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溪闭着眼,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好热……”
沈予远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低头看着她无意识扯开领口的动作,雪白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
他转身想去倒杯冷水,手腕却被她拽得更紧,力道大得不像个醉酒的人。
“沈予远……”她忽然睁开眼,眼神迷蒙却带着某种钩子,“快走……”
他的呼吸骤然一滞。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起,尖锐的铃声刺破了房间里暧昧的气氛。
沈予远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助理。他深吸一口气,掰开许长溪的手指,走到落地窗边接起电话。
“沈总,查到了。”
沈予远听完,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眸色深沉。
电话挂断时,沈予远回头看了眼床上蜷缩的身影。
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照在她苍白的脸上,竟有种破碎的美感。
他走过去,替她盖好被子,指尖在她泛红的脸颊上停留了片刻。
原来她不是凭空出现的,而是带着这么多恩怨,一步步走到了这里。
许长溪醒来时,头痛欲裂。她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大床上,身上盖着男人的西装外套,带着熟悉的雪松味。
她猛地坐起来,环顾四周——奢华的总统套房,落地窗外是繁华的都市夜景,一切都昭示着昨晚的经历不是梦。
她掀开被子下床,脚刚落地就软了一下。昨晚的记忆碎片般涌来:夺杯、饮酒、沈予远的怀抱、项知鹤的怒视……还有最后在他怀里失控的瞬间。
许长溪捂着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怎么会做出那种事?
“醒了?”
沈予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穿着浴袍,头发湿漉漉的,水珠顺着锁骨滑进浴袍里,带着刚沐浴完的水汽。
他手里端着一杯温水,递到她面前:“喝点水,醒酒。”
许长溪接过水杯,指尖碰到他的,像触电似的缩了缩:“谢谢……昨晚,麻烦你了。”
“不麻烦。”沈予远靠在门框上,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根,“只是下次,别再替别人挡酒了。不是每次都有人能救你。”
许长溪低头喝水,掩饰脸上的窘迫:“我只是……不想你被算计。”
“哦?”沈予远挑眉,“你就那么确定,我需要你的保护?”
这话让许长溪一噎。
是啊,他是沈予远,就算她手眼通天金手指粗大,也没有实实在在的实权。
许长溪懊悔,大概是喝多了,才会做这种不自量力的事。
她放下水杯,轻声道:“我该走了。”
“等等。”沈予远叫住她,沉吟片刻,“我送你。”
许长溪脚步一顿,回头看他。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那双深邃的眸子显得格外难懂。
“不用,”她客客气气道,“我打车就好。”
沈予远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笼罩住她,带着压迫感却又不让人反感。
许长溪呼吸都忘了,她莫名觉得男二比男主有魅力多了。
主角光环什么的,还是在懂事的男人身上比较有作用。
她现在头痛得很,没工夫琢磨这些细枝末节,昨晚事情做得不算完美,虽然破坏了慕舒雪的计划,但也把自己搭进去了。
这不是许长溪心中掌控的局面,她得好好捋一捋……
况且,现在她与沈予远的距离,有些……太近了。
他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动作带着莫名的温柔:“要帮忙的话,开口就好。”
许长溪愣住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许长溪,昨天谢谢。”
许长溪一愣,觉得沈予远说这话有点怪怪的,但她目前猜不出什么内情,只当沈予远在真真切切跟她道谢了。
她爽朗一笑,回道:“太客气了。”
说着,她低眉,又补充:“况且我也想来不是吗?”
沈予远在桌角上放了一张纸条,“以后如果需要帮忙,可以联系我。”
许长溪看过去,是他的号码,与他名片上的号码不一样,很明显,这是私人号码。
许长溪一愣,随即点点头。
“这里你可以住到明天,退房跟前台说一声就好。”
“噢。”许长溪这才浏览起这个套房,很明显,这是总统套房,里面塞满了大大小小的房间,窗外能把城市看得一览无余,浴池外还有游泳池,隔间除了有橱衣柜,还有私人泳池。
她其实是没什么心思想这些了,现在她只想好好休息,重整精神,准备考试。
这次接风宴,许长溪弄清了两件事:
第一件,慕舒雪是她的妹妹没错,但慕舒雪没认出她来。她们在各自的领养家庭,过着差别巨大的生活。
第二件,原剧情中,沈予远醉酒的事件没能发生,许长溪成功阻止了慕舒雪的计划,但……
两件事情想清楚后,许长溪安静了好一阵,宿醉后的疼痛使她脑子转得有点慢,但昨晚的种种细节还是慢慢地出现在脑海里。
项知鹤的那一杯呢?
项知鹤也喝了带有药物的红酒!
许长溪问沈予远,“你是怎么看出来,慕舒雪在酒水里动手脚的?”
“酒杯没擦干净。”沈予远没有保留,说出自己的原因,“慕舒雪对我有想法。”
“你知道?”
“不难。”
许长溪盯着沈予远这张脸,长得帅的这年头很多,但长得帅还带脑子的可太少了。
与此同时,那是不是也说明,她的计划……
许长溪按下猜测,不可能,沈予远应该有所察觉,但没有完全猜出来,不然他现在就该揭穿了。
目送着沈予远后,许长溪来到阳台,她眺望着远处的灯塔,城市的光亮把黑夜照得无处藏匿,一轮月悬挂在高处,只不过与城市的光晕相比,显得有些相形见绌了。
许长溪掏出手机,上面有很多来自许国栋的未接电话,还有许嘉朗和李丽云的,她都没管。
她打开通讯录,找到一串拉黑的号码,把号码解封,手指在手机上停留片刻,才拨了过去。
电话没有通,没人接。
许长溪没有继续拨打,而是将手机关闭,嘴角露出浅浅的一抹笑。
她捏着手机想,昨晚可不止他们这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