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羊羊，你可真粗鲁！”
冷素心夹着嗓子模仿起美羊羊的语调简直一模一样，连那娇气的可爱都惟妙惟肖。
一边说着台词，冷素心一边上前拿起了手机，将其放在垒起来充作支架的书上，对着自己拍摄。
于是，直播间中原本黑暗的画面一转，一个身形苗条的女子身着白色外套，系着粉红围巾，戴着美羊羊头套，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在两个洞眼里打转，透着一股狡黠。
甚至美羊羊头套的质感并不好，掉色了不说，五官甚至都有些变形，邪魅一笑的嘴角看上去怪异又好笑。
直播间瞬间沉默。
大约半分钟过去，才有人慢吞吞地评论。
“这个也是cos吗？”
“……往好处想，至少不擦边。”
“主播要不你还是擦边吧？这个有点伤害我的眼睛了。”
“666我的西瓜连上羊村的网了。”
“惆怅的枫叶：你说的cos，是这个cos？”
注意到惆怅的枫叶的评论，冷素心立刻凑了过来准备回复，但还牢记着自己此时美羊羊的身份，于是继续夹着嗓子道：“当然是呀。”
说罢，冷素心抬起手，捂住了嘴，笑得娇俏。
头套上的美羊羊正是微笑的表情，冷素心捂嘴笑的动作和动画里美羊羊笑时的动作一模一样，堪称经典。
“……”
“枫叶哥看了都想申请未成年退款了吧【拥抱】”
“这新主播哪来这么多活？”
“666我在西瓜除了鬼也是什么都见过了。”
冷素心扫了眼弹幕，正准备挑几条回复，便看见一个熟悉的id。
用户3209863进入直播间。
9863来了？！
冷素心一怔，明明一开始兴致勃勃地想要给9863展示一波自己的cos，可真的看见他的名字时，反倒有一点尴尬。
“欢迎……欢迎9863。”
冷素心念得干巴巴。
江鹤看着屏幕前熟悉的模糊画质，和那个装扮陌生的人，沉默了数秒。
“用户3209863：这是……？”
冷素心强忍着羞耻，故作淡定地解释道：“cosplay哦。”
说完，想起自己此时美羊羊的人设，冷素心双手环抱，声音再度变成娇滴滴的声线：“哼，懒羊羊，你就知道吃。”
“主播演上瘾了已经。”
“穿这身cos服去漫展以为我是讨饭的把我赶出来了【拥抱R】”
“没那么富。”
“西瓜终于给我转回农村入频道了。”
“爱吃鱼：数字哥终于来了，我们小主播也是有大金主的人了。”
“虎打武松：谁还记得昨天数字哥冲冠一怒为红颜，三级账号直奔四十级的事儿？”
“和嫂子私奔的那个雨夜：记得记得【拥抱】榜一大哥也是终于现身了。”
“……”
常枫看了眼弹幕，数字哥9863的名字刷了屏，他不自觉皱了皱眉，一股微妙的不爽和膈应升了起来。
9863？没听说过。
不过比他早和主播认识一阵而已。
屏幕前，江鹤轻笑一声，看着屏幕中冷素心的身影，视线慢慢地扫过，忽而落在了冷素心贴了创可贴的手心上。
“用户3209863：怎么受伤了？”
受伤？
冷素心看见这条评论，眨巴着眼睛，低头看了眼手上的创可贴，连忙摇摇头解释道：“没啥大事，今天过马路不小心出了点意外。”
“用户3209863送出直升机*1”
“用户3209863送出保时捷*1”
“用户3209863：照顾好自己。”
他的说话方式一向都很简略，只是短短几个字，却让冷素心感到异常温暖。
她从小就很少收到关心，被父母嫌弃，被亲戚厌恶，只有奶奶还愿意收留自己。
“谢谢9863，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呀。”冷素心的语气软软。
常枫听着，心里的不爽越发明显。
江鹤送出的礼物正好比常枫高出一百多，于是榜一再次变成了用户3209863。
常枫虽然平时喜欢看直播，但对于所谓的榜一并没有十分在乎，平时随手刷一刷礼物，成榜一就当榜一，不是榜一也照样看直播，不会为了榜一这个名头而故意刷礼物。
“惆怅的枫叶送出直升机*2”
“惆怅的枫叶：主播还有什么才艺？”
惆怅的枫叶再次登顶榜一。
他的动作太明显，直播间的众人立刻看出了不对劲。
“咦？这两位是不是在争榜一啊？”
“好刺激……”
“上次看见争榜一还是在颜值区第一的柳如玉直播间。”
“哇塞哇塞。”
“爱吃鱼：我支持数字哥哈。”
“虎打武松：我也投数字哥一票。”
“和嫂子私奔的那个雨夜：这有啥好说的，数字哥可是咱主播的纯元皇后【拥抱R】”
冷素心则一脸茫然，凑近了手机看着众人的弹幕，半晌也没看明白他们在胡说八道什么。
大佬们争她的榜一？开玩笑呢？
她哪来的魅力呐。
冷素心看了都发笑。
她没理会起哄的弹幕，只是挠挠脑袋回复常枫道：“今天只琢磨出了这个，等下次再给你表演别的。谢谢枫叶哥的支持呀~”
“用户3209863：不着急，好好休息。”
“谢谢9863关心呀，没事的，我身体很好。”冷素心软着声音回复。
常枫握着手机的手蓦然紧了紧，不自觉咬了咬牙。
忽而，冷素心看了眼今天收到的礼物，惊喜地发现已经超过了一千元。
“宝宝们，今天的直播到这里就要结束啦！”冷素心原本平淡的语调顿时激动起来，迅速抬起手，头套一摘，露出微微汗湿的脸。
她今天的气色不错，跟昨晚的死气沉沉比起来好了不止一星半点，虽然看上去仍然有些憔悴，但刚运动过脸颊泛起的红晕使她现在看上去生机勃勃格外漂亮。
“……突然理解榜一大佬了是怎么回事。”
“小百灵鸟还有这幅面孔呐？！”
“大家丑得好好的，姐妹你怎么突然就变美了呢？”
“不是，没人关心一下主播说的话吗！怎么就要下播了？”
“就是就是，今天才播了一个小时不到吧？怎么比第一天还短？”
冷素心笑着解释：“标题写啦，赚够一千就下播哦~”
“……”
“你玩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