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琦和林泽娴在天台上聊着毕业规划
“如果能离开这个世界就好了。”林泽娴呆呆的看着楼顶上空的夜景。
林琦心疼的看着林泽娴，她知道眼前的傻姑娘对欧阳的执着是她无法改变，但欧阳敢伤害林泽娴，她一定不会放过那个男人。
林泽娴看着林琦的眼睛看向C城大学的夜空，她抱了抱眼前的女孩儿：“我这不好好的，只是病情已经让我加重了，我知道抑郁症是我控制不住的。”
“没事，我会留在C城陪你！”
“那我们说好了，要当彼此的伴娘！”
林琦看着眼前的女孩儿，她对她的承诺已经大于之前经历的前程过往，她想用一生来呵护她，不想让她受半点委屈。
可好景不长，在2023年，林琦和林泽娴在职业选择的分歧成为关系破裂的导火索，林泽娴歇斯底里的对着林琦说：“你非要当警察？为什么？”
“因为我想知道欧阳到底是不是犯罪嫌疑人，杀死你父母的人到底是不是他？”
“那我们不要联系了，你就当我死了吧！”这是林泽娴留给林琦最后一条消息，当林琦想回过去发现已经被拉黑了，林琦苦笑了一番，可能这就是人走茶凉，她习惯身边朋友的离开，她知道人性是险恶的，但很多人告诉她要善良，可没有人告诉她善良要带锋芒，于是她挑战人性，把自己弄得一身伤痕，才学会离别这一课，直到遇到林泽娴在一点点治愈她，但她不后悔她做的选择。
在林琦考上A城警察的那一天，刚好看到，羸弱但依旧不失优雅的林泽娴，林泽娴纤细的手在取号机上点了两下，直到叫号机叫号，“我被跟踪了”。
林泽娴看着眼前的女孩儿，少了些许的快乐，她不知道当初的不辞而别会成为今天的相逢，她还是缓缓开口，打破了宁静。
“你最近还好吗？听梦婷说你结婚了。”
“是呀，结婚了，对方是军人。”
“挺好的。”
“嗯”
再次沉默的空气弥漫着这个冷冰冰的询问室，林琦再次遇见她已经没有最初的情感，剩下只是陌生人，或许，毕业前夕的星空下，我们许下相伴终生的诺言，却因你的抑郁症和欧阳对你的控制欲，我们形同陌路。
林琦的签字笔在笔录纸上悬停，墨迹在“跟踪者特征“一栏洇开深色圆点。警局白炽灯管在钢化玻璃上投下冷光，将林泽娴侧脸的轮廓切割得支离破碎。她握笔的指节泛起青白，忽然想起三年前医学院解剖课，那些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也是这般苍冷。
“具体时间？“警用记录仪的红点规律闪烁。
“上周五开始。“林泽娴的指甲掐进掌心，“从仁爱医院精神科诊室到梧桐里小区，连续五天。“她说话时睫毛始终低垂，仿佛在背诵某种既定程序，“黑色套头衫，身高175左右，右耳戴着...“
金属门轴突然发出刺耳摩擦声。刑侦队长张振抱着一摞卷宗闯进来，制服下摆沾着可疑暗红：“小林，城西发现无名男尸，需要痕检支援。“他的目光扫过询问室，在看清报案人面容时突然凝固，“这不是林老师的女儿吗？“
林泽娴猛地抬头，脖颈绷出优美弧线。这个动作让林琦看清她锁骨处的淤青，像朵凋谢在雪地的紫罗兰。三年前她们挤在宿舍窄床上看《蓝色大门》，林泽娴说伤痕是身体写的诗，此刻那些诗句正沿着她颤抖的肩线溃不成军。
“张队长认识我？“声音像绷到极致的琴弦。
“上个月刑侦队请来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专家，林老师带你来过，有些印象“张振把卷宗重重摔在桌上，某张现场照片滑出边缘——苍白躯体浸泡在雨水里，右耳缺失处凝结着暗红血块。
林琦感觉胃部突然抽搐。记忆如锋利的解剖刀划开时光：毕业季的暴雨夜，林泽娴浑身湿透蜷缩在宿舍，所有人问她怎么了？她说她被跟踪了，当时她抓着林琦的手冷得像尸体。
“死亡时间约48小时前。“张振用铅笔敲打照片，“死者右耳戴着金色耳环，长头发女孩子，私密处有明显的下体破裂。“
钢笔摔在地上的声响格外清晰。林琦弯腰时看见林泽娴的帆布鞋正在后退，浅灰鞋面上溅着零星暗红，与照片里的尸斑颜色惊人相似。当她抬头，正对上林泽娴骤然收缩的瞳孔，那种眼神她们都曾在精神病患眼中见过——困兽濒死时的幽光。
手机铃声划破死寂。林泽娴看着来电显示突然笑起来，那笑声让林琦想起医学院停尸房的风铃。“梧桐里3单元402。“她抓起挎包冲向门口，发梢掠过张振手中的照片，无名尸脖颈处的掐痕与林泽娴掌心的月牙形伤疤完美契合。
暴雨在玻璃幕墙外织成密网。林琦追出去时，林泽娴正站在警局台阶上仰头望天，雨水顺着她苍白的脖颈流进衣领，像条正在游走的银蛇。“你说雨水能洗干净血吗？“她的呢喃散在风里，“三年前那晚也是这样的雨...“
刺耳刹车声淹没尾音。黑色SUV溅起水幕，车窗降下瞬间，林琦看见副驾上染血的应急灯牌——仁爱医院精神科。驾驶座的女人戴着医用口罩，右耳金属耳钉在闪电中泛着冷光。
“不要！“林泽娴突然尖叫着后退，挎包掉在地上滚出棕色药瓶。百忧解的标签被雨水浸透，生产日期是2023年6月——她们约定要在毕业后成立属于她们的工作室。
当林琦捡起药瓶再抬头时，SUV已消失在雨幕中。急诊科传来的消息在半小时后证实她的猜想：那辆车牌属于三天前失窃的救护车，而城西女尸的DNA比对结果正在生成。
“你说是不是欧阳的前女友被杀了？如果不是我，欧阳不会动手杀人的。”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