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像头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妆容精致的温柔大姐姐。
视频接通，双方还没打招呼。她就对舒玥温柔笑着，眼睛都快弯成了月牙。
米粒粒表情有些嗔怪，语气像是撒娇。
“真是个小可爱，怪不得晶晶姐这段时间没有来看我，还连着发消息，让我来找你连线PK。”
米粒粒说完，摇了摇手中的手机，又微微顺了顺头发，十分温柔，毫无恶意。
舒玥十分捧场：“哇塞，欢迎漂亮姐姐。”
舒玥见过很多人，气质如此温婉的人，米粒粒绝对能够排上号。
显然，米粒粒能够做到一姐，除了硬标杆颜值，情商也十分高。
知心大姐姐人设绝对不像看起来这样简单。
动物园八宝粥：“麻麻，我想恋爱了。”
发财死老公：“俩美女在一起对我眼睛真好。”
小黄米喵：“米姐怎么也来了？”
小黄米喵和亮晶晶都是米粒粒的粉丝，两人现在在舒玥直播间里，爬墙被正主抓了个正着。
米粒粒对着摄像头俏皮地眨眨眼，随即敲了两下：“晶姐和小猫咪这段时间也不来看我咯？”
没过多久她的手机响了起来，米粒粒挑挑眉，看到来电提醒人，她又轻轻挂掉。
她凑近摄像头，耐心解释：“放心啦，晶晶姐，我可没有忘记正事哦。”
米粒粒说明了真正的来意。
“小朋友，你这两天闹出来的动静有点大。现在人气虽然高，但大哥大姐比较少，打PK不一定能赢。晶姐特地摇我来帮你打PK。”
米粒粒大哥大姐无数，早就已经是直播区一姐般的存在，她现在能来纯粹是看在徐晶的面子上。
她早些年从小主播走来，两人不仅相识于微末，更是线下好友。
米粒粒绝对相信徐晶的眼光，对于她推荐的人自然也不会摆架子。
路人家：“报，砍山哥带着他的好友大树俊来了。”
舒玥反应过来，原来这不仅是单方面的粉丝爆破，更是主播亲自下场开撕。
这些主播好有活力，和娱乐圈的一些“真性情”假人完全不一样。
舒玥双手合十，俏皮地侧着放在脸侧，歪着头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感谢米粒姐姐帮忙，我人美心善的赛博亲姐。”
她说完mua一口～飞吻示爱。
米粒粒也会心一笑，她总算明白为什么亮晶晶一直催她连麦。
舒玥没有架子，直播放得开，很有节目效果。
最重要的是她智商在线，再加上这张脸，交朋友打PK送流量绝对不亏。
这样的人不大火，也绝对能赚到钱。
米粒粒打量着乖乖狐狸舒玥，静静等着砍山哥的到来。
米粒粒认识砍山哥，也仅仅局限于认识。
米粒粒和砍山哥同公司，砍山哥很久之前还老实巴交的走户外种田赛道，勤勤恳恳宣传自然风光。
后来家里缺钱，实在没有办法选择了起号赚钱最快的方式。
哎，米粒粒前段时间线下遇到他，看他面相都变了。
果然人不能老做缺德事。
米粒粒想起砍山哥的名声，又怕自己帮忙不成，反惹一身骚。
她拿出手机，私下悄悄联系砍山哥，让他把握分寸。
舒玥她罩着，归根结底都是自己人，闹开了不好看。
砍山哥前一秒还在直播间气势汹汹，唯我独尊。
下一秒看到大姐头米粒粒来信，直接蔫巴，直播间慷慨激昂的气氛都淡了几分。
他的拥趸还在喊口号，鼓吹网暴。
“主播，我们支持你，你去连麦，我们要让那娘们儿好看。”
“还在等什么？这么多人还怕她，有背景又怎么样，到时候一样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
“就是就是，让她穿黑丝。”
……
砍山哥自然知道自己粉丝是什么鸟人。
他粉丝群里，两只手找不出来一个正常人，随处可见地痞流氓一堆。
自从快速起号后，之前种田赛道积累下来的正常粉丝全跑光。他现在已经被其他同行打上了恶臭的标签。
没办法，有时候砍山哥点开群，看到内容都感觉自己被骚扰。
解散群聊？不，他还要靠他们吃饭。
前段时间，女儿趴在他肩膀上问他：“爸爸，你为什么变丑了啊？”
砍山哥不敢说话，他心虚啊！
唯一安慰他的只有银行卡余额，他每次拿钱都硬着头皮祈祷：“老婆你泉下有知，千万别怨我，我不能没钱养女儿。实在怨我，请轻点打。”
砍山哥现在心里犯嘀咕，粉丝都看着，他有眼色也不能不去。公司大姐发话，真去了，又管不了粉丝往前冲，到时候怎么在公司混？
而且他还听说饲养员是个大师，要是真把她惹了，自己日子怎么过？
难啊，这日子怎么过？
砍山哥愁的捂了脸又抹了头发，隔壁的大树俊也察觉他不对劲。
“你今天怎么了？不会被一个女人吓成这样吧？”
大树俊和他不同，这个人十分享受网暴别人的行为。
当时看到砍山哥的粉丝四处招摇，整个人闻着味儿就吻了上来。
自从砍山哥和大叔俊一起直播后，砍山哥常常觉得自己脏了。
你说：“打PK圈钱。”
他说：“你大哥大姐算个P。”
你说：“惩罚表演才艺。”
他说：“看看腿。”
你说：“擦边涨流量。”
他说：“下海拍视频。”
……
现在前有狼，后有虎，中间还有个狐朋狗友。
砍山哥急得团团转，忽然他灵机一动想到了办法。
总有人要倒霉，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大树俊？死道友不死贫道，大树啊！你一路走好。
哥帮你好好提纯一下粉丝。你真销号了，我来帮你照顾他们。
砍山哥敷衍一句：“兄弟们，先等一下。公司这边有点急事，我先发个消息，等一会儿。”
砍山哥火速溜到洗手间，给米粒粒发消息解释缘由，字字诚恳，表示自己也很难做，希望大姐手下留情。
两个陌生的同事火速达成一致，准备把坑留给大树俊。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舒玥也收到了米粒粒传来的消息。
舒玥早就在系统上浏览过砍山哥的信息，是个可怜人。
妻子早逝，家里一贫如洗，而后选择擦边搞噱头。
虽然情有可原，但是那些被他欺负过的人。退网的，抑郁的，被欺负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做不了假。
舒玥注意到他女儿先天性听力障碍，本来经历治疗应该能好转不少。
不知道是砍山哥坏事做多了，还是什么其他原因，砍山哥带着女儿四处求医，女儿病情始终不见好转，一直在反复。
砍山哥之前尝试过转型，都没什么起色。
他需要治疗费，他现在不能失去粉丝，否则就断了他女儿的生路。
这种事情无异于与虎谋皮。
当你开始依赖钻入血肉的蚂蝗，那也要忍受钻心蚀骨的痛苦。
舒玥沉思着，接着导入砍山哥女儿的资料，快速分析找到了一条治愈率高达95%的方案。
这个方案需要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