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锦望向吕修平,记忆中的脸庞渐渐变得清晰。
周观棋,是周观棋!
吕修平和周观棋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记忆中的脸庞和面前的脸庞终于重合在了一起,原来,周观棋就是吕家的少主,吕修平。
紧接着,入梦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了阿锦脑海中,若非阿锦意志坚定,恐怕此时的她早已经混淆了现实与梦境。
她嘟囔道:“假的,都是假的,这些都是假的,我在梦里。”
阿锦伸手召唤出法器随心棍,心一横,朝揪着大姨父耳朵的大姨打去,大姨化成一缕白烟,紧接着,那个白衣男子从白烟中走了出来。
“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为什么要骗我?”阿锦拿随心棍指着白衣男子厉声问道。
白衣男子单侧嘴角微微上扬,邪魅一笑,“我叫孟墨,也就是梦魔,喜欢为人编织美梦,也喜欢收集别人的美梦。怎么,我为你编织的梦不美好吗?为什么你要醒来?永远留在梦里,不好吗?”
阿锦冷哼一声,回答道:“再美好的梦境也是假的,只要是假的,哪怕再美好,也变不成真的。”
阿锦扭头看向周观棋,“周观棋,你快醒醒,打败了这个男人,我们就能出去了。”
可是周观棋却不为所动,呆呆的,像一具木偶。
孟墨笑道:“或许,是他不愿意醒来呢?”
一阵飓风袭来,阿锦下意识地用闭上眼睛防止异物入眼,再次睁开眼时,孟墨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山谷中回响,“你们的另一个好梦,已经开始了。”
周观棋仿佛傀儡般向阿锦发起攻击,阿锦却舍不得伤他分毫,一直躲闪,没有攻击。
可是,周观棋这个混小子竟然朝阿锦捏了一个御火诀,阿锦望着自己烧焦的半缕头发,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溜得快,不然就要和这房子一样变成煤球了。
火势凶猛,烧得小木屋噼里啪啦地作响。美好的回忆也如同这燃烧的小木屋一样,化成灰烬。
周观棋突然觉得脑袋里面传来刺痛,似乎要炸裂般。
周观棋捂着脑袋,蹲下身子,但还是没有减轻刺痛,他身子一软,摔倒在地,在地上左右打滚,试图来分散注意力。
阿锦飞身来到周观棋旁边,“周观棋,周观棋,你怎么样,你别吓我哇。”
周观棋眼睛像兔子一样红,抬手就掐住了阿锦的脖子。
“周,周观棋,你醒醒,你醒醒啊,我,我是阿锦。”阿锦含糊不清地说道。
呼吸越来越艰难,阿锦觉得自己快要被周观棋掐死了,不行不行,万一我死了,周观棋就要永远留在梦中了,他也会死去。
阿锦下定了决心,猛一踢腿,往周观棋身上踢了一记窝心脚,没想到没控制好力气,直接把人踹倒在地。
阿锦抬起手臂,举起随心棍就向周观棋打去,周观棋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阿锦,我是周观棋啊,你打我干什么?!”周观棋委屈巴巴地抱怨。
发现周观棋的瞳孔已经从猩红变成黑色,阿锦举着随心棍腹诽:周观棋,你这个乌龟王八大坏蛋是受虐狂吧,一挨打就恢复正常了。
阿锦叹气,无奈地说道:“那还不是因为你刚刚差点儿没把我掐死,”阿锦指着自己的脖子告状:“你看,我脖子现在还红着呢?!”
“啧啧,对一个姑娘家下手那么狠,不配为人。”
阿锦:周观棋这个毒舌狠起来连自己都怼。
余光瞥见烧着的房子,周观棋急着要去救火,哀嚎道:“完了完了完了,出去一趟,家没了。”
阿锦用随心棍戳戳周观棋的胸口,“假的,这些都是假的,我们这是在梦魔编织的梦境里面呢。”
周观棋撸起袖口,“阿锦,你掐我一下吧。”
阿锦满脸问号,“平白无故的,我掐你干什么?!我又不是施虐狂。”阿锦转着圈上下打量着周观棋,眯着眼睛问道:“莫非,你是个受虐狂?”
“啧,阿锦你胡说什么呢?”周观棋一脸无奈,“我听说人在梦里是感觉不到疼痛的,你掐我一下试试。”
“你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嗷呜——”周观棋发出尖叫,“疼疼疼,”他甩甩自己被掐紫的胳膊,“这么疼,一定不是梦。阿锦,你在疑神疑鬼些什么?”
阿锦抬起棍子打了一下周观棋的屁股,“你这个乌龟王八大坏蛋好好看看地下,现在的你是有影子的,现实生活中的你是没有影子的。”
“对哦,我没有影子。”周观棋喃喃自语,记忆也开始被拾起,“我们的确实在梦里。”
空中传来声音,“你们两个居然都在梦境里醒来了,也罢,这也不是什么好梦,我不要也罢。”
阿锦睁眼,抬手收好眼睛上的绢带,发现自己终于回到了现实。此时的周观棋还没有醒。
孟墨凑了上来,盯着阿锦说道:“可惜啊,如果你没有先醒来,我就为那小子编织一个他迎娶你的美梦了,不然,他就会永远沉浸在梦中,永远不会醒来。”
孟墨看了一眼周观棋,说道:“这个臭小子已经醒了,在那里装睡呢,快去叫醒他吧。”
阿锦转身去看周观棋,发现他的耳朵通红,扭头一看,孟墨已经消失不见了。
“疼疼疼,阿锦,求求你高抬贵手饶我一命吧,”周观棋捂着自己的耳朵求饶道。
阿锦使坏,不仅没放过周观棋,反而暗中加力,“刚才在装睡,你这个乌龟王八大坏蛋心眼子挺多啊。”
周观棋回答:“你的心眼子也不少啊,只不过全部都是实心的。”
阿锦气得掏出法器追着周观棋打:“周观棋你这个乌龟王八蛋大坏蛋,居然内涵我是死心眼子,我不打残你的腿,我就不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修真界的武学奇才。”
二人追逐打闹,一不小心,二人滚下了草坡。
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阿锦,周观棋的脸红得像个苹果,手忙脚乱地从阿锦身上爬开。
阿锦朝周观棋的红耳朵上吹了一口气,用很肯定的语气说:“周观棋,你喜欢我。”
周观棋推开阿锦,整理起来自己凌乱的衣服,否认道:“没有,才没有呢。”
“你明明就是喜欢我,为什么不敢承认,是因为你是吕修平吗?”
“你别说了。”周观棋转身捂住了阿锦的嘴巴,却掩饰不住眼睛里的情意。
阿锦把周观棋的手扒拉下来,“是怕给不了我幸福吗?”
周观棋转身回答道:“才不是呢,你误会了,我把你当好朋友,仅此而已。”
阿锦捂住周观棋的心脏:“真的吗?可是,你的心乱了。”
刚才还是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的一天,转眼间,天地变得昏暗,殊不知,周观棋和阿锦已经来到这另世人闻风丧胆的阵法——绝情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