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章(1 / 1)

三人被请上了另一辆马车。

“琉璃……”杨小邪刚开口,江琉璃已笑盈盈地转过头来,“师兄放心,我知道大局为重。再说,兴许人家真不是故意的呢。”

“也罢。”杨小邪深知师妹性子,本想开导几句,话头却被她堵了回去。【看来只能如此了,大不了……到时再替她收拾残局。】他心下微叹,点了点头。

贾龟甲则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笑嘻嘻地搓着手,乐得看戏。

马车停稳,三人被一名面容冷峻的女侍卫引入一座宏伟的殿宇。甫一下车,江琉璃便忍不住东张西望,啧啧称奇:“师兄,这国师府好生气派!你说她这些钱打哪儿来的?莫不是……”她狡黠地眨眨眼,嘿嘿一笑。

引路的女侍卫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生硬地打断:“休得喧哗!国师大人一心为国,忠心可鉴!”

杨小邪的目光立刻扫向江琉璃,带着无声的警告。江琉璃撇撇嘴,悻悻然收声。【罢了,给这国师添堵的机会多的是。】

殿门在身后“嘭”地一声沉重合拢,隔绝了外界。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大殿内,只剩下他们三人。

时间点滴流逝。

“这国师什么意思?晾着我们,下马威吗?”江琉璃耐不住性子,凑到厚重的殿门缝隙处向外窥探。只见门外女侍卫们依旧甲胄森严,佩剑在手,分明是严防他们外出。

贾龟甲也站起身,踱着步打量这奢华至极的待客之所。“啧啧,这排场……金玉满堂啊。许是真有要事耽搁?又或者……”他拖长了调子,瞥向江琉璃,“真如你所言,给咱们点颜色瞧瞧?”

“素未谋面,但观其方才术法及态度,敌意不显。且静观其变,探明来意再议。”杨小邪端坐椅上,神色沉静,不疾不徐地啜饮着案上的清茶。他指间悄然滑落的一点微不可查的“食心虫”,早在来路上便已潜入这座府邸深处,此刻正无声地穿梭于亭台楼阁、回廊暗影之间,将所见所闻、地形布局,源源不断地反馈回他的识海。

江琉璃岂是安分等待的主儿?她眼珠一转,径直朝殿门走去。刚触及门环,门外寒光一闪,数柄长剑已横在面前。为首的侍卫长眼神锐利如鹰。

“我……我内急!”江琉璃立刻捂着肚子,小脸皱成一团,声音带着几分“痛苦”。

侍卫长审视她片刻,面无表情地收起佩剑,对身旁一名下属略一颔首:“带她去。”

能入这“迎客殿”的,终归是国师大人的“贵客”,基本的体面还是要给的。

“哎!等等!我也急!我也要去!”贾龟甲见状,也捂着肚子夸张地叫唤起来,作势要跟上。

“站住!”侍卫们瞬间堵住去路,将他挡回门内。侍卫长眼神中掠过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区区小官,也敢与女子同论?】,口中只冷冷吐出两字:“回去!”

“砰!”厚重的殿门再次无情关上,将贾龟甲不甘的叫嚷隔绝在内。

眼见江琉璃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贾龟甲立刻挺直腰板,脸上哪还有半分痛苦?他几步冲到杨小邪案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茶杯,急道:“你还有心思品茶?就不担心江琉璃?这府邸处处透着古怪,你竟让她孤身去探路?”

杨小邪抬眼,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又从容取过另一只玉杯,重新斟满。【这茶……竟是云泽洲特有的“枫花雪月”?许久未尝此味了。当年在义父处,倒是常饮……】他心中微动,嗅着那熟悉的清冽冷香,对贾龟甲的焦急不以为意:“你似乎过于关心琉璃了。无妨,此地……甚是安全。”

贾龟甲盯着杨小邪那张过分平静的脸,又看看紧闭的殿门,忍不住压低声音:“安全?杨小邪,你这‘安全’二字说得倒是轻巧!琉璃那丫头胆子比天大,好奇心能害死猫!万一她摸到什么不该摸的地方,撞见什么不该看的……”

杨小邪指尖轻轻摩挲着温润的玉杯边缘,目光低垂,仿佛杯中荡漾的浅碧色茶汤里藏着无尽玄机。“稍安勿躁。”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抚力量,“琉璃自有分寸。况且……”

他话音微顿,识海中正飞速掠过食心虫传回的零碎画面与感知:曲折的回廊,守卫森严的庭院,一些身着不同服色、行色匆匆的下人……以及,最让他心神微震的一处——巨大的湖水及湖里特有的睡莲!那分明跟云泽洲里的湖心小筑一模一样!

