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色的天空,血红色的落日
今日的无隐域与往常实在是太不一样了,遮天蔽日的血色,活脱脱一片血海模样
“咳,咳,咳”一大口鲜红色的血液从鲨柯嘴里吐了出来
原本刚毅的面庞布满了鲜血,钢铁般的双手此刻在不停的颤抖,那挺拔的身躯却依然如往常一般傲然挺立,他已记不得杀了多少人
上次杀这么多人的时候还是为了沈倾青屠了北冥教满门
而这次,他依然是为了一个人,一个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漠河
他的对面站着的正是那天元皇朝九大高手之一的孤绝
只是此时的孤绝也与平常极为不同,纤瘦的身体摇摇欲坠,而一旁的地上一只孤零零的手臂俨然说明了与鲨柯这一战的艰难
“我想,我知道你是谁了”
鲨柯并未答话,往日炯炯有神的双眼依然迸发着夺目的光芒
“十五年前的一天,那塔国突然出现了两个人,他们与各大宗派的高手挑战,无论胜负,在他们眼里都只有死路一条,他们如同两个不知停歇的杀人机器,每天都在不断的杀,可因此不断的杀戮也让那塔国各大宗派最终联合起来,势必将二人绞杀,甚至于出动了凌云境的强者,一夜间,这二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传说他们被那塔国一位凌云境的大拿击杀,也有传说,说他二人逃到了那永恒之海”
沧桑的面孔下,鲨柯依然并未接话,他想起了沈倾青,那日,他们四人,出发未久,鲨柯便设计将他三人给迷晕,派人送回了小院
孤绝自顾自的说道,“虽如此,可那二人的凶名至今在那塔国仍是禁忌,实在是他二人太可怕”
鲨柯仍置若闫闻,那段日子,虽然血腥,可真是快活,自在
漠河,我的好兄弟,你可以为一个死去的人去死,你大哥又何尝不是呢
“天杀星鲨柯,地煞星漠河,只是不知阁下是哪位”
孤绝一如往常,谦卑,有礼,哪怕眼前此人斩断他一臂
“鲨柯”
低沉的声音在此时仍然浑厚有力,毫无垂垂危矣的姿态
“谢谢”孤绝很明白,眼前之人值得他尊敬
虽然,此刻的他不明白他们之间究竟有何恩怨,以至于此
鲨柯倒下了,那个高大威猛的汉子终于还是倒下了
刚才那最后一击,那柄袖里剑划破了他的喉咙
可他也同样斩了他一臂,只是,凌云一重天的他终究还是难以跨越那境界的差距
孤绝只感到惋惜,鲨柯此行,必然是有目的,他从来不信无冤无仇的两人会如那恶狼般不顾性命的搏杀,英雄不论做什么事自然有他们自己的道理,但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来送死
是的,孤绝猜的没错,可他猜不到的那个断刀客却一眼明了
他来了
客栈之行过后,不断的杀手半路的阻击他,破天巅峰,凌云一重天,甚至于最后竟出现了半步凌云二重天的巅峰强者
那背后之人,并未出手,似乎只是为了摸清他的实力
可无一例外,那人的算盘打错了,从来没有人能活着走出他的断刀
他缓慢的踱步走上来,直到走到了鲨柯的尸体旁边,俯下身,单手划过鲨柯的双眼
“放心去吧,我会为你清理掉他们”
慢条斯理的话语,却令一旁的孤绝泛起了深深地恐惧
他从未有过这种心理,哪怕面对墨无涯
也许,这个世上也只有断刀客和漠河明白鲨柯为何会如此
螳臂单车总是自然有不为人知的道理
他是为了求得漠河的一线生机,鲨柯一直坚信漠河的实力要远超过他,只要自己拼死将孤绝冷隐其中一人重伤,那便一定有机会,哪怕不大,可也足够了
他的确做到了,所以,他笑了,哪怕在倒下去的那一刻,他的嘴角间仍然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断刀客起身,回头,他一向都很果断
所以,下一刻,他出手了
“小心”一身惊斥声传来
可惜,永远没有人明白眼前之人究竟有多么的可怕
声音刚落,一道圆球已是滚落了下来,那竟是孤绝的人头
谁能想到那威名赫赫的孤绝竟会被人轻易削去了头颅,尽管他已受了重伤
“王八蛋”来人,怒吼,已失去了往日的洒脱,自信
孤绝,孤绝,我的好兄弟
原来是冷隐到了
只是同样的也来迟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兄弟的头颅被人削掉,可想而知此时的冷隐已接近了疯魔
“怎会如此”一道人影紧随而至,竟是那日与孤绝冷隐同饮酒的浊敖,奉天神朝的第二高手
此刻的他同样的被惊的愣在了原地
想起那人的刀,他的眼中竟也有了一丝的恐惧
冷隐已经疯魔,手中长剑已直指断刀客
滚滚血色长气席卷长剑,他与孤绝出自一个神秘的古地,而这股血气是他们族里与生俱来的力量,让他们可以碾压同等境界的五行,重力,沙石等力量
血月之力
浊敖想阻止可已来不及了,可那人刚才的一击实在是不可思议,顿时也不敢贸然出手
“血月一族的后裔,当杀”
断刀客的双眼立时如那远古的修罗,冷冽,无情
那血月一族,他遇见过,甚至于当年斩杀了足有百人
只因,这个族人当初被他与挚友撞见,竟以活人炼血铸魂,血月一族,跨越每个境界都必须活祭生人
淬骨境可能几人,凝魂境需数人,而境界越高,意味着手上沾满的鲜血越多
眼前之人,血月之气在他看来甚至于不如当初的一个破天境的血月族人,看来,也不是那穷凶极恶之人
可是,人总是会变的不是吗
“是你,是你”犹如见了厉鬼一般,本已疯魔的冷隐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掷出手中剑,以滚滚火焰夹杂血月力量,可身躯却是往反方向竟是准备逃去
可,在他暴露自己血月的那一刹那,已经晚了
凌云二重天很强,放在哪个王朝都是顶尖的战力,受万人敬仰
可此刻发生的一切,无不在冲刷着浊敖的观念
那战力通天的冷隐竟被一刀穿破了喉咙
浊敖收回了往日那目空一切的自信,留给他的只有那肉眼可见的苦笑与无力
幽暗的山洞之中,一道人影盘膝而坐,身着墨绿色长袍,滚滚虹光自他身上冲淡开来,身上两道玉牌的破碎让他殊的睁开了双眼,那惊天的气势,竟引得周边隆隆做响
墨无涯,此时的他,俨然已经突破至绝圣境
“小姐,大事不好,我族诸葛恪与诸葛瞻被人斩杀”
玉帘之后,那女子显然同样有些吃惊
“果然,能与杨破晓成为挚友的绝不简单,婷阁老,速回家族,务必请羽长老同来”
那通报之人,大惊失色,只因,那羽长老乃族内排名第三,仅次于家主与大爷的高手
族内唯四绝圣境的强者
与此同时,一道深红色的血窟当中,一个瘦骨嶙峋的白发老头缓缓出现,站在一处高台之上,他的身下竟遍布着数以千计的尸骨,脖子上戴着一串串的缩小版的人头骨项链
“那两个小崽子,遭劫了,数十年之后,那个人终于又出现了,永恒之海的尽头,原来这些年他俩去了那里,果郝,你去一趟吧,带回他的尸体”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