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吗?(1 / 1)

马车停下,沈砚之扶着苏黎走下踏凳。

两人一起走进苏府,苏黎快步去前厅兴奋到:“父亲,快看看谁来了”

语气中是藏不住的笑意。

沈砚之慢步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蹦跳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正盛的红梅上,唇角噙着恰到好处的笑意:“舅父府中景致愈发雅致了,这盆红梅开得比外祖家的更有精神。”

苏老爷被哄得眉开眼笑,拉着他坐下:“不过是下人照料得宜。你母亲近来身子如何?前几日还念叨着,说你这孩子总闷在江南,该来京里松快松快。”

沈砚之刚要答话,廊下突然传来“噔噔”的脚步声。傅容谨裹着件过大的狐裘,像只笨拙的熊崽扑进来,直愣愣撞进苏黎怀里,冰凉的鼻尖蹭着她颈窝:“阿姐!…冷…”

苏黎被他撞得踉跄半步,无奈地顺顺他的背:“不是让你在暖阁等着吗?”指尖触到他斗篷下的手,竟冻得发红——想来是等不及,一路跑过来的。

傅容谨却不看她,乌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沈砚之,突然往苏黎身后缩了缩,攥着她衣角的手紧得发白,像只被闯入者惊扰的小狐狸。

沈砚之见状,温声道:“表少爷既怕冷,不如让下人先引去暖阁?”语气温和,目光却在傅容谨攥着苏黎的手上停了停。

“不必。”傅容谨突然开口,声音含混却带着执拗,“阿姐…陪。”说罢往苏黎怀里又钻了钻,狐裘扫过沈砚之的袍角,带起一阵寒气。

苏老爷见状失笑:“这孩子,还是黏你。”转而对沈砚之道,“砚之莫怪,容谨自小就依赖阿姐。”

沈砚之颔首浅笑:“舅父言重了,表少爷性情纯良,倒是难得。”话虽温和,指尖却无意识摩挲着茶杯边缘,那处因常年握笔而生的薄茧,在暖光下泛着淡白。

苏黎正想劝傅容谨回屋,却被他突然拽了拽衣袖。他仰头望她,睫毛上还沾着雪粒,眼神亮得异常:“阿姐…他…坏…讨厌…厌…他。”声音不大,却恰好能让厅中众人听见。

沈砚之端茶的手顿了顿。

苏黎又气又笑,捏捏他的脸:“莫要乱讲,沈表兄是客人。”心里却泛起一丝异样——他分明是在针对沈砚之,偏用孩童般的控诉遮掩,那点刻意藏得再深,也瞒不过日日守着他的自己。

沈砚之放下茶杯,对苏黎温声道:“阿妹若有事,不妨先陪表少爷回去歇着,我与舅父闲聊便是。”目光掠过傅容谨,带着几分了然,几分未说破的探究。

傅容谨却突然松开苏黎,往沈砚之面前凑了凑,伸手去够他腰间的玉佩,嘴里咿咿呀呀:“亮…好看…”指尖即将触到玉佩时,却被沈砚之不动声色地避开。

“表少爷喜欢,改日我寻块更亮的送来。”沈砚之的笑意未减,语气却添了层淡不可察的疏离。

苏黎连忙把傅容谨拉回来:“容谨别胡闹!”转头对沈砚之致歉,“他不懂事,表兄莫怪。”

苏黎嘴上这样说,可是注意到沈砚之刚才的动作心里自然不舒服。

苏黎语气也冷了下来,拉着傅容谨的手看着沈砚之:“我先带着容谨回去了你们聊吧”

傅容谨却在她身后,偷偷抬眼看向沈砚之,那双总装着懵懂的眼睛里,此刻竟藏着一丝挑衅,像只宣告领地的幼兽。

沈砚之自然注意到苏黎的不快,但想不明白为了一个痴傻的人,和自己较劲真的值得吗。

暖炉里的炭火噼啪轻响,茶烟袅袅升起,模糊了三人之间无声的角力。沈砚之望着窗外飘落的雪,忽然觉得这场重逢,比他预想的要有趣得多——那看似痴傻的表弟,藏着的爪牙,可比他这身规训出来的温柔,锋利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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