【这绝非巧合……】杨小邪心中波澜暗涌,面上却不动如山。他将茶杯送至唇边,轻啜一口,任由那熟悉的清冽冷香在舌尖蔓延,压下心头的惊疑。【这位国师……与云泽洲,究竟有何渊源?她突然离府,究竟是为何事?】

江琉璃灵巧地几个闪身,便甩掉了负责“护送”她的女侍卫。她像只机敏的猫儿,在国师府错综复杂的回廊庭院间潜行。忽见一群下人神色匆匆地朝着某个方向疾行,她好奇心大起,立刻悄无声息地尾随其后。

待那群人撤走,她迅速矮身潜至一处窗棂下。窗内似乎有人。江琉璃屏住呼吸,指尖微动,一根细若发丝的翠绿藤蔓悄无声息地从她掌心钻出,贴着窗缝,试图向内窥探。

“你在干什么?”

一个稚嫩的声音冷不丁在身侧响起,吓得江琉璃差点一头撞在墙上!她捂着撞痛的额头,惊魂未定地回头——只见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正站在她蹲着的位置旁边,两人的视线恰好齐平。

江琉璃一把将小女孩拉得蹲下,警惕地左右张望,确认再无旁人。

“嘘!”她竖起手指,压低声音,“你是这府里的孩子?”小女孩摇摇头。

江琉璃心念一转,【哼,这国师果然不是好人,连这么小的娃娃都要干活!】她脸上随即绽开一个狡黠的笑容,凑近小女孩耳边低语:“想看光头吗?姐姐能把里面的人变成大光头哦!”

“光头”二字仿佛有魔力,小女孩眼睛一亮,连忙用小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肩膀却忍不住一耸一耸,显然是被想象中屋里人锃亮脑袋的画面逗乐了。

然而,那根探入窗缝的小藤蔓,还未及靠近屋内人的身影,便像是被瞬间抽干了所有生机,无声无息地枯萎、化灰。

江琉璃感应到联系断绝,撇了撇嘴,一脸扫兴地对小女孩摊手:“唉,没办成。”

小女孩也失望地耷拉下脑袋。

江琉璃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拍拍小女孩的肩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等下次姐姐再变戏法给你看,先撤啦!”说完,她身影一晃,便消失在回廊尽头。

待江琉璃的身影彻底消失,小女孩脸上那纯真无邪的笑容瞬间褪去,眼神变得幽深如古井,带着与外表年龄极不相符的冰冷与漠然。她推开门,径直走入内室。

室内,国师薛菡萏正盘膝调息,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未散的痛楚。她早已感知到“主人”玖埭的气息,故而一直屏息凝神。此刻见小女孩形态的玖埭进来,她立刻强忍伤势,恭敬地伏地跪拜:

“主人!属下调息惊扰,罪该万死!”

玖埭看也未看她,自顾自走到上首的椅子坐下,小小的身躯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呵,”她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区区几个跳梁小丑,竟能伤你至此?真是……废物。”

薛菡萏头垂得更低:“回禀主人,此次……他们寻到了圣地入口。属下唯恐动静过大惊扰您清修,故而……”

“起来吧。”玖埭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往后,他们想做什么,随他们去。棋局已开,蝼蚁的挣扎,不过是徒增笑柄。”她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饶有兴致地问:“方才窗外那个……是江琉璃?”

薛菡萏心头一紧,再次跪倒,声音带着恳求:“主人!求您……求您救救她!”

“嘭!”

一股无形的巨力狠狠撞在薛菡萏胸口,将她整个人掀飞出去,重重砸在墙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四圣兽的因果,与我何干?”玖埭的声音陡然转厉,透着刺骨的寒意,“我只为一事——杀了他!”提到那个由自己本源分离而出的存在,她的眼中燃烧起疯狂的恨意,“昼神将我囚禁于此千万载,还想让我替他照看这方天地?笑话!此界……本就该彻底毁灭!一群废物!”

积压千万年的怨毒与愤怒仿佛找到了宣泄口,玖埭的情绪骤然失控。

“深海那两个蠢货!耗费如此漫长的岁月,竟连此界的界主之力都未能攫取!好不容易等来新界主诞生,她本有力量倾覆一切,却又被那可笑的情爱所缚!为什么?!”她小小的身躯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周遭的空间随之扭曲、崩裂,又在瞬间被强行弥合,发出令人牙酸的嘶鸣。

“为什么身为女子,就注定要多情?!为什么那些男人可以薄情寡义,可以肆意妄为?!凭什么这世间的权柄、规则,皆由他们定夺?!凭什么女子只能以征服男人来证明价值?!凭什么我们要活在他们的定义之下,用那点可怜的爱去换取生存?!”

