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只极其漂亮的小三花,在现代素有“手慢无”的称号。
经过府里这几天的驯养,已经长得圆滚滚,小小一只特别可爱。
确保身上没有病、没有虱子,不会挠人,才会往主人跟前送。
这只猫,过的日子,比前世的她还要好得多呢。
“你就叫——”崔玉蘅左思右想,“‘噔噔’吧?”
小腿还很有力,崔玉蘅就喜欢这种来劲的小动物,就和她一样。,
即使状况很糟糕,那不也得活着嘛。
“喵喵!”噔噔哑着嗓子叫了两声,以示反抗。
“哟还是个小烟嗓。”崔玉蘅更加开心了,抱着小猫往外面走。
小花园她暂时不敢去,自从上次被挟持之后,她就觉得,在自家府里也不安全。
要不是那人受伤,戚嬷嬷来的及时,她的一条小命就交代了。
因此现在就是绕着走,赵氏母女虽被禁足,但只是自由受限,其他待遇可不差的。
崔玉蘅得想着,以后她们俩出来了怎么办,或者让她们一直出不来?
崔砚肯定不舍得,不然怎么还好吃好喝的待着。
现在外面倒不是很热了,崔玉蘅也不着急,猫儿倒是兴奋。
就想去扑蝴蝶扑花朵,崔玉蘅也不拘着,把猫儿放下来。
猫儿小短腿也不跑远,就胖乎乎扑进花丛里,抱不住花枝又仰着倒在地上。
惹得主仆三人直笑。
忽地噔噔喵呜一声,后退了好几步,似是受到惊吓一般。
崔玉蘅笑着走过去,就看见花丛边儿蜷缩的小小身影。
“崔念?”她皱眉,这是赵氏的儿子,崔砚不是说接到外院教养吗?
记得上次见到这个小家伙,还是个小胖墩。
赵氏将他纵得无法无天,俨然是府里的小霸王。
崔砚也当个宝贝疙瘩似的,崔玉蘅都是避其锋芒的。
“二姐姐......”小胖子一看到她,先是怯怯地打了招呼,然后才站起来。
崔玉蘅打眼一瞧,哪里还是个小胖子,脸上都瘦了,身上还脏兮兮的,身边也没个小厮丫鬟跟着。
“嗯。你怎地在这里,不是该去念书?”崔砚对赵氏的教养不放心,日子怎么会过成这样。
崔念一听她说,瘪着嘴就哭了起来:“爹爹说我太胖,仪容差,不让我吃,我好饿呜哇哇哇......”
崔玉蘅简直无语了,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即使要控制体重,也不能这样饿着呀。
“我送你去主院。”亲娘肯定不会让自己儿子饿着的。
哪知崔念更加抗拒,后退了几步,连连摇头:“不要,娘亲要让我念书,还要打板子。”
懂了,念书比饥饿还可怕。
赵氏被崔砚那么一吓,也把满心的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比谁都严格。
但步子太快,动辄就是打手板,崔念哪里受得了这个苦。
这不,宁愿甩开下人,也不去娘那里。
“行吧,我让母亲那边的厨房给你做些吃的,你回院子吧。”崔玉蘅可不打算沾手,万一在她手里出了什么问题,可不好解决。
崔念一听要回院子,又不太乐意,这个二姐姐不是最喜欢玩了吗,她都不读书的。
但还没等崔念继续瘪嘴,噔噔就窜过来,从菱歌的身边窜过去,一溜烟没影子了。
“抓住它!别弄丢了!”崔玉蘅顿时急了起来,“把少爷送回去!”
崔念拔腿就要跑,崔嬷嬷那张脸就板着过来,手像钳子一样把他捉住:“少爷,请回吧。”
两个小厮立刻冲出来,把他扛起,哭哭闹闹走了。
而菱歌气喘吁吁跟在崔玉蘅后面,小姐的步子太快了,跟不上啊。
崔玉蘅喜欢这猫儿,可舍不得它走丢了,着急忙慌跟在后面。
好在她体力算是可以的,若是寻常闺秀,跑两步就累了。
“菱歌,从那边包过去!”可怜的菱歌,也算是高门婢女,平日里连粗活都没做过。
这下上蹿下跳,形象全无,可攒劲的猫儿精力足,在侯府那么多人都抓不住,何况她们两个。
崔玉蘅的体力还好一些,把裙子一提,跳过花丛跟了过去。
那猫儿钻进一个洞,没了影子,崔玉蘅就三下五除二爬上有些坏了的矮墙,翻了过去。
一进去,就和里面正在晒字的温亭骤对上了视线。
她生龙活虎,趴在墙上,裙子也是乱七八糟,毫无淑女仪态,发髻也有些乱。
但脸上是极为鲜活的,比树梢上的日头还要耀眼。
这个人,昨天还在他的掌下......
院子里应该温亭骤早上才写好的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要拿到街上去卖的。
看到她,温亭骤转身就要走。
“不要——”崔玉蘅伸出手。
温亭骤一愣,脚步没有动了。
可崔玉蘅不是喊住他的,而是因为噔噔从旁边的墙根跳上桌子,脏脏的爪子瞬息间在字迹工整的纸上踩下了一串纸梅花。
崔玉蘅麻利地翻下床,准备去逮罪魁祸首。
噔噔伶俐,往反方向跑,可那边是温亭骤。
还没靠近温亭骤,噔噔就放缓了脚步,浑身毛炸起,弓着背往后面退。
崔玉蘅跑上前把猫抱住:“不好意思啊,我会陪你的,菱歌,掏钱。”
菱歌赶紧从荷包里拿银子。
昨晚上,两人才那样,可她好像完全不放在心上,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甚至大剌剌要给钱。
“不必。“温亭骤看了眼她,抱着猫和抱着孩子一样......
可她.....那样狭窄,生孩子岂不很痛苦?
温亭骤悚然一惊,他这是在想什么。
他没有想到昨晚回来彻夜难眠,脑海中满是她喷吐的香气,如脂如玉的肌肤。
细白笔直的腿,以及绞缠手指......
以至于今早上起来,裤上有秽物。
他脸色阴沉的很,崔玉蘅想那肯定是生气啊,就指着卖字赚钱呢。
崔玉蘅从菱歌手里拿过银票和银子,塞到他手里,气势汹汹地说:“赔你的!还有谢你的!”
说罢抱着猫落荒而逃。
片刻后,温亭骤捏着银子,狠狠扔在一边。
崔玉蘅,你把我什么?楚馆的小倌吗!?
这是什么,嫖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