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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一百五十八——知己知彼(1 / 1)

玄女娘娘虽然常常不拘小节,但是隽牟偷摸看了一眼这位初次见面的槐愚仙君,别有一番不同于九重天之上的仙风道骨,自然心境不同于一般的仙家。有道修行不拘泥于某一种方式,可是玄女娘娘问的也太过于直白了些,这不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嘛!

几句寒暄,隽牟脑袋转的快,想到了曾经在此发生的大事,经历这样的事情仍然还有这般心境,不免让隽牟仙官肃然起敬起来。

近来九重天上氛围分成了截然不同的两种,虽说司律星君座下的仙官们四处巡视着,让九重天上生性活泼些的小仙娥们常常胆战心惊,但即使胆战心惊也不妨碍大家总能找着时间,揣摩一番不知何处传言,说九重天同末址之境即将联姻的这样一件大事。

至于这联姻之事下还有什么,也没有人深想。

隽牟仙官因在琼花宫中,虽没有人同他说过什么,但是也能看出,近来不知何处生变,战备正与喜事同时进行。隽牟仙官打理着琼花宫琐事,资历毕竟还浅,自有各位师兄师姐们领了令,被圣先真君调走了好些,偶然被隽牟听到过一次,是在配合着圣先真君筹谋战场布局,和战事安排。

隽牟仙官让自己不要多想,自乐得清闲。

但是玄女娘娘此前西境荒蛮平乱回来不过一刻钟,还没来得及翻阅天帝调人的令到底怎么写的,天帝陛下便亲临了琼花宫。他们两位议了些什么隽牟不得而知,但是天帝离开后玄女娘娘叹了口气,猛地将桌上的琼浆灌下,叹着气将战甲卸下之后,看着殿中唯一剩下的隽牟,又叹了一口气,拉着他一道,说是去无根山一趟。

无根山,隽牟心中激动,当初二殿下不就是在此击溃敌军首领的吗?

难道,又是这末址之境复苏生乱,九重天的战事就是为此准备的?

一路上,玄女娘娘没有怎么说话,隽牟也不好问,只是依稀听娘娘说了一句:“这西境荒蛮生出恶灵,平乱一场得了胜,三殿下那个平常脑壳转的没两位兄长快的,都看来了不对劲。想不通啊,怎么总有一种被利用了的感觉?”

隽牟听不明白,话中提及了三殿下,自然他也更不便多问,此事复杂,还是做好自己的事情要紧。

故而,在对眼前仙君肃然起敬之后,眼下玄女娘娘让他勘探地形以备排兵布阵之事,隽牟心中只有对这处万年战场的激动,心无旁骛地认真观察着无根山四周的山峦形态地势,根本没有听到旁边两位在说些什么。

槐愚仙君见这位隽牟仙官,莫名其妙眼含倾佩地望了自己一眼后,便认真地盯着外头,手中还铺出一张纸写写画画的,心中酒意全然褪去,迎上玄女娘娘等待的眼神,只有些无奈地回道:

“玄女娘娘要不回忆回忆,老朽这样的末流小仙,到底为什么在这个风波之地,这么多年还不挪窝的?”

玄女娘娘迟疑一瞬,往后看了看槐树树叶正在义愤填膺般沙沙作响,又回过头看了一眼槐愚,道:“对不住,近来太忙,一时间没有想起。”

槐愚仙君直言道:“玄女娘娘乃坐镇九重天的战神,但又不司掌兵之责,琼花宫中何事这样忙?”

“仙君对我还是怨气很重啊?”玄女娘娘笑一笑,不甚在意地继续道,“哎,当初来此便劝了你,趁早挪窝,许多事情我也不便说的太明,这样的提醒,好歹我也算仁至义尽了吧?”

“玄女娘娘,你要不再回忆回忆我为什么不挪窝呢?”

“哈哈哈哈。说起来,槐愚仙君得奇缘成仙,在此经历这么多也算是历劫有成了!要不回头,我同陛下说说,看能够改一改仙箓,替仙君谋一个更好的前程?”

“倒也没必要麻烦了……所以,娘娘是觉得老朽也活得差不多了,特意又来给我排布劫数的?”

