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十年,江斯年指着江喜月骂蠢货,骂她不懂得讨好苏妙音和江新云。
江喜月一怒之下说自己不是狗,不需要去舔任何人,江斯年是怎么说她的,他说,“江喜月,你要是学不会讨好你的衣食父母,那你还不如死了,或者离开这个家,别在这碍眼。”
离开江家吗?
不是没有想过。
可她怎么能落荒而逃。
江喜月很早就知道江建国和苏妙音有个儿子,为了毁了他们心爱的儿子,她自认为了九十九步,剩下的最后一步,就让江斯年走吧!
她也想看看,当衣食父母和自己利益对冲时,江斯年会怎么选?
“先生,夫人说要睡回笼觉,叫您别去打扰她。”陈河下楼,刚好遇到谢深鬼鬼祟祟的门口徘徊。
谢深想到那个在床上哭得梨花带雨还骂他祖宗十八代的媳妇儿。
他瞬间头疼。
“知道了知道了,你不就是怕被我牵连挨骂吗?”
谢深认命的转身和陈河一起离开。
他这个样子,谁能把那个杀伐果断阴险狠辣的谢三爷和他联系到一起。
江斯年和江新云一起进的医院,成了医院当天的趣谈。
陈河来到江斯年的病房,随手将照片扔到他床上,“江大总裁,听说你住院了,来探望探望你。”
“这是什么?”江斯年很痛,也很清醒,“是江喜月让你来的。”
陈河不明白,明摆着的答案还要问,莫非江斯年的脑子真有问题。
“江总裁,没事多吃点核桃。”
他善意提醒。
江斯年却黑了脸,不识好人心,怒吼一声,“滚。”
动静引来隔壁照顾江新云的褚景瑜。
江新云的伤才好了一些,又被打伤送来医院,褚景瑜觉得江喜月是打他的脸,颜面扫地,愤怒不已。
他早先已经骂过江斯年,现在听到江斯年的吼声,他以为江喜月来了。
气得不管江新云的哭哭啼啼就冲过来。
“江喜月,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死了这条心,既然已经宣布退婚,就不要再来吸引我的注意力……”
冲进江斯年的病房,里面除了江斯年,什么也没有。
“江喜月呢?”他愤怒不已。
江斯年把信封藏在被子里,才说,“她没来。”
气得褚景瑜冷哼一声,“江斯年,不是我说你,江喜月是你妹妹,你就不能拿点雷霆手段出来吗?”
婚礼上的事让褚家的股票下跌,他要管公司,要陪君君,根本没时间去找江喜月。
谁知道江喜月那个贱人,居然这样恶毒,不仅打君君,还把江斯年也打了。
江斯年也是废物。
快三十岁的男人居然打不过一个女人。
丢脸。
“褚少,要不是你婚礼上离开,事情也不会闹成这样。”
江喜月的话在前,再有陈河送来的照片,此刻江斯年心绪杂乱,不由自主的也怪上了褚景瑜。
“你这是在怪我吗?”褚景瑜面色潮红,“江斯年,你别忘了,我一直喜欢的都是君君,要不是……”
褚景瑜握着拳头,怒火冲天,后面的话他没说。
但他和江斯年都清楚,江新云不和他结婚是因为她只把他们当哥哥。
所以,他的联姻对象才是江喜月。
那是一场从十五岁就开始的骗局……
褚景瑜深吸一口气,逐渐平复内心的暴躁,“江斯年,褚家的机会不会一直都在,希望你不要再让我失望,否则,褚家不会给江氏投一分钱。”
虽然不知道君君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娶江喜月,但他相信君君不会害他。
他说完抬脚离开,没有看到病房门口一闪而过的身影。
病房的门关上。
江斯年拿出藏在被子里的照片,照片上一家其乐融融的画面刺痛双眼。
江建国每年都会去国外小住,他以为只是简单的旅游,可他没有想到,真相居然是这样的。
苏御真的是他和苏妙音的儿子,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不不……这只是江喜月的一面之词,不能全信。
过了很久,他拨出一个号码,“帮我查一个人。”
江喜月的回笼觉一直睡到下午一点多。
谢深不敢去吵她,蹲在门口画圈圈。
陈河回来时,就看到他哥陈江给他使眼色。
他转身就走。
谢深也装没看到。
江喜月换上衣服开门。
江斯年丢掉手里的木棍,脚步飞快的走进去。
“老婆——”
直接把江喜月抱进怀里。
闻着他身上的松木香味道,江喜月内心宁静。
“要是让别人知道谢家继承人可怜巴巴的守在我门口,我明天就要被人喷死了。”
江喜月抬起头来,笑颜如花。
谢深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委屈道,“家里催我带老婆回家,怎么办?”
又说,“而且已经下最后通牒了,说我要是带不回老婆,我也不用回家了,老婆,你可怜可怜我,让我跟你住呗。”
江喜月摇头,“现在还不行。”
她把自己的打算告诉谢深。
“我要让江家付出代价,就要给他们点希望,在他们触摸到希望的瞬间击杀,才最爽。”
接着又说,“要是他们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不上当了怎么办?”
谢深拍拍她的背,心疼不已,“好,我都听老婆的,不过,不妨碍我帮你收点利息。”
“你想做什么?”江喜月仰头问他。
谢深神秘一笑,“说出来就没有惊喜了。”
江氏办公楼。
江起白在董事长办公室门口徘徊半天,终于鼓足勇气推门进去,站在江建国的面前,急得满头大汗。
“你说什么?”江建国拍桌而起,“锦华怎么会和我们解约,他们难道不知道一旦解约,就要赔偿巨额违约金吗?”
锦华和江氏的合作一直都是江建国在维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出现过要解约的意向。
两家公司一直合作愉快。
江建国立刻拿起电话给锦华的负责人兼老友打电话,“老徐,咱们……”
“老江,啥也别问,要问,就是你运道不好,得罪人了。”叫徐文山的说完,没给江建国说话的机会就挂了电话。
再打,就是正在通话中。
连续打了几个,他知道被拉黑了。
身体踉跄,倒坐在老板椅上,脸色灰败。
“违约金已经打到公司账户了。”江起白看了眼江建国,鼓着勇气说,“我问过他们的副总,他说这是上面的意思,没有转圜的余地,还让我别在给他打电话。”
秘书此时推门进来,轻轻喊了一声,“小江总。”
“有什么话就说。”不等江起白开口,江建国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声。
第一次见江建国这样生气,秘书缩了脖子,小声道,“咱们在东江的仓库烧了。”
“什么?”
江建国脑子嗡嗡,呼吸急促,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秘书以为他们没听清,再次说道,“东江的仓库烧了,货没了。”
钱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