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梭悬停在废墟上。
风凌霄黑瞳微缩,看着废墟表面堆积如山的腐烂物,跃下飞梭,靴子踩在粘稠的污水上,发出“啪嗒”声。
防护面罩过滤后的空气中依然带着淡淡的铁锈味、腐败的酸臭。
还有一种特殊的——苔藓气息!
对!就是那块鹅卵石上污渍的气味!
风凌霄启用三阶强度的极限鹰眼探查整个废墟。
他目前是五阶实力。兽人在使用异能时,启用的异能阶数越高就越消耗体能。
但如果长时间使用自身极限阶数强度的异能,就有可能导致精神海崩溃。
短时间启用三阶异能,对风凌霄而言几乎没什么消耗。
充满腐臭的黑暗中,风凌霄捕捉到泥泞中几组微小的三趾爪印,然后打开光脑链接物证摄像头取证。
痕迹一路延伸至地下管道,附近还散落着一些啃噬过的金属碎屑和昆虫残骸。
风凌霄矮身进入管道,一股混着腥臭的潮湿霉味袭来。
管道口边缘残留的一小撮灰色毛发在他的极限视野的探查下无所遁形。
他立刻将收集到证物袋中,然后返回警署。
一进门,就看到值夜班的泰格正对着堆积如山的报案记录焦头烂额。
“凌霄!你可回来了!城西又发生三起抢劫案,一点头绪都没有!还有安全屋袭击案,涉及到雌性安全,上头催得紧……”泰格看到风凌霄,如同看到救星。
风凌霄脚步未停,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桌,手指在光屏上飞快操作。
“调出古罗星城东区所有有前科的黑鼠兽人档案。”他声音冷冽,不容置疑。
泰格一边操作光屏一边忍不住抱怨:“老大,范围太大了吧?城东那鬼地方,鼠崽子比垃圾还多……”
“重点锈水区,尤其这几个废弃排污口附近。嫌疑人身高约1.75米,体重60公斤左右,有破坏公物、盗窃前科,尤其熟悉城东地下管道的。”他语速极快,条理清晰。
泰格飞快的记录下信息,记录完才反应过来,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你…你怎么知道的?证据呢?”
风凌霄头也不抬,将证物袋里的鹅卵石和毛发样本扔在桌上:“凶器上的幽光苔藓,管道里的毛发和爪印,还有那股子下水道明星的体味。
最终,目标锁定在一个名叫“污爪·格里姆”的黑鼠兽人身上。此鼠劣迹斑斑,刚出狱不久。
风凌霄眼神冰冷如霜。安全屋...雌性...这个刚放出来的杂碎,胆子不小。
他周身气压骤降:“盯死他!查他出狱后的所有落脚点!”
“头儿,问题是地下管网是几十年前的老系统,图纸不全,监控死角多得像筛子!”
泰格愁眉苦脸道:“这耗子往那“迷宫”里一钻,无异于大海捞针!上头给的24小时破案压力...”
风凌霄动作一顿,眉头紧锁。泰格说得没错,古罗星的地下世界是罪犯的天堂,他沉声道:“先按现有布控,重点区域设伏。技术组深挖他的社会关系网,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只要袭击者没有落网,那“糯米糍”就有危险!风凌霄跃入驾驶舱向安全屋方向疾驰而去。
*
客厅里,摔门声的余震似乎还在空气中回荡。
西梨靠在床头,嘴角那点小得意在接触到亚瑟复杂的目光时,瞬间蔫了下去。
她热得浑身发软,抿了抿唇,嘴巴已经干得起皮,然后起身准备倒水。
“躺好。”亚瑟先她一步拿起水杯,语气霸道,不容拒绝。
他将一满杯水递到西梨跟前,语气硬如花岗岩:“喝。”
他手臂的肌肉线条充满爆发力,配上他居高临下的眼神视角让人倍感压力。
这狮子上辈子怕不是个霸总吧?
