有枚纽扣,正是李志辉那件花衬衫上的孔雀图案。

风卷起地上的传单,其中一张背面用铅笔写着:“你动我的地盘,我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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