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战争岂是这群蛆虫能理解,可悲,可悲"云见日摇摇头,感叹一声,有些低沉。
"是啊,这样的蛆虫可真是让人倒胃口"化乘风出口道。
"何以这么说"枯木春有些疑惑,他看出云见日似乎有心事。
"战争是一把双刃利剑,你应当也明白"他的语气似乎对战争很不满意,可他为何还要来这里。
枯木春想不明白,更想不通。
他只是点了点头并未答话,他想看看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云见日似乎看出了他所想,自顾自说道。
"你知道战争是为何产生的吗?"他也很奇怪,第二句依然是问句。
枯木春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云见日却是与他截然相反。
他先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血屠看着他俩,不明所以,伸手摸了摸后脑勺,他实在不明白这两人在搞什么。
其余众人也是一脸发懵,搞不懂云见日的用意。
柯万里却似乎看出了什么,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也点了点头。
淡淡的开口,"有的人以为战争是上位者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而弄出的权力游戏,也有的人认为,战争是为了家园更加美好而做出的努力。"说到此处,柯万里突然转头看了一眼高墙之上。
云见日诧异的看了柯万里一眼,他没想到在这里竟然或许有人会看透了那本质。
不由得往前凑了两步,想听听他接下来说的话。
"他们理解的并没有错,在他们自以为是的理所当然也是对的,他们,当然,也或许包括你们,这样想并没有错。"
柯万里不在言语,似乎接下来的话他并不打算说给他们听。
血屠一看不乐意了,话说半句,这不是坑人吗。
忙扯着嗓子大喊道"老柯,你就别摆谱了,有什么话不能和俺们说"
却不料云见日搭话了,"其实并不是他不想说,只是个中道理并没有那么深奥,你们看的没有他远罢了。他想让你们自己去感触,那样的你们心境会跃上一个大台阶,或许跨破天入凌云也并不无可能。"
话说完,在场所有的人不由得倒抽一口气,呼吸显得有些急促,究竟是什么竟让云见日说出了这样的话。
云见日接着开口道"其实,有的时候,也许你们看到的,想到的也只是那薄薄的一面罢了。战争,其实说简单很简单,打与不打也仅仅是一个号令罢了,可若说复杂,也很复杂,因为一场战争受太多太多的因素了。"
云见日的眼睛似乎又看向了一个地方,众人随他眼光望去,是一个大腹便便的贵公子哥。
"可不论怎样,战争这两个字的诞生往往意味着数不尽的人会丧命,很多人会因此流离失所,也许他的前半生与后半生相比,犹如那天堂和地狱。战争不是一个咿呀学语的婴儿,它是一个恶魔,收割命运的机器。每个人对待战争都必须以那足够的虔诚与敬畏,可当有的人失去了那对战争应有的敬畏之心之时,也便是战争降临之日。"
"是的"柯万里显然很认同他说的话,"你以为自己掌握着这片战争,殊不知或许你已无形中被战争给侵蚀。"
云见日略微吃惊,柯万里说的话连他都未曾想到过。
在看那下方笔挺,竖直的圣卫军,他突然第一次对这场本势在必得的战争产生了质疑。
云见日握拳,"各位,今日能与你等豪杰共话,云某甚感荣幸,只可惜各为其主,当再次旭日东升之时,你我或已不得不生死搏斗。各位,云某拜別,望各位珍重。"
柯万里,血屠,辽远,雪隐,化乘风,枯木春闻言纷纷举手抱拳回礼,以示尊敬。
眼看云见日即将离去,下方一道似鸟叫般的声音响起。
"你等还不速速将他拿下,如此大战之际,本能留下这样一员大将为何还不动手。"说话的是那个跛脚李王爷。
却不料,下一秒发生的事让在场的所有人睁大了双眼。
看着胸膛之上带血的长枪,那李王爷张大了嘴巴,他怎么都不会想到那柄他认为应该插在别人身上的长枪会插在自己身上。
收回长枪,辽远冷冷的一撇高墙上那一众人等。
"大敌当前,此人妖言惑众,今承天子之意,斩于长枪之下,在有人执迷不悟,格杀勿论"
此时哪里还有人再敢多说一句,有那几个想要冒尖的,一个劲的往人群当中挤,开玩笑,王爷都说杀就杀了,谁还敢多说一句话。
枯木春一干人等也稍微一愣,显然没料到辽远会这样做,但在一想,也便释怀了。
"哈哈,这老不死的,老子早就想宰了他,不成想被你小子抢先了"血屠大笑一声,巨手狠狠拍了拍辽远的肩膀"你小子不厚道啊,走走走,请俺喝酒去,大家也都去"
跛脚瞬间王爷被杀,一切都被云见日尽收眼底,"哎"叹了一口气,转身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明天的战争,真的能像之前预料的那般,以直捣黄龙之势取下那绵延万里之地吗?