槐愚仙君想及当初,第一次见到九重天上鼎鼎大名的九天玄女,彼时场景,也是她带着一位认不得的仙官来此,说是不日将有大战于此,先来熟悉熟悉战场,在他这里讨了一杯茶后,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劝他说,这场战争恐怕规模非常,还是早些挪窝的好!

槐愚仙君以为不过是一句调侃之语,果真没过几日,他就在此见证了迟默同予绎的那一场。

自己能活下来,纯粹因为自己是个局外人,同两位有都有些交情,加上运气不错,没有被波及到多少,勉强给自己留了条命。

玄女娘娘看着槐愚仙君一副不想同她说话的愠怒神情,又豪放地笑了几声道:“这一回,怕不只是你的劫数,说是我的劫数也不一定。”

槐愚仙君大致知道何事,但是让玄女娘娘有此一话,还是令其有些惊讶。

“怎么?九天玄女都这样说?九天玄女何时输过?”

“哎,过往荣光而已,仙君不必打趣本座。不过是本座不打不胜之仗罢了!”

隽牟听见了这句话,斜眼看了看正撞上玄女娘娘看他,便又一门心思在纸上排布兵力了。

“不过这次。”玄女娘娘同槐愚仙君继续道,“这次我总觉得,还没有摸到敌人的任何消息,这种感觉实在不太妙了。所谓知己知彼,无论何时都是不可少的一步,哪怕是当初,我都不算是对敌人毫无了解!虽说当年予绎领兵,但若是没有了解,我又如何指导他战场用兵的?何况老三已经很是谨慎了,面对西境一场,都……西境虽说胜了,但是总觉得胜的稀奇。”

“老朽明白,玄女娘娘出手,所面对的定然非同小可。”

九天玄女瞪着槐愚,心道这个老头,倒是记仇的很,话里话外有对自己的“嘲讽”。

“往事嘛,我们又不曾有什么私人仇怨,你也无需这样挂怀,同我说的这般咬牙切齿的!这次,天帝亲自找我,你也放心,并非要为着末址之境,既然九重天承诺合作,便也不会食言。我对此处了如指掌,今日亲自来此,是想来问问你,近来无根山可有出现过什么意外?六界乱流你知道的,其实一直指向的是,末址那个我还没有见过的女娃子,自然也指向末址之境……如今合作,是个什么前因后果,九重天上也没个具体的说法,但是既然定下了,必然是天帝知晓与末址无关,不过嘛……”

“不过什么?”槐愚仙君端着茶杯,想着玄女娘娘说这么多,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怀疑他?

“不过,有一件事情是可以肯定的,没有关系不代表没有渊源,你说是吧?”玄女娘娘凑上来,高深地看着槐愚道,“而且,本座此去西境,感觉得到,这件事情同末址之境绝对有些渊源!”

“所以呢?渊源又如何?玄女娘娘要问什么,还是直接一些,老朽方才宿醉了好几日,现在确实听不太明白娘娘的意思。”

“哎,听不明白?我的意思自然是,同末址之境有渊源,但是这个渊源,末址之境自己是否清楚便很难说了,而我觉得,按照那位君上亲自上九重天说和但是本座心想,仙君这里或许能够找到些线索!”

槐愚仙君听罢九天玄女所说,先是打了个哈哈道:“我这里能有什么线索?难不成西境荒蛮的敌人,能遁到我这里来?”

隽牟将纸上草图交给玄女娘娘看,隽牟用兵五千一组排布在无根山的四时方位之上,另有七千精锐穿插于八卦图阵中,玄女娘娘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还是耐着性子道:“你这个用兵方法太刻板了,本座都亲自带你来这里了,你就用了不到三万的兵力?当年无根山的战场上多少兵力你是忘记了?”

“可是,当年那一场不是同兵力也没什么关系么?”隽牟心底疑惑,面上仍点着头,重新考虑布阵去了,玄女娘娘说的对,自己考虑的是过于教条了。

“本座知晓仙君的意思,无外乎是九重天与末址之境的联姻在即,无根山初定为联姻迎送行礼之地,这桩事情相当于便在无根山摆开,近些时日陛下安排仙僚巡视此地,自然不会有什么恶灵……”

“等等。”槐愚听此赶紧打断了九天玄女,惊惶问道,“娘娘的意思是……西境荒蛮的也是恶灵?”