玖埭猛地吸了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随着她情绪的爆发,整个房间的空间如同破碎的琉璃般不断撕裂又强行粘合。良久,那令人心悸的波动才缓缓平息。

薛菡萏挣扎着爬起,看着主人眼中那愈发浓重、几乎要吞噬一切的疯狂,心中刺痛。但她知道,主人已近极限。她默默走到玖埭身边,小心翼翼地掰开玖埭因用力过猛而深陷掌心、渗出鲜血的手指,用柔和的灵力细细修复着那细小的伤口。

“主人,”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无论您作何选择,菡萏永远追随。您只需……顺应本心。”

“顺应本心?”玖埭的声音充满了自嘲与疲惫,“从诞生到拥有力量,哪一步不是他早已设定好的剧本?我的思想,我的遭遇,乃至……我此刻的复仇计划,焉知不是他棋局中的一环?”她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软软地靠在椅背上。

“不会的主人,”薛菡萏轻轻将玖埭小小的、冰冷的身躯抱入怀中,如同安抚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您看,这片土地,早已是女子主宰的国度,延续了千年。这,就是您的意志。”她心疼地抚摸着玖埭的发丝。还有三日……只需再撑三日,那谋划了万载的局终将落定,主人或许……就能得到永恒的安宁了。

玖埭蜷缩在薛菡萏怀里,像闹腾后精疲力竭的孩童,眼皮沉重地垂下,嘴里却还含混不清地嘟囔着:“你不准……学薛柏……被那臭男人……拐跑……就是那条……叫江凤洲的……臭龙……”

薛菡萏低头,看着玖埭即使意识模糊仍紧紧攥着自己衣襟的小手,眼中泛起温柔的水光,轻声应道:“嗯,不会的。菡萏永远只效忠主人一人。”

似乎得到了想要的承诺,玖埭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沉沉睡去,只有唇间还在无意识地呢喃:“还有……那个轲溪……再来……赶走他……别理……”

“好,不理他。”薛菡萏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确认玖埭陷入深沉的休眠,薛菡萏才轻轻将其安置好。她整理好被弄皱的衣袍,拭去唇边的血迹,重新恢复了那位雍容威严的国师仪态。是时候了,该去见见那位从未谋面、却牵动着故人血脉与四圣兽宿命的外甥女——江琉璃了。

殿门关闭的余音还在金碧辉煌的殿宇中回荡,将外界彻底隔绝。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的威压以薛菡萏为中心弥漫开来,并非刻意释放,却足以让贾龟甲呼吸微窒,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唯有杨小邪,依旧如磐石般端坐,只是握着茶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

这国师竟然也是修真者,修为竟然是帝级的大圆满!

薛菡萏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首先落在了江琉璃身上。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江琉璃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那眼神让她莫名地心慌于是梗着脖子瞪回去:“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薛菡萏的唇角似乎极其轻微地牵动了一下,那弧度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她没有回应江琉璃的挑衅,目光终于转向杨小邪,声音带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平静,却又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杨公子,久仰。大千无炁的气运之子。方才府中俗务缠身,怠慢了。”她顿了顿,视线扫过杨小邪手边的茶杯,“这‘枫花雪月’,可还合口味?”

杨小邪心中警铃大作!【她果然知道这茶的来历!】面上却不动声色,放下茶杯,起身从容一礼:“国师大人客气了。此茶清冽悠远,确非凡品,令人想起云泽洲故园风物。”他故意点出“云泽洲”,目光如炬,直视薛菡萏双眼,试图捕捉她最细微的反应。

薛菡萏心道果然如此。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智慧过人。她没有接杨小邪关于云泽洲的话头,反而再次看向江琉璃。

“江姑娘,”她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直接敲打在江琉璃的心上,“你可知,你母亲姓甚名谁?”

江琉璃一愣,这个问题来得太过突兀。她自幼由父亲抚养长大,关于母亲,爹爹总是语焉不详,只说她母亲早逝。她下意识地摇头,而后不由的恼怒:“关你什么事?你问什么,我凭什么就要回答。你查我户口啊?”

“她姓薛,”薛菡萏的声音很稳,却像一记重锤砸在寂静的大殿里,“单名一个‘柏’字。”

“薛……柏?”江琉璃喃喃重复。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自己母亲的名字。以前自己问过父亲。父亲只是不语。问多了,自己也就不再继续询问了。

“而我,”薛菡萏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凝聚起全身的力气,才能说出下一句话,“我叫薛菡萏。薛柏,是我一株同胞的亲妹妹。”

轰——!

