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后来,她最终因为这件事被其他人所故意为难,最终还是丢了这份差事。
宋灵云轻咳了两声,冷声呵斥:“怎么?除了她,你们都不是府上的人?若是做不好手里的事,我不介意换了你们。”
管事们见有人先交了账本,宋灵云又以换人为要挟,管事们只好不情不愿的交出账本。
宋灵云示意浣纱下去收其他人的账本,自己对着老管事交来的账本看了起来。
密密麻麻的账目,却并没有让宋灵云头疼,她熟练的在本子上开始对账。
她当年出嫁前也是学过这些的。
只是后面全心全意教导孩子,这些管事权也就渐渐被乔老夫人收掌了。
趁着浣纱下去收账本,苏灵云身旁一个一直沉默寡言的小婢女为她搬来了椅子。
苏灵云抬眼看向她,只觉得没什么印象,但是没多想,只道是经历了两世,记忆有些模糊了:“你叫什么?”
小婢女年纪不大,低声开口:“回夫人的话,奴婢名唤粉黛。”
苏灵云点了点头,夸赞道:“你挺机灵的,以后跟着浣纱多学学。”
“是!多谢夫人。”小婢女甜甜一笑,两个酒窝挂在脸上,惹人怜爱。
老管事交上来的那本账本倒是没有什么差错,账目也都对得上。
苏灵云满意勾了勾唇。
但当她看到其他的账本后,却不自觉深深皱眉。
虽然这些账本上的数目都对的上,但细看却很是可笑。
每日膳房的支出居然可以用到上百两,就是陆府再多的人,也不可能会用到这等多,那多出来的银子到了什么地方?
细细看来,自己那些嫁妆银子,多数都被用这样的方式被当成了陆府的后宅支出,外流了出去。
想必平日里老夫人和这些下人也中饱私囊了不少。
如今自己才嫁进陆家三年,前两年管家大权掌握在自己手里,细细算来也就一年不到的时间,自己的嫁妆已经被拿走了一小半。
当年父亲为了让自己不在婆家受苦,可是花了家中大半财力来置办嫁妆,一小半也不少。
苏灵云压制住了心中的愤怒,用冰冷的眼神扫视站在前方一个个低头闷声站着的管事们,语气平淡:“自己平时私藏了多少,现在交出来吧。”
底下的一群人有几个一下子就跪了下去,喊着冤枉,其他人也跟着跪下,毫不掩饰他们的心虚。
底下一个常年和王嬷嬷混在一起的管事纷纷呢对视一眼,犹犹豫豫的开口:“夫人,您冤枉我们了,我们哪敢有私藏啊。”
“冤枉?刘管事,你说说你帐册上拿去当了的红玉如意是哪来的?“
即使刘管事跪在地上,仍心不跳脸不红的,就说:“这是老夫人赏赐的,我只是为了补贴家用,就当了。”
但是苏灵云清楚的记得,她的嫁妆里应该就有那红玉如意,而且是京中绝无仅有的存在。
苏灵云撇过头,放任刘管事继续跪着,对着另一个管事道:“林管事,那这对夜明珠呢。”
林管事不像刘管事一般脸皮厚,支支吾吾的道:“也……也是老夫人赏赐下来的。”
“去年老夫人寿宴,心情好,赏了我们很多。”刘管事看到林管事心虚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道。
“问你了吗?”
苏灵云站起身,禅了禅衣领,走向了一众管事们。
“我再说一遍,把你们私藏的全部拿出来,我现在就不追究了。”
“夫人,您真是冤枉我们啊,我们也是府里的老人了,您这样难道不是让我们心寒吗?”
“有些人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老管事目视前方义正言辞的说道。
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他这话不是对着苏灵云说的,而是对着刘管事说的。
“好,你们都确定自己没有私藏是吗?”苏灵云耐心有限,只是没想到这群人居然一个都不愿意主动认错。
“夫人,您要的东西,已经找来了。”
浣纱从管事们身后走了出来,还带着几个小厮,每个小厮手上都端着一个小托盘,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饰品。
刘管事看到这些,整个人都僵硬了。
苏灵云朝着浣纱点了点头,转身回到了椅子上坐下。
看着这场戏朝着自己安排的方向继续演下去。
“刘管事房中搜出翡翠宝钗一对,玛瑙步摇一支,朱雀赤红耳铛一对……”
浣纱一个个念着,就像雨点一点一点砸在底下管事们的心中,渐渐击溃了他们的心理防线。
其中几个没有私藏很多的管事连忙磕头谢罪,“夫人,是我们糊涂,听信了王嬷嬷和刘管事的教唆,才犯下大罪,求夫人原谅。”
苏灵云喝了口茶,神色淡漠没有说话。
等到浣纱念完所有东西,包括刘管事,所有有私藏东西的人全部在磕头求饶。
“现在这么快就承认了?刚刚怎么没有一个人敢说?”
苏灵云重重放下茶杯,站了起来,惹的一众管事们心中一颤。
“以前是我太仁慈了,竟让你们如此放肆,连当家主母的嫁妆都敢觊觎。”
“夫人,我们真的知道错了。”众人连连求饶,只有一身清白的老管事笔直的站在那里。
苏灵云摇了摇头,看着这些没骨气的东西,顿觉没有意思。
“陆府也不大,倒是比许多一品大臣家里的管事都多,如今也不需要你们这些无用之人,留下一个便好,也可以为府里减少开支。”
此话一出,底下的人瞬间僵住了,纷纷磕头认错,言辞诚恳。
他们还天真的以为道了歉,再加上他们人多示众就能逃过此劫,却没想到苏灵云这次的解决方式如此直接。
见苏灵云无动于衷,刘管事向着她爬去,却被浣纱一把拦住了。
她只好隔着一定的距离诚恳道:“夫人,您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都上有老下有小,没了这份工事,该怎么过活啊。”
不少人也跟着附和。
“你觉得有哪家人会留下一个偷主人家东西的管事,更何况夫人刚刚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浣纱低头对着刘管事和后面一众人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