“也?”玄女娘娘表情一下严谨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槐愚,看来这一趟是没有错!

槐愚仙君自知此事非同寻常,便将方才所见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玄女,说及自己所见恶灵如那水中气泡一般炸开时,仍然心有余悸,道:“所谓恶灵,不过是难得智识,孽障所成,非妖非魔的东西,但从前我也不曾见过,今日遇到这么一个,竟然是这么个样子,倒让我也意外,我甚至都有些分不清,是不是我酒还没有醒。”

“没醒酒?那地方总还记得吧?

“那是自然。”

“带我去看看。”玄女说完,拖着槐愚往外走,又交代隽牟道,“你继续在这里画图。”

然而,无根山的草皮子下,玄女娘娘化出几位小将,几乎将这草壤翻了一遍,愣是一丝气息也找不到,心下更加奇怪道:“同西境还真是一样的。西境所遇也是如此,叛乱来的奇怪,平乱胜的也奇怪,更奇怪的是杀了这些莫名其妙的家伙之后,竟然也是找不到一丝踪迹气息残存。”

“不知道,这个能不能帮助娘娘。”槐愚突然将自己的手杖现出,“我这个东西倒是能够封存地上之气。”

说完,槐愚仙君再将手杖向之前遇到之时一样,插入了草壤地皮之中,手杖之中残存的一丝恶灵之气瞬间便被释出,被玄女娘娘迅速收入了净瓶之内。

二人看着气息在瓶中缠绕,攀缘着瓶壁,开始幻化出一幅画来,通天巨石上的一朵石花……

玄女娘娘看着这画面许久,再没有说话,直至天色将晚,唤了一声隽牟,赶紧作别了槐愚,急着回九重天去了。

此事蹊跷,槐愚仙君见九天玄女离开,亦收拾一番,准备去一趟末址,将此事禀告音楠一声。谁知诀才念完,又听到后面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仙君等一等!”

泓渃神君几乎似一捧水从云头上落了下来,跌跌撞撞地赶上槐愚。槐愚仙君收诀不及,眼看着泓渃一闷头扎进了环月泽外的摆渡小舟上,舟身不稳,浪头之上的泓渃喘了口气,和槐愚仙君四目相对。

“神君这是……”槐愚仙君此时进退两难,没有任何禀告,就这样带泓渃神君到了末址之境,想着若是没什么事情,还是先送泓渃离去要紧。

泓渃神君见状,拦下槐愚,顺着气道:“仙君莫慌,正好正好!本君同音楠君也算是有些交情,不至于如此吧?况且,我这正好有正事找音楠君,仙君快些带路。”

今日的神君,同那日在他这里喝的不省人事的神君已经大不一样,槐愚仙君心想泓渃神君能有什么正事找音楠君,无非是为着子川罢了!说起来,这回事情也不知道后续是个什么样子,槐愚仙君便有些狐疑问道:“就算神君思念故人,这阵子到末址能见到什么?且还需要日子呢!”

泓渃神君愣了一愣,低垂了目光,仿佛这些日子好不容易才平缓下来的心绪,不过这样一句,这些伪装便被戳破了,泓渃神君咬了咬嘴唇,沉下心辩驳道:“谁说我是为了子川?既然都说了放下……放心……本神君难道就不能说话算话?”

“是,神君说话算话,既然如此,无根山的衣冠冢,老朽还要不要帮神君继续打理着?”槐愚仙君看出泓渃脸上又起了一层悲痛,有些不忍心,“依老朽看,神君还是回大荒去,近来神君定也听闻末址之境同九重天联姻之事,天帝盯着此地盯的紧,这不,方才九天玄女娘娘才离开。若是神君来这里找子川的事情被天帝知晓了,那此前做那些不又是白做了?”

泓渃神君神游天外,想到那日,虽说自己已经放出豪言壮语,只为斩下自己同子川之间的“孽缘”,但……终究还是没有忍住……不,只是因为天命巧合,自己刚好从那处凡世路过,刚好十分巧合地碰到了子川罢了……

“神君?”槐愚仙君见泓渃慌神没有说话,喊道,“老朽送神君离开?”

