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短剧’里学的……”西梨没时间解释,就随便找了个理由。
毕竟在兽人星际里,雌性尊贵,根本不用外出工作,像这样需要付出大量时间、学习钻研的辛苦职业,几百年来都是雄性在从事。
“什么剧?”亚瑟好奇,虽然他从不追剧,但是像这样有大量专业知识的剧,他倒是想瞧瞧。
“《霸道兽医爱上我》。”
没想到这狮子继续追问,西梨也没辙了,随便编了个剧名。
留不留疤他本不在意,这种时候她怎么还考虑这个?看着她烧得通红的脸,亚瑟心中莫名一动。
“这么好看的手,留疤太可惜了……”西梨找到了缝合无菌包,取出圆针和缝合线。
亚瑟下意识地蜷缩了下手指,心头那点莫名的悸动被这句直白的称赞搅得更乱了。
但很快,亚瑟就被西梨指间的动作吸引。
她手指肉乎乎的,撑得手套圆鼓鼓的。但此刻却展现出惊人的稳定性和灵巧度,圆针在皮肉间穿梭,针距均匀。
她屏息凝神,动作流畅而轻柔,最大限度地减少组织损伤。
汗水从她额角滑落,她也只是微微偏头蹭掉,目光始终锁定在伤口上,专注得仿佛在进行一场不容有失的重大手术。
整个缝合过程安静得只剩下缝合线穿过组织的细微声响。
亚瑟看着那双短圆手指在眼前翻飞,看着那道原本狰狞的伤口在她手下被一点点地“修复”如初。
不知不觉间,亚瑟被一丝……微不可察的触动所取代。
最后一针完成,打结,剪线。
西梨使用系统奖励的纳米急救绷带进行了最后的包扎。
“好了。”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用的是可吸收线,不用拆,注意别沾水……
西梨只觉脑中一阵晕眩,眼前阵阵发黑,身体软绵绵地就往后倒去,重重靠回床头。
高烧和精力透支的双重打击让她几乎瞬间就要陷入昏睡。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熟悉的提示音……
【叮!获得10点心动值,本次任务累计获得35点心动值,恭喜宿主超额完成任务!
生命值双倍流逝已变为正常模式。
奖励生命值35小时。
奖励道具已发放(待领取)】
西梨松了一口气,总算能踏实睡个好觉了……
她也没精力领取奖励道具了,一切等她睡一觉再说!
西梨身体软绵绵地躺下,刚准备闭眼,房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一道带着寒气的深蓝身影便堵在了门口。
“睡醒了?该谈谈解除婚约的事了吧?”风凌霄几步站至西梨床前。
他刚从外面带回一身冷冽气息,更衬得语气森寒。
如果声音也能降温的话,风凌霄的声音一定比退烧药好使。
西梨现在烫得快冒烟了,看人都有重影儿,哪还有精力应付这尊冷面阎王?
但又怕得罪他导致心动值跌破-200,西梨只得撑着沉重的眼皮,低声恳求道:“我头好晕……明天,明天再说可以吗?”
她声音沙哑的不像话,喉咙和鼻息像有两团火在烧。
“装晕装上瘾了?是不是要拖满十五年流放期?”风凌霄嗤笑一声。
“我没有装,我真的……好难受……”西梨努力想看清风凌霄,一抬眼却视线模糊,眼眶灼烫,生理性泪水在眼角打转。
“解除婚约对你我都好,别在这浪费大家时间演苦情戏!”看到西梨又一副哭唧唧的模样风凌霄更是觉得她在演戏,向前逼近一步,将拟好的离婚合同扣在桌上。
西梨不敢拒绝,心中疯狂的OS:婚是不可能离的,小阎王,求你心动值千万别跌啊!
感受到风凌霄的靠近,西梨倍感压力,不自觉的缩了缩脑袋,抓住薄毯的一角紧张的搅弄着。
“她需要休息!”亚瑟高大的身躯强硬地横插在风凌霄和西梨之间,如守护领地的雄狮。
风凌霄一脸诧异:“你到底跟谁一边的啊?她在演戏你看不出来?”
“够了!”亚瑟沉声打断,金瞳里压抑着怒火。
他不再废话,大步走到床边,从急救箱里翻出一个便携式红外测温枪,对准西梨的额头。
“嘀——”一声尖锐的蜂鸣。
测温枪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个刺眼的数字:40.1℃!
亚瑟将测温枪屏幕直接怼到风凌霄眼前,声音冷硬:“看清楚!这叫演戏?!”
风凌霄他看着那鲜红的数字,瞳孔猛地一缩。
亚瑟指着自己手腕包扎好的伤口,沉声道:“这伤,是她发着高烧,一针一线给我缝好的!你现在告诉我,她是装的?!”
风凌霄脸上笃定开始瓦解,看床上烧得晕晕乎乎的西梨,再回想刚才她那虚弱到极致的恳求……难道……真的错怪她了?
一丝尴尬和……极其轻微的动摇,在他心防上撬开了一道缝隙。
【叮!恭喜宿主获得1点心动值。】
【谁这么抠?】西梨脑中的意识小人惊坐起。
【来自风凌霄产生‘震惊+错愕+一丝歉疚与触动’的复杂情绪波动,艰难抠出1点心动值!宿主加油,铁树开花指日可待!】
西梨昏沉中听到提示,内心泪流满面:才1点!这阎王爷的心是钻石做的吗!
就在这时,白泽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消炎药。
他看着屋内对峙的两人和床上虚弱的西梨,声音清冷:“退烧药整个古罗星都断货了。只剩这个了……”
他将消炎药放在床头柜上,目光落在西梨烧红的脸颊上,蹙了下眉。“消炎药也有退热作用,但效果慢。她需要快速降温。”
他顿了顿,转向亚瑟和风凌霄,语气平淡却不容拒绝:“你们去休息,人太多,空气不好,我照顾她。”
亚瑟和风凌霄对视一眼,此刻也意识到西梨状态确实糟糕。
风凌霄没再坚持,他抿了抿唇,僵硬地抽走床头那张协议,转身率先离开。
亚瑟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缩成一团的西梨,又看看白泽,低声道:“……有事叫我。”
房门轻轻关上,白泽走到床边,看着西梨烧的通红的脸蛋,他沉默片刻,冷白的手掌抚他的脸颊。
西梨如同沙漠中被烈日炙烤数日的旅人,突如其来的凉意瞬间缓解了灼烧般的痛苦,西梨迷迷糊糊的呢喃着:“凉...舒服...”
亚瑟在客厅烦躁地踱了两步,终究放心不下,他折返回西梨房门口,抬手想推门看看情况——
咔哒。
门把手,纹丝不动。
亚瑟的手停在把手上,眉头微蹙:“干嘛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