西梨顺从地接过水杯。
突然,一抹血红刺入她的眼帘。
“你的手!”西梨惊呼。
虚握杯壁的那双大手虎口处,赫然横着两道深深的齿痕!
西梨这才想起健身房内袭击自己的那个雌性,偷袭不成,转而咬伤亚瑟泄愤。
本以为这伤口不会太严重,没想到伤口如此之深,皮肉狰狞外翻,边缘红肿,暗红色血丝在撕裂处已经凝固,西梨顿时心头一紧。
她立刻接过水杯,随手往边上一放,出于职业本能,她忙拉过亚瑟的手仔细检查:“我看看……”
亚瑟猛地抽回手,像被烙铁烫到,声音冷硬带刺:“不用!”
他外形属于霸道硬朗的爹系男友,可一双手却生的修长漂亮,骨节并不十分突出,天生的钢琴手。
那伤口边缘红肿,甚至有些发暗,而且现在又裂开了,正渗着血。
西梨脱口而出:“这伤口很深,可能已经伤到肌腱,如果不及时处理,感染了会很麻烦!”
“不关你事!”这次语气不光冷硬,还多了快要爆发的厌烦。
“想解除婚约吗?”西梨抬眸看向那双熔金般的眼瞳。
亚瑟金瞳瞬间放大,脸上写满了迫切。
“想解除婚约,可以。”
西梨微笑:“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他嗓音绷紧,带着十二万分的戒备:“有什么条件直说。”
“手乖乖给我检查~”西梨微笑伸手。
亚瑟愣住了,眼里写满了荒谬和难以置信:“...就这?”
陷阱!绝对有陷阱!他审视着西梨烧得通红却异常认真的脸。
西梨眼神明亮:“就这。”
然后她掌心朝上,稳稳摊开,等待。
沉默两秒后,最终,一只修长的大手,带着一丝僵硬,轻轻搭在了西梨微烫的、肉乎乎的手掌上。
“好。”西梨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身体的绵软和眩晕感,眼神瞬间专注。
她动作麻利地打开急救箱,消毒、戴手套,一气呵成。
尽管高烧让她的动作比平时慢了一丝,指尖的颤抖也需要极力控制,但那份深入骨髓的专业,却丝毫未减。
镊子夹起碘伏棉球,精准按压在伤口深处,利落地旋转擦洗。
强烈的刺痛让亚瑟肌肉瞬间绷紧,倒抽一口冷气。
“别动!”她的声音不容置疑,立刻用镊子瞬间夹住伤口边缘,防止撕裂加重。
全部心神都凝聚在那道狰狞的伤口上,圆脸上的潮红和鼻尖的汗珠。
亚瑟被她这严肃气场震慑,目光不由自主地从伤口移到她的脸上:
汗湿的鬓角,紧抿的唇,还有那双黑眸——里面没有丝毫的戏谑和算计。
只有一种近乎虔诚的认真?为了他的手?
“创面深,有污染...但万幸,屈肌腱鞘没完全断裂。”西梨一边利落操作,一边习惯性地低声分析,沙哑的声音像是在安抚病人,又像是给自己打气。
“需要缝两针闭合深层组织,减少感染风险。会有点疼,忍一下。”她在医疗箱中翻找缝合包。
亚瑟金瞳微闪。他是律师,接触过大量刑案伤情鉴定,对基础医疗并非一无所知。
“那不是有医用钉合器吗?更快。”他指了指医药箱最上层那个便捷器械。
“伤口边缘撕裂不齐,直接钉合张力过大,容易豁开,疤痕也会更明显。”西梨的声音带着高烧的沙哑,语气却异常冷静清晰。
她已取出无菌缝合包,“放心,我会用分层缝合,尽量对齐皮下组织和真皮层,能最大程度减少疤痕增生。”
等等!她怎么会懂这么多外科专业知识?亚瑟曈中闪过一丝讶异。
这精准的判断、专业的术语、对愈后美观的考量...完全是资深外科医师的水准!
“你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