江琉璃只觉得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她踉跄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雍容华贵、气势迫人的国师,又看看旁边同样震惊的贾龟甲,最后目光茫然地投向杨小邪,仿佛在寻求确认。

“你……你胡说!”江琉璃的声音带着颤抖,一时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血缘关系。想到自己刚才还想给她剃光头,一股强烈的羞窘涌上心头,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下意识地狠狠踩了杨小邪一脚,仿佛这样就能缓解内心的慌乱,眼神躲闪着不敢再看薛菡萏。

“骗你?”薛菡萏的声音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疲惫,却异常清晰,“毫无必要。从你踏入曦和王朝疆域的那一刻,我便有所感应。薛氏一族,世代皆为圣世之莲的守护者,血脉相连,自有共鸣。”她的目光转向杨小邪,锐利如冰锥,仿佛能刺穿他平静的表象:“杨公子,你身负气运之子的印记,还有……”她的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杨小邪的袖口,“……一些不该在此界逗留的小东西。你们的来意,我心中了然。但听我一言:三日之内,此地方圆千里,必遭倾覆之劫!凡卷入其中者,皆难逃形神俱灭之祸!”

冰冷的话语如同死亡的宣告,带着不容置疑的毁灭气息,让贾龟甲瞬间脸色煞白,牙齿都禁不住打颤。

“趁风暴未起,尚有一线生机,”薛菡萏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迫,目光再次锁住江琉璃,那眼神复杂得几乎要将她淹没,“带她走!走得越远越好!至于她体内的‘末世之莲’……”她顿住了,眉宇间掠过深重的无奈与一丝绝望,“……此界,已无‘圣世之莲’可为其引渡平衡。”

未尽的话语比任何威胁都更令人窒息。殿内烛火骤然狂舞,在她身后投下巨大扭曲、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之影。

“国师大人!”杨小邪霍然起身,将心神剧震、摇摇欲坠的江琉璃牢牢护在身后。他的目光沉静如深海,却蕴藏着磐石般的坚定,“您何以断定圣世之莲已绝?我等并非贪生怕死之徒!若您知晓莲踪,无论何等艰险,我等愿倾力相助,换取一线生机!”他向前一步,声音带着恳切与力量,“您既是琉璃血脉至亲,又岂忍见她日夜受此诅咒煎熬?恳请您,指一条明路!此行不为他事,只为琉璃!纵是龙潭虎穴,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无形的气场在两人之间激烈碰撞,守护的意志与毁灭的预言形成尖锐对峙。

薛菡萏看着杨小邪那不容置疑的保护姿态,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微弱地闪烁了一下,但旋即被更深的冰寒覆盖。她沉默片刻,周身散发的威压如同实质的海啸,几乎要将三人碾碎。

最终,她缓缓走下主座,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在殿中回荡。“也罢……气运之子……或许,你的‘运’真能破此‘劫’。”她目光转向江琉璃,手腕一翻,一颗散发着柔和清辉、形如莲子的丹药飞向江琉璃:“服下此丹,可暂压‘末世之莲’的侵蚀之力。切记,万勿再轻易动用你的本源能力,否则能量失衡,反噬立至!”

江琉璃下意识地看向杨小邪,得到他肯定的眼神后,才接过丹药,毫不犹豫地吞服下去。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冽纯净的莲香瞬间弥漫四肢百骸。她急忙掀开衣袖,只见手臂上那朵妖异漆黑的莲花印记,色泽果然黯淡了几分,那股隐隐作痛的灼热感也减轻不少。她与杨小邪交换了一个惊喜的眼神。

确认丹药有效,又得知对方是血脉姨母,江琉璃心中那份疏离感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期待与依赖的复杂情绪。

杨小邪趁机再次上前,抱拳正色道:“国师大人,您所言大劫,究竟为何?若有我等力所能及之处,万死不辞!”

薛菡萏看着杨小邪,想到他气运之子的身份,或许真能在接下来的风暴中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既如此……”她沉吟道,“眼下确有一事。此界有一伙外来修真者,勾结‘圣女’余孽,意图颠覆我曦和王朝千年女权根基,更欲在三日之期搅乱圣坛。尔等若能助我,在时限内将其擒获或驱离,便是大功一件。”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杨小邪和贾龟甲身上那过于华丽扎眼的女子服饰,眉头微蹙。她轻轻击掌,两名侍女立刻捧着两套衣物躬身而入。

“此乃男子制式的劲装,行动更为便利。”薛菡萏看着眼前两位容颜绝世却被迫女装的美男子,语气中难得地带上了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调侃,“二位……还是换上这个吧。”

杨小邪看着那简洁干练、毫无多余装饰的玄色劲装,眼中瞬间爆发出强烈的光芒,仿佛看到了救赎!天知道这些天穿着这身繁复女装,他内心是何等憋屈!这份“体贴”,简直比刚才的丹药更让他对这位国师姨母的好感度直线飙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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