今天的黑夜似乎来的比往常要早,戌时刚至,天已是漆黑一片,今天的玄天城很安静,大街上甚至看不到几个人影,暴风雨的前夕总是出奇的格外安宁。
那城中心通透的一盏灯,似乎成了这黑夜当中仅剩的光明。
此时,柯万里,辽远,雪隐,血屠,枯木春,化乘风,正围着一张晕暗的明灯在交谈着什么。
看他们每个人的神情,紧皱的眉头,低迷的情绪,他们并没有白日里那般洒脱。
"老柯,你有话就说,别在这磨磨蹭蹭,大不了明天也就是一死,看你们一个个的像什么样"一声雄厚的声音响起,是血屠,见他把背上的双铁戟猛地朝地一戳,一拳砸在桌子上,他实在是受不了了。
"就是,这么多年,我们什么场面没见过,明日就让那群狼崽子尝尝我们的厉害。"辽远也沉不住气了,这几日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即使如他,都觉得未免太过窝囊。
话刚说完,雪隐开口训斥。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忘了老大走之前的交代了,血屠忍不住也就罢了,你怎么也跟着犯病"
辽远抬头看一眼雪隐,"哎"猛地也一拳砸向桌子,扭头再也不答话。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已经入深夜,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窗外猛地窜进两道人影。
"谁"雪隐一声低诧,匕刃在手一个闪身已经冲向了来人。
血屠,辽远紧跟其后,提一手双戟,一杆长枪已经杀了过去。
枯木春,化乘风也在瞬间同时站起了身。
"且慢,住手"却不料,今晚,一直闭眼思索的柯万里在这时终于开口了。
那两道人影脱下领冒,借着微光看去。
原来是那消失许久的紫衣侯寒正我与鬼面邪神莫罡风。
"军师,你交代我俩的任务已经布置完全"寒正我出声道。
原来,柯万里那日将他俩叫去,让寒正我率3万皇骑卫默默潜伏在那塔国周边,摸清敌军军粮必经之处,不惜一切代价务必阻断敌军供应。
莫罡风则率领十万邪王卫与横断山脉,暗暗潜入那塔国大后方,在战争打响之际,第一时间对那塔国发起猛攻。
"好啊,老柯,你这家伙连我们都瞒"血屠闻言大声叫到。
"你这杀千刀的莽夫,别那么大声,这次的计划不容有失,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透漏半句"柯万里出声呵斥道。
"军师,实不相瞒,即使如此,这次大战我们胜的几率依然不容乐观。25万对70万,奉天神朝的后援我们也无法阻止,我朝虽有百万大军,可南有落古王朝,西接蛮夷部落,东临撒旦国,图库番,虎纹部落,能补的后援若我没估错,最多也只有20万,对上奉天神朝的30万雄狮,无论怎么看都是无解"一晚上低迷的枯木春看上去仍然情绪并不高涨。
"是的,即使如此,我们正面面临的敌人仍然是我们数倍之多,他们两人的目的也仅仅是阻断支援,扰乱敌方军心,即使如此仍然不够。"柯万里点了点头,显然也认可枯木春的判断。
可他接下来的话,犹如一击重钟敲定了每个人的心弦。
"不过,奉天神朝的30万大军不会来"
枯木春等人很疑惑,他们实在是想不明白柯万里说这话的底气何在。
柯万里接下来的话却更让人无头脑
却听的他淡淡的出口。
“他不允许”
他并不知道他会怎么去做,可他说了不允许,那30万大军便不会来。
血屠,辽远,雪隐,长舒一口气,终于不在低沉,仿佛只要有那个人在,一切的一切都变得不在让人绝望,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何会那样的自信。
化乘风不解,枯木春三人脑海里却突然浮现了一副背影。
他们并未曾见过,可此时他们的脑海里的确就出现了那么一个人。
虽然听的圣卫军的背后有一只神秘的大手,他等三人身居要职,却也只是知道可能存在这么一个人。
他似乎从来未曾真正出现过,可又仿佛一直存在着。
强如那日,那满手沾满鲜血的铁血鹰王,在听的那人消息,却也是瞬息间脸色大变。
朝堂之上,真正见过那人的或许也只有被囚禁的那位。
良久,柯万里再次开口道。
"即便如此,我们明天面对的仍是人数远超我们的敌军,在绝对的人数碾压之时,会严重的影响我们的作战能力。所以"柯万里似乎有心事,停下声不再多言。
"你这牛鼻子,怎么又不说了,可真是急死俺了。"血屠忍不下去了,想要上去冲着那张脸狠狠的挥一拳。
"军师,有话便说,经历这么多事你还不信任我们吗"一旁的莫罡风也终于开口了。
柯万里叹了口气,"其实,并不是我不信任各位,如若不然也不会将各位聚集在此,只是"
"只是什么,老柯,有话便说就是了"辽远看出了天机子有心事,这件事或许真的有那难启之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沉思片刻,柯万里终于开口了。
"明日之战,光有必死之心还不够,若想夺得那一线生机,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取天地之正气,以必死之躯唤醒真正的取目火焰,以必死之心夺得一线生机。
明白了,众人明白了,是要用一个人的死来激励士气,进而冲击那人数上的薄弱之势。
破釜沉舟,方有机会窥得那一线生机。
"我去"
"我去"
"我去"
话音刚落,血屠,辽远,枯木春纷纷出口讨阵。
"不必多说,军师,这些日子我在军中,不论威严还是平常的相处都与众军士颇多接触,此番由我出面,必可震军气,辽远将军,血屠将军武功高强,乃我天元皇朝不多的良将,相比而言,您俩后面的作用肯定远胜与我,枯某很荣幸能认识各位,各位也不必和我争。若是觉得对不住我,在胜利之日举杯告知我一声便已足矣。"
不再多言,看着那双散发着坚定光芒的眼睛,柯万里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夜很凄凉,冷的彻骨,冰的寒心。
黎明渐起,战鼓震天,大战终于开始了。
联军一人现身,踏马而至两军阵前。
白袍加身,乌麟黑马摇头嘶鸣。
"吾乃奉天神朝先锋官锁命阎罗李胜,谁来受死。"
"莫得猖狂,吾来会会你"
却见一人锁子甲伴身,手握丈八铁蛇矛。
正是枯木春。
"区区破天二境,也敢逞强,小心小命不保"李胜大声讥讽道。
"休逞口舌之利,即使如此吾自当"枯木春一个闪身,立于高空之上,"以吾之死正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