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裁决已至!(1 / 1)

故土的光芒终将逝去,在仙马阁别过了现任首领之后,我和一群接引人来到了法庭。这个法庭的规模挺大的,工程星系这个不成熟的项目已经运用上了。整个星系都是由机械构成的,看不到一点自然的影子。没有自然的行星,有无数的空间拼接而成的区域。不同的区域负责不同的流程,终审的时候,全员将会去往这个工程星系的最中央。

虽然说项目不太成熟,但是来往巡逻的舰队还是有的。每条舰船上面刻着“刑审团”的字样,佩克·里昂告诉我,这些舰船上全是罪犯,不同的犯罪类别以及犯罪等级进行分类押送。这个项目如同刚出生的婴儿一样,正在竭力地吸收外界运来的资源,整个星系的宏观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每一个空间站的运转,如同机械表盘上面精致且微小的齿轮。

佩克·里昂告诉我,目前区港3号是唯一一个允许我们停泊的区域。虽然这个项目是他研发的,但为了防止有人利用免费的权限,让囚犯逃之夭夭,所以每支舰队能容纳的停靠权限只有一个。如果要重新截取停靠权限,需要废除上一个停靠权限。在这边岗哨屡见不鲜,甚至可以用泛滥来形容了,是一个有潜力的项目。

由于蕾洛伊、檽檩、诺团团就在旁边,所以有些话题不太方便阐述。佩克·里昂把我喊到一边,是舰船货舱的隐蔽处。他问了我一个问题,是关于罪犯死刑的时间问题。我看着舷窗外的景色,只是回复了一句活不成便是了。犯下如此滔天罪孽,按照法定周期来算,能活到半个周期结束时,再被执行死刑也算是法外开恩了。

他叹了口气,说这次的案件涉事人员太多了,也恐怕是近几年最能惊动整个银河系的案子。说着便翻开了笔记,我好奇地凑了过去,上面居然是实训内容摘要。我瞬间有些不自在,只是想不明白导师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走到了附近的货架旁边,借着微弱的灯光发出了自己的疑问。这个问题从前几个小时就成了我的心结……

“所以导师为什么要让我去实训?又为何要把实训时间设置的那么长?我实在不明白,难道就不能好好过日子吗?”

“并不是,如果能好好的过日子,他也不想搞出长时间的实训。但问题的关键就在于星海联合制约合众国的灭亡,按照条例规定,如果守护者任职期间国家灭亡了,那么随之而来的就是开除。在这片星空里,利益至上,如果你对于那帮人而言,毫无利益了,那他们自然也不会把你留下。你的导师的就是让你接受实训课程,成为一名合格的待升职守护者!”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导师想让我做一名合格的准任职守恒者?他是因为器重我,所以才让我参加这个课程,让我能够走得远一些?”

“就是这个意思,那个条例啥都管,唯独准任职的守恒者是个例外。开除法则无法作用于准任职的守恒者,只要能成功担任守恒者,那么国家因素就不再适用了。”

又过了几分钟,这个星系发出了广播,所有相关人员已经可以去法庭就位了。我实在有些不想去法庭,因为法庭的流程跟个流水账一样。他带我回到了驾驶位,打开了跃迁操纵面板,也是自这一刻起,我终于了明白为什么这个案件会成为轰动银河系的大案件——这个星系存在整整15个法庭!这简直太疯狂了……

“所以,这次的审判也会是流水账吗?我前几次去的法庭全都是流水账一样审判。”我一边看着法庭的位置列表,一边思索着。

“不然呢?你以为的审判是怎么样的?是像辩论赛一样,互相推翻对方的论证?那已经是过去式了,实际上的证据核对和判决,早就在刑审环节就完成了。你所看到的不过是个表面工作罢了,只是为了走个流程建立卷宗和档案,所谓的终审判决,不过早已决定的结果公之于众罢了。一会的审判,可能连法官都不会出现。”

而事情也正如对方所料,在我们进入法庭后,并没有被告本人,只有一群律师。即是一审开庭后,法官也没有来,只是在一审即将结束的时候。急匆匆地赶来,然后草草的宣布休庭。我有些无语,但是一旁的佩克·里昂倒是见怪不怪。我以为我曾经见过的审判都是最水的流程,没想到这个才是,以前好歹还有法官在,这回法官都不在了。

对方看出了我的烦躁,说可以去其他法庭转转。于是就带着我重新回到了停机坪,一路兜兜转转来到了商业法院。这个地方审判的是那些助纣为虐的商人的,还有工程法院,审判的是那些唯利是图的工程师。他带我去其他法庭逛了逛,像是在串门一样。首先是商业法庭,商业法庭的气氛比较紧张,刚来到法庭就能看到一个横幅。上面写「正义斩不公,真理除邪魔。」

