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疯了,这次是真疯了(1 / 1)

长公主接话道:“本宫已经派人去问过,昭儿今日有要紧事情要出府,抽不开身,不如改日?”

雍宁侯脸色一沉:“要紧事?他有什么要紧事?”

想起晏以昭昨日拘押了两位旧同僚的家眷,今日行事必与此有关,怒意瞬间顶了上来。

“荒唐!他三叔归来,想见他一面,难不成还得递帖子候着?!”

晏承松冷声道:“他没空,我过去找他。”

雍宁侯厚实的身板挡在他面前,“三弟,他是小辈,该他过来。”随后朝着管家厉声喝道:“带足人手去世子院里,就算绑,也要把他绑过来!”

长公主蹙眉轻道一句“这怕是不妥”,但无半分实质阻拦。

绑,自然是绑不来晏以昭的。

雍宁侯派来的护卫根本进不去澄怀居大门,只能将院子围得水泄不通。

虽然动不了晏以昭,但他也出不了门,双方僵持不下。

最终,还是晏承松阴着脸,只身前往。

*

澄怀居内,长案两端。

晏以昭看着坐在他面前蓄着美髯的中年男子,眼袋青黑,这几日赶路应该很辛苦。

他开口便是讥诮:“三叔几时与黄氏如此情深义重了?”

晏承松浑不理会那讽刺,而是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呷一口润了喉,才嗤道:“不过是想早些回来,看她是否死透了。”

晏以昭道:“三叔这话要是被黄氏的在天之灵听见,可要让人伤透心。”

晏承松捏紧手中的茶杯,道:“若是真有在天之灵,这毒妇早就该死了。”

这么多年,他说是在外云游,其实是为了躲避黄氏。

黄兰秀未进门时,晏承松已有两房爱妾。婚后,黄氏久无子嗣,本性渐露,他的一房妾室难产一尸两命,另一房则被污与人通奸,趁他远行,生生投了井。

黄氏善做表面功夫,装得阖府上下都赞她贤淑,晏承松满腔怨怼,却开罪不得。

黄家,是当今皇后母族,他敢怒不敢言,只得憋屈度日。

恰逢那时,羽翼未丰的晏以昭也总受雍宁侯苛责,二个心情郁结的人常常半夜在花园的湖心亭中遇见,倒生出几分惺惺相惜之意。

再后来,晏以昭娶了妻,就没有再在亭中露过面。

那早逝的侄媳妇,晏承松见过。

小小一张脸上,五官却生得秾丽鲜明,本该是明媚招摇的容色,却总垂着眼敛着神,活脱脱一个木头美人。

晏以昭抬眼看他,眸中寒光点点。

“三叔带了这么多人,围了我的院子,就是为了喝几杯茶?”

换做别人,可能要胆寒,但晏承松是鲜少不畏惧晏以昭之人。

他心底,晏以昭始终是那个会为跌落巢穴的雏鸟温柔治伤的少年。

晏承松摆摆手,“唉?这可不是我带人围的,我说自己来,大哥不听,非要派人来。”他小心打量着晏以昭的神色,道:“大哥也是受了长公主撺掇。”

晏以昭唇角微翘,带着嘲弄的弧度。

晏承松挑了挑眉,凑近他少许,压低嗓音,“我来是想问问,黄氏之死真是你的手笔?”

晏以昭没否认,“是又如何?”

晏承松却肯定地道:“绝非你所为!”

晏以昭道:“三叔看出什么来了?”

晏承松回府后仔细看过黄氏的尸首,她死前挣扎的痕迹很明显。

“你手底下的人办事利索,不会留下这么多痕迹,是有人故意把她的死栽赃给你,你可查出背后是谁?”

“查?”晏以昭漠然道:“何须费那心神。”

于他而言,黄氏之死是否经他手不重要,结果合他心意,足矣。

晏承松又神秘兮兮地问:“以昭,你真把那些老顽固的夫人孩子都抓起来了?”

晏以昭忽而对着他露出微笑。晏承松顿时松了口气,嗐了一声:“我就知道你不会——”

“不仅抓了。”

晏以昭笑容阴森地道:“明日还要挨个砍脑袋,至于三叔当年的那位红颜知己,我倒是可以让她多活几个时辰,留到最后再杀。”

晏承松:......

联合上谏的这些官员中,有一位是詹事府主簿齐君佑,晏承松年轻时与他的长女有一段缘,只是两人阴差阳错没有结果。

往事不堪回首,晏承松长长叹