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还是不够爱她。
顾旭桾带着愧疚的眼神看着手中的锅盔。
“愣着干啥,吃啊。”安星薇发觉他是否又多想了,立马打断了他的心思。
“你吃第一口。”顾旭桾把锅盔放她嘴边。
“嗯~不要,会变胖的。”安星薇撇过脑袋,不想吃。
本来就焦虑,最近都开始控食了,尤其今天穿上漏腰的内衫,更焦虑了。
虽然村里好吃的不多,也没吃多少,但控食太晚,也顶不了事。
“哪里胖,这不正好吗,标准的匀称。”
“哪里标准了,眼睛又升度数了?”安星薇听这话又有些窝火。
顾旭桾不紧不慢地又开始念经了,“你长什么样,标准就什么样,不必焦虑。这人应该顺其自然,自然让你长什么样,你就该是什么样,不必顺从大众眼光,你说咱俩音乐都不往这块儿想,何必迎合?”
“我……”安星薇看着他精致的小脸,突然有些气。
凭什么饭都一起吃,吃穿用度都一样,看他那脸,怎么胖就是不会胖脸上,长肉只有她一个人被看出来。
也是,毕竟肉不是长在自己身上,他当然能说得好听了。
“你不懂!吃吧你就。”安星薇生着闷气走了。
“我又哪句说错啦?”顾旭桾吃着锅盔,又甜甜地笑了。
薇薇给我买的锅盔,好吃。
“真不吃啦?我给你留一口。”顾旭桾还没明白她生气的点,不怕死的追了上去。
前一秒还在浪漫呢,后一秒就生气了,谁能想到啊。
毕竟他只是长得美,还是男人的思想,怎么会知道女人对自己的苛刻呢。
直到演唱结束安星薇还想着这事,用手测着自己的腰。
顾旭桾看出她是真在意,小声地对她说,“没事儿的。”
“我都胖了~”安星薇忍不住发愁。
“不是明儿还要去成都嘛,那你还去不去?”
一想到这,安星薇被自己抠搜贪嘴又想瘦的心气笑了,“去!票都买了,凭啥不去,回去之后一定减肥,不跟你玩了。”
顾旭桾微张着嘴,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因为这样的原因能说出不跟自己玩了这样的话,他无奈的笑了,“怎么着,我是肥胖祸源体呗我是?不跟我玩?”
“那肯定怪你,胃口这么大,每次都要做双份的,害的我也跟着多吃,你又健身胖得慢。”
“谁让你厨艺这么好了,你做难吃点我不就吃不了这么多了,还怪我吃得多,不带这么嫁祸的啊。”
这一下就这么轻松哄她高兴了。
“回去后我带着你健身,咱一起运动,互相督促瘦得快。”
“我可不会卧推。”
“那……你卧我推嘛,信不信我躺着狠狠劲儿能举两个你。”顾旭桾又举起了他的手臂。
两个我?
安星薇转着眼珠子算了算,“顾旭桾!诚心吧你!”
“不儿,怎么了,我也没说错啊。”
“我吃饱了没事做,还要让你狠狠劲举我,您受累了,我谢谢您啊。”她此时已不气,只剩无语了。
顾旭桾懊悔地闭着眼,让你非得多一嘴。
“我错了,薇薇~”顾旭桾拉着她的袖子。
安星薇坐在沙发上深深叹了口气,“我心情不好,想静静,你回你屋睡去。”
“别想静静了,想桾桾好不好,我俩听着差不多。”顾旭桾蹲下来,手撑在沙发上,眨巴着眼看她。
都这时候了,他还想着冷笑话逗她。
安星薇叹着气盯着他。
“那我等你不想静静了再来。”顾旭桾耷拉着脑袋慢慢地关上了门。
其实第一天晚上出来急,只想着送礼物了,他根本就没有带房卡,就一直放在自己的酒店房间,谁能想到会被赶出来。
他又开始内心责骂了。
【顾旭桾,你怎么又惹薇薇生气了,下次注意点!
什么,你还敢有下次?这种事不准再发生了!
什么时候说话可以过一遍脑子再跟她说。
不要每次口是心非,到底你的嘴硬不过心。
不管是不是你的错,薇薇生气就是你的责任,哄不好就是你的错。
什么哄?那是发自内心真诚地求原谅……看你,脑子过过都能说错话!】
“我的反应要是能像心一样就好了……”顾旭桾一脸颓废地下了电梯去到一楼溜达。
想想怎么能让她开心呢。
“您好,请问有没有白纸和笔给我用一下。”
“您稍等。”
顾旭桾坐在沙发上又折又撕又画又写的,过了半个小时才完事。
他在门口踌躇片刻,把信封放到门口,急促地按着门铃后,火速跑开躲起来。
安星薇开了门,并没有人,瞥了眼在地上的信封,知道是顾旭桾放的,于是捡了起来,轻轻吹了吹落在上面的灰。
翻开正面,是两只三笔画的小白兔,左边小白兔还挂着小泪珠呢。
光看着这个就什么也气不起来了。
她轻轻点了点左边的白兔的脑瓜,摸着里边的东西还挺厚,她拿了出来,是一沓的方形小纸,上面写着:请薇老师从后往前快速翻阅。
她捏着最后一张纸慢慢的松手,画纸里的东西都动了。
一只小白兔敲开了大白兔的门,邀他做朋友,还弹琴给他听,于是他也拿出了吉他,刚想弹,就听她说:对烧火棍没兴趣。他转头就把吉他吃了,变成了一只吉他兔,一开口都是调:这样呢?
看到小白兔笑的时候,安星薇也笑了,没等翻看完就合上了画,开了门,在门框上敲着一拍的节奏。
顾旭桾马上从贴着的逃生门走了过来。
“幼稚,只会做孩童才会做的事。”安星薇一边嫌弃,一边把小图册小心收好。
“那请薇老师原谅我的童言无忌。”
“我没生你气~”安星薇看他那可怜样,又有些自责了。
“可你不开心我却无法原谅自己,你能让我宽恕我吗?”
“笨蛋。”安星薇轻轻地弹了一下他的脑瓜。
他揉着被碰到的地方,像是被人轻轻咬了一口,特别刺挠,明明只是点水般轻柔,却总是挥之不去,可难受了。
以前他就跟安星薇说过不喜欢她这样弹自己脑瓜崩,脑子里会长东西的,所以作为惩罚,她就会在他脑仁上这么一点,不痛不痒,让他难受一下,也算是原谅了。
“画册看完了吗?”顾旭桾追着她问。
“没看完你还能在这儿?”
顾旭桾从身后抱住了她,小声地说着,“那还跟不跟我玩了。”
安星薇摸着他的耳垂,“这个年纪的小朋友得失心这么重可不是好事啊。”
“你嫌我老吗?”顾旭桾转头委屈地看着她。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说老了。
老不老的,自己清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