这里的警卫似乎不在意我们在这边走动,而这里正在审判一个商业犯罪群体最大的头目:曼顿·布舍,是他主导了这场犯罪项目投资的方向。利用手中的财权操控了多方议会,导致了很多本不应该被通过的提案出现在了通过序列中。我在旁观席上看清了他那唯利是图的眼眸,冷漠的、毫不在乎,他似乎还想用财权改变正常审判的结果。

“被告,曼顿·布舍,你为何犯罪?你明知道这种行为是不被允许的,为何还要利用金钱把结果改变?”法官在上面质问着,眼神也跟着冷漠了几个度。

“因为……因为利益在这,至于他们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就无关重要,有利可图才是最基本的生存法则。”

“够了!你根本不在乎项目的过程是什么,甚至不在乎项目的结局会不会影响他们一辈子。你究竟是无耻到了何种地步,居然说出了利益在这这,无关重要?我并不想了解你以前是做什么投资项目的,我只想知道,你还是‘人’吗?”公诉方很明显被激怒了,而被告依旧是轻蔑一笑,他张开嘴向整个法庭展示了他的牙齿。

来自各个地方的奢侈宝石,都被他做成了牙齿,他的舌尖在挨个触碰这些牙齿,舔了一遍又一遍。他很享受这个过程,但是……一道声音打破了这个过程,他那傲慢的眼神闪过了几丝愤怒。随即公诉律师站起,他向法官申请了提前结束审判流程。大家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将他的死期提前了,但他依旧毫不在乎。

法官同意了,开始朗读宣判结果,法官似乎也不想再打这场流水账了,因为他知道不管怎么拖延,最后那个商人必定会死。还是意料之内的结果,极刑兼死刑,最后转入意识监狱无限期服刑,永不释放并没收所有违法财产,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延期至转入意识监狱之后。这个结果似乎也在那个商人的意料之内,他想用金钱改变这个结果,但法官并未给他这个机会。

被逮下去那一刻,他的眼神终于从傲慢变成了慌张。甚至最后连走路都走不稳了,几乎是被执行官拖下去的。檽檩看着这个结果,眼神中闪过一丝五味杂陈。我明白她在想什么,佩克·里昂提出再去其他法庭转转。比如工程法庭,我同意了。檽檩他们就在身后默默地跟着我们,而工程法庭也有同样的横幅。「用正义之利剑斩尽天下之不公,用真理之焰火焚烬天下之邪魔!」

“被告工程师吴销,工程方的设计以及工程制造项目你有否参与,参与还是没参与?请你马上回答!”当我们踏入庭审现场,就听到了法官质问的声音。

“我……参与了……”被告席上的工程师,支支吾吾地回答着问题。

“工程方,请你参加工程制造项目时是否给你下达了工程条款通知书?给你了还是没给你?”

“我,我不记得了……”一句苍白无力的解释罢了,失忆在这边是不可能的,因为记忆提取技术已经非常发达了,表面忘了,但实际没忘,只是自我催眠罢了。

“我不是在问你记不记得,我是在问你有没有收到工程条款通知书?”

“收到了。”几乎是在话音刚落的一瞬间,法官就做出了判决。

“收到了?那就是知情人喽!根据星域工程法规定,在参与越迁建设、信号铺设等项目时必须在工程条款通知书上签字,否则属于推卸工程责任罪,可依法判处死刑。签字依旧在干那些违法的工程项目者,属于故意抛掷工程责任罪,也可依法判处死刑!根据通则保护法规定,参与危害自然生存空间的违法活动者,涉嫌故意谋杀、故意非法入侵等多项罪名,也可依法判处死刑!”

这个法庭的审理过程真的是挺快的,看来他们已经不在乎那种表面工程了,或者说有些犯人是刚抓到就被拉过来审判的。佩克·里昂耸了耸肩,他说他能感受到,整个星系的工程运转频率明显偏快了,似乎是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我没有这种感觉,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他变得有些神神叨叨的。工程法院也就这样了,本来还能看到对骂的过程的。

现在的法官就像是阅卷老师,明显是想加快阅卷速度。我往里处了走了走,却又停下了脚步。檽檩跟了上来,我让她往后退点,前面东西不适合孩子。只见远处的有一扇厚重的铁门半开着,密密麻麻的机械榫卯锁和警告牌,上面写着「刑讯逼供室,非必要刑审请勿入内!厚重的铁门半开着,金属的光泽上,仿佛沾染着无数的血迹。

檽檩似乎也被吓了一跳,她好像回想起了那些不愉快的记忆,虽然她折磨人的方式不暴力,但是这也给她留下了深刻的伤疤。不过出乎意料意料的是,萘萍和榵萊也在这里。更出乎意料的是,大半的马里诺居民都在这里。这回换作是我被吓了一跳,我问他们是从哪边出来的,他们指了指刑讯逼供室……

