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来想办法。”他划着pad，抬头说，“你先把亏损管一管吧，现在是商业地产、零售业的寒冬。”
接下来连续两周，庄晓云也没去公司。
她白天开着她的大头国产吉普车，到处逛游；晚上戴着耳机和那郝他们一直在线上讨论，电脑屏幕上始终有四五个分屏闪烁着，每天不到凌晨三四点都下不了线。
杨洋也觉得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庄总没让他做司机却派了个活给他，让他和郭静保持联系，要别墅的平面图，这不今天约了在办公室见。
他刚跨进办公室的大门，就看到那个一本正经的老头Jacky和柯凡已经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着。
“你怎么也来？你没帮庄总开车？”柯凡问他。
“没有啊，她自己有车。”
“你来干什么？”Jacky又问他。
“她让我来的。”
话音未落，庄晓云一身黑色西服，跨进了办公室的门槛，凹凸有致的身材散发出阵阵玫瑰的香气。
“庄总，有些主管提辞呈了。”柯凡着急忙慌又唯唯诺诺地递上一张纸，说，“购物中心的两个大区总、五个品牌总监、还有一些职能部门的主管要走，零零总总，经理级别以上的大概要走二十七个，对于稳定团队很不利，最麻烦的是下周就要发工资了。连集团总部主管薪酬绩效总监也要带着她的团队一并离开，这...怎么办？”
“这事情你怎么不早说？”Jacky精明的眼睛透过厚厚地镜片，立刻扫了过来。
“庄总...没进公司啊，他们都是这些天提出的，我尽我所能的打听了，那两个区总是早就听说有公司在挖，武总一直挽留，看样子是没有留住；那些品牌总监，听说这些天和卜先生走得很近，不知道在搞什么...；集团的绩效薪酬总监沈必果是直接打包去卜先生的工作室，听说他的那个摄影工作室要扩大。原来我还在纳闷这次月度例会阎王女婿，怎么会就莫名其妙的冒出来了呢，原来她沈必果就是卜施仁的内线，藏得很深啊...”
“你们先处理这些事情吧！”Jacky额头青筋爆出，“哼，选了个什么人，上任就失踪，被人钻了空子了。太没责任感了！”说罢捧着一叠资料，拂袖恨恨而去。
庄晓云接过名单，认真地看了看，随后问，“人事部还有其他同事懂薪水绩效这一块的吗？”
“没有，您知道的薪水是很敏感的，这次是集团总部绩效薪酬小组整队人马辞职。她...还兼着集团总部人事副总经理一职。”柯凡说的吞吞吐吐，眼神躲闪又说，“这事情我是有责任的，作为她的主管我没有第一时间察觉。”
随后又递上一张「春风里」的组织架构图。图上清楚的标识各部门的人数和已经提出辞职的人数。
她只扫了一眼，“给我些时间，下班前给你方案。”
她回答的从容，他的心缓缓放下，终于把「雷」送出去了。
推门出去，又回头望了一眼坐在那张大办公桌后的她，她一身黑色西装配着一条黑色的衬衣，衬得脸色越发白皙，双眼下垂，睫毛细密地遮住她的双眸。
“哎...”他又叹了一口气，如果真的搞不定，如果下周真的发不出工资，『春风里』上上下下一万多名员工可就要乱了！那自己真得要不得不打包走人了，一股不舍之情在心底蔓延，他可是离开校园就来「春风里」的，从招聘助理开始，也有十五年了。
柯凡前脚刚跨出办公室，后面Shirley急匆匆地赶来，她是顶着乌黑的黑眼圈，提着已经嘶哑的声音。
“晓云，我都不知道集团亏损这么严重，老武总当时和我说让你操盘的时候，我只以为集团一切顺遂，应该没啥大事，没想到现在这样...”
庄晓云望着这个曾经的她的老大，现在的助手。她对她翻了翻眼皮一副，「你坑了我，难道还要活埋我的气愤和无可奈何。」
“晓云，不是庄总，我真的不知道，”她一个五十多岁养尊处优的优雅女士瞬间花容失色，百口莫辨，又要急着解释，“哎，我真的不懂武总那句话的意思…你不会是…?”她眼睛里闪烁出异彩又黯然道。“可是她那两个孙女早都走了啊？”只是声音越说越小，“难道是我的信息错了？不会啊，十几年前她自己告诉我的。”
“不过…你的生世？”她又好奇庄晓云的私事来了。
庄晓云苦笑一声道，“我没选择了。”
“我也想找她问问，怎么亏的那么严重？我们招商可没落下什么。现在很多人都找她，但是找不到，刚才周哲、Jacky还有那两个区总都说找不到她，怎么办？那5个品牌总监又一走了之，这个月要和代言谈合约、要买货，人手不够，急死人！”这一刻，曾经的那个云淡风轻，做事条条有理，不急不躁的Shirley不见了，只剩下一只没头的苍蝇嗡嗡乱飞。
“老大，我要那6个零售品牌的资料。”庄晓云游清了清嗓子说，“呃，Shirley，金嗓子还算平稳吧？”
“金嗓子还好，他们知道KTV行业不好，公司已经裁过一批，所以团队很稳定，也很认真。”
庄晓云点了点头，总算有一块还算省心。
“我安排团队整理一下，马上给你。”
说完这些，庄晓云就和在一边等她的杨洋开始研究别墅的图纸，这别墅总共四层。
地下室是车库，可以停十辆车，边上还有两间小房间，一间宽大的杂物间杨洋告诉她那是放日常用品，边上靠着间设备房。
一楼是武李妍的住处，有个带洗手间的卧室，一个可以看花园的客厅，客厅很简单三张沙发品字形的安放，沙发边上都安放了一张边几，也许是为了方便武李妍进出，中间留出了一个大大的空间，显得诺大的客厅格外空旷。客厅靠里那面，整整齐齐的一大两小的还有三间，大的是「凝心室」给小姐治疗放松用的，后面有一间看诊储存药物的小房间。两小间，其中一间是郭静的卧室，一间是宿舍可以住四个人。在最里面的转角后是卫生间。
二楼，一边是开放式的中式厨房，中间一个岛台；中岛的另一边是客厅了，客厅和一楼一样的规制；幕墙外还有个小小的阳台。与一楼一样上下对齐，客厅的一边并排并地有两间房间，一间书房，一间视听室，最转角后依然是一间卫生间。
三楼出了电梯门就是一个玄关，和一圈狭窄的回廊，两边各两间，都是套房，只有老武总的房间是带了个小客厅的。
郭静还说老武总让她每周进去清扫一下，只要她没回来，那个房间不许别人进去。
看完郭静手画的图纸，庄晓云大概了解了别墅的构造，随后又问了问近期他观察的情况，杨洋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