“不!”泓渃神君回神看着子川,义正言辞地拒绝道,“不是为着子川,仙君替我着想我明白,眼下真不是为着子川。”

二人正说话间,只见环月泽的雾气之中,水浪一层高过一层,卷着这小船毫不费力地便向小次山而去,泓渃神君御水之力先天所带,却也按不下这浪头,二人只能攀缘着船身,行了个避水的诀,屏住呼吸等着这船靠岸。

好在,不过几瞬,浪头遇到荷花遍开,拂过荷叶停船靠岸之时,泓渃顺着荷叶正好挡住的脚往上看去,扯了个和善的笑容道:“音楠君,多日不见……”

“君上。”槐愚仙君理了衣衫,朝着脸色阴沉无比的音楠拜道,“神君她非要来,说是有要事。”

泓渃虽说见音楠的次数,拢共也只有两面,说不上了解,但是眼下音楠的模样,一脸焦愁连带着冷素,不太符合记忆之中他的性子。

“确实有要事!请音楠君莫要怪罪槐愚!不过,音楠君定然是揣摩到了,所以……特意在此处迎我?”泓渃吞了一口口水,不免想到大荒初见时,正要同她打架的音楠,心头一时拿不准自己此时赶来,是不是合乎时机?

“仙君,近些时日,可遇到过霁欢?”音楠终于开口,站在岸上,同近前还在船上的两位问道。

槐愚仙君摇了摇头,“之前君上回来,不是说让霁欢姑娘在人间多待一阵子也挺好的,避过这段风头,怎么?出事了?”

音楠那不安的心再沉了几分。

方才感觉到环月泽有异,本来以为或许是霁欢回来了,却不过是这两位,那抹升起的希望再次冷却下来。

事情当从几日前说起。

那天,自己从凡间回来不到两日,正在同十二翊使,以及自己父母共议同九重天联姻细则,以及这联姻背后为着揪出乱流之因而备战之事,还没有议出个所以然来,因师傅的缘故而离开不久的陌桑神君又忽然到访。

见他面色忡忡,议事只得暂且搁置。

陌桑神君告诉音楠,予绎带着一个女娃子,连带着一片同无根山一样的山水,突然去无妄崖找他,将那唤作阿念的女娃子放了不到一刻钟,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去又复归,急着回来只说了一声“不好”。

予绎说他早已立誓绝不踏足末址之境,故而请他来末址告问一问音楠,霁欢是否已经回来了?

陌桑将予绎讲述的在那凡世,他同霁欢所遇之事,皆原原本本同音楠说完后,道:

“予绎说,本来准备将阿念放在我这里便再去人间好好查探一番,谁知竟然在人间找不到任何霁欢的气息了。不止是当下气息全无,连同过去的气息也悉数被抹去。而且,想必音楠你也清楚,那处凡世原本运转有序,但予绎却说,不过几年时光再看,却也开始露出衰败之象。予绎推测,必然是有外力于此干扰,但这外力他竟然难以探查出一二,且并非毫无踪迹的那种,而是明显感觉到,暗中有力量一遍遍阻止着他,又一遍将他引向没有结果之路。听说,这凡世之中有两位九重天的巡视仙人,予绎本欲问问究竟,谁知,这两位仙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所以,霁欢回来了吗?”陌桑见音楠的表情一息三变,虽然已经猜到,但还是问出这样一句。

陌桑神君边问边看着音楠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

陌桑神君说的不错,当初是有两位仙人在此,那么霁欢必然也被九重天发现了,如今事态骤然变化……最后,音楠只问道:“九重天怎么说?”

“哎,”陌桑神君叹了口气,“知道告诉你你首先便会怀疑九重天,但是我来此之前已经亲自去问过了,九重天没有找过霁欢,如今联姻合作在即。况且,上次十一天中那一场之后,天帝虽然没明言,但是我了解其行事,能够确认,合作之事非虚。自然,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去怀疑霁欢,私下拿人。而且那两位仙人失踪一事,九重天上亦甚是重视。”

“两位仙人失踪,同霁欢失踪,确认有关联?”音楠这样问着,但是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问出此话,不过是抱着一丝希望,二者没有关联。

没有关联,此时看来,无论如何,都是好事。

“本无法确认,但是其中一位是月下星君殿中弟子,失踪之前递了一封书表,请月下星君上呈凌霄,这书表之中……”

陌上桑神君话到此处,突然停下来,亦攒着眉,面沉似水地看着音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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