我更震惊了,难道这是什么奇怪的先例吗?檽檩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女儿,眼角滑落了几滴担心的泪水。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不过我也听出一个大概他们去那里并没有遭受到任何惩罚,相反他们只是去那里指认一下凶手罢了。但是他们并没有认出来,于是刑审团就让他们讲述了一下自己曾经黑暗的生活,这些陈述成为了铿锵有力的控诉。

他们都没有见过凶手的样貌,但他们曾经糟糕且黑暗的生活成为了指控凶手的证词。随后蕾洛伊把她的朋友介绍给了我,是一只粉色毛发的兔子,她叫渃漾,她们两个是最好的闺蜜。还有其他的孩子,是整个马里诺最有知名度的冒险队。有草莓色瞳孔的小羊——杏铃;蓝色垂耳兔——陌凝;橘红色的松鼠——橘糑。

他们经常在小镇的各个角落发掘不起眼的小宝藏,直至灾厄降临,冲散了一切。他们和萘萍是好朋友,经常去檽檩那里做客,这些本来都挺美好的。我看着他们回忆起从前的模样不禁有些心疼,这孩子承受了不该承受的,并且太多了。还没多看几眼佩克·里昂就拉着我往停机坪的方向走,我感觉我的手臂快被他晃断了。

“走这么匆忙做什么?是要上实训课了吗?”对方上了舰船后也顾不上系安全带了,直接将加速杆推到了底。

“你答对了一半,你的导师看你不在实训现场,于是疯狂发消息轰炸,我刚刚才看见,所以要带你去中心法院拍两张照片。”

“他带着我上了舰船,然后往中心法院的方向驶去,那群马里诺居民也不知何时跟了上来。我算是发现了,自然生存空间的孩子们走路都带着一点神秘,总是会给人一种意想不到的惊喜。不过这趟旅途他们倒是很安静,并没有过于吵闹。到了中心法院的大厅,映入眼帘的是刻着密密麻麻的字的墙……上面刻着各个军团的“遗憾”

「178先锋军团:到此一战,不枉此生!兄弟们杀啊!解放马里诺!」

「212独立军团:杀穿三楼兰,解放马里诺!」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可战士们死了,将军们也化为枯骨了……

「532独立军团:我们的付出不是无价的,请代替我们团圆!」我们永远不会想到那一场的战斗有多么惨烈,只是想到那一场战斗让最顶尖的12名指挥官全都战死了。

当他还在带着我找位置拍照的时候,我看见小家伙们一边抚摸着那堵墙一边哭泣,泪水汪汪的止不住的流淌着。他让我站好一点,随即一张魂不守舍的照片就诞生了。我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下一面墙,挂满了其他法院的横幅。看来,要迎来最终审判了。一箱接着一箱的横幅被错位摆放在墙上,墙上的光源让这些横幅上的字错位叠加着。

他继续带着我前往审判现场,刚好遇见最终审开庭。小家伙们也跟了过来,此时法官正好宣读了一项程序,那就是主要罪犯进入现场。只见刑审团整齐划一的推着一辆辆轮椅,上面坐着脸色苍白的罪犯,很明显,他们不是因为知道自己要死了而脸色苍白,而是因为接受了虚刑,相较于实体刑罚,这种最为恐怖,有限的生命力可以承载更多的折磨,痛苦直接植入罪犯的脑干。

整齐划一的步伐,整齐划一的转身,整齐划一的停在了被告区域的白线上。刑审……变得如此陌生。今年好像是虚刑推广的第一年,以星际法庭为首的联合审判联盟,正式批准了这个项目。万人在阳光看他们是在忏悔,但实际上只有刑审团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法庭中央的公屏闪过了几行等待执行的惩罚:意识权利剥离、基因以及溯源灭活……

“以下是判决,请全体起立。我宣判,以安德斯为首在内的80万名罪犯,全部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死后继续在意识监狱无限期服刑。以布鲁法兰为首的130万名罪犯,全部执行终身监禁,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死后继续在意识监狱无限期服刑。以库百在内的41个犯罪集团,全部执行诛灭!对于上述判决共同补充没收违法所得财产,述毕。”

又是一张照片,落幕了,彻底落幕了。真理之下为正义不灭,这是一个时代的落幕,也是一个时代的眼泪。至此之后,但凡涉及信号技术铺设再无人敢接单,但凡涉及信号技术发展再无人敢踏足研究,但凡涉及信号技术经济发展直接倒退数十年!我坐着的舰船的副驾驶位置上,佩克·里昂问了驾驶位后小家伙们,是否要陪同我一起去上课,得到了同一且肯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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