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隐看到竹影下面有一个一袭红衣的女人在看着他,便一脚踏在窗台上飞了出去。那女人莞尔一笑,朝着后面退去。两人在月色下的竹影里踏着竹梢,惊起了几只沉睡的鸟儿。鸟儿在空中环绕了几圈,飞远了。
不一会儿,那女人停在了树梢上。在月色的映衬下,凌空隐认出了那是焦菟。便朗声说道:“焦菟姑娘,你真不愧叫焦菟,原来真的是一只兔子精。说罢,你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焦菟略有娇气地说道:“真是好笑,如果你遇到敌人直接就问人家接近你的目的是什么,人家会告诉你吗?”
这声音实在是好听,凌空隐想着声音好听这件事情,沉默了半天道:“那现在是要怎样?我们就在这树梢上站着?”
焦菟朝前飞来,站在了凌空隐的面前,两人的脸相距不到一拳,凌空隐的屏住了呼吸。焦菟见状说道:“你与别的男人也没有什么不同。看来是我误会你了,你还是喜欢女人的。”
凌空隐刚想说话,一把木剑插进了他的胸口。凌空隐虽然没有感觉到自己受了伤,但是却感觉到灵魂受了伤。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似乎被切开,他使用意志力让自己的两个灵魂再次合为一个。凌空隐握住焦菟的拿着木剑的手,一把把焦菟甩了出去。
“好粗暴的男人!”焦菟止住了惯性,声音也变得凌厉起来。
凌空隐道:“你到底在做什么?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伤我?”凌空隐说着头部晕眩,似乎就要站不稳了,他稳了稳心神,那似要被抽离的灵魂终于安静下来了。
焦菟道:“又问这种蠢话。你是没得罪我,但你得罪了别人。我呢,是一只兔妖,效忠于我的女王大人。”
凌空隐道:“你是妖,你的女王大人莫不是妖王?我也没得罪妖王。”
焦菟道:“男人果然凉薄至此!难道你就不会爱上别人吗?例如我?”
凌空隐看到这焦菟这样麻烦,突然就想使用幻术来窥探这兔妖的经历了。可如今的问题是,兔妖刚才的那一剑让凌空隐的灵魂受损,灵力无法使用出来。还好凌空隐的天赋异禀,修炼了内力,才能立在这树梢上。
焦菟看到凌空隐徒劳的努力,便讥诮道:“凌公子。我知道你的幻术天下无敌。我这剑是斩魂剑,是专门为你这样的人设计的。法术,是需要灵魂力来控制的。你的灵魂如今被斩为两半,自己与自己打架,自然使用不出来。不过,你这天界封的魔王,到底也是强悍,都已经这样了,还能够靠短短几天修炼的内力支撑到现在。真是要夺了那位魔王大人的风头呢!”
这斩魂剑会把体内灵魂不稳的人的灵魂展开,放出另一个想冲出体内的灵魂。这焦菟的目的很明显是想要分离凌空隐体内的第七颗龙珠,没成想这第七颗龙珠是最后形成的,与凌空隐是最接近的,因此不是十分容易就能够成功的。
凌空隐终于听出点有用的消息了,便问道:“你也知道我的魔王的称号不是自封的,竟还敢来惹我?我不知你的那位魔王是不是自封的,与你的女王大人又有什么关系?就是他们来到我面前,也未必够我打的。我劝你们还是离我远一点!”
焦菟道:“人家最不喜欢凶巴巴的男人了。不过你竟敢骂女王大人,我不会饶了你!”说着。焦菟的眼睛红了起来,像一只兔子一样朝着凌空隐扑了过来。
凌空隐躲过了一边,焦菟与凌空隐过了几招之后,便渐渐落了下风,便跳远了,停住了手。
凌空隐握拳上前,焦菟道:“凌公子。就此住手吧。打打杀杀的倒是伤了和气,实话告诉你吧,我是来帮助你的。”
凌空隐道:“此话怎讲?”
焦菟道:“我们到地面上说吧,在这里虽然浪漫,可是人家还是累了。”
凌空隐长叹了一口气道:“好吧。”
焦菟道:“那我先走一步。”
凌空隐点头。那焦菟便朝着地面跳去,随后改变了方向,跳到屋檐上,对凌空隐道:“凌公子,先走一步了。日后有缘再见!”
凌空隐见到焦菟的身影消失在月色之下,突然就感觉到了某种孤寂,嘴上还是说着:“真是狡猾啊。都说‘狡兔三窟’也是没有错的。”
凌空隐回到了住处,看到仲慎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便放下心来。凌空隐躺在自己的床上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焦菟的身影,声音,笑容在凌空隐的脑中一一掠过,凌空隐的嘴角挂了一抹笑,说道,“有缘再见。”带着幸福的笑容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仲慎对凌空隐道:“凌兄。你心魂不宁的,昨晚是干什么了?”
凌空隐道:“我。我就是练了会功夫。”
仲慎揶揄道:“是与什么焦姑娘一起练功?”
凌空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说道:“你怎么知道焦姑娘?昨晚你很早就睡着了。难道你假装睡着了,又跟踪我?”
仲慎道:“凌兄,你想哪里去了。你昨晚说的梦话可是提了好几遍焦姑娘,还说什么有缘再见。我睡觉倒是挺沉的,都被你吵醒了。”
凌空隐惊讶道:“我会说梦话吗?不好意思啊。错怪你了,也打扰你了。”
仲慎道:“快说吧。到底是什么情况?是不是爱上了什么姑娘?”
凌空隐道:“焦姑娘是一只兔妖,我是不能爱上她的。而且她还和我是仇人,因为我得罪了她口中的魔王大人。我猜测这个魔王是和她的妖王大人之间有点什么,所以她替她的女王大人来打抱不平。就是因为我在江湖中被人称作魔王,占据了那位魔王的称号。就是这样而已,想来也是没有什么大仇。所以我们就是切磋切磋了一会,她就走了。”
仲慎道:“你是魔王,得罪了另一位魔王,这妖王的手下来找你报仇。说是报仇就不可能只是简单地切磋了,你是不是中了什么招?”
凌空隐道:“我被焦姑娘的斩魂剑刺了一剑,那是一把不长的木剑,我只是当时感觉到灵魂似乎被劈开,头晕了几下,也没什么大事。”
仲慎道:“木剑是不能使人受外伤,可是用来除邪的。那焦姑娘竟拿你当邪物看?想来一个妖这样做也是很好笑了。”
凌空隐道:“这世间本就是有许多奇怪的事情,我如今也算是见怪不怪了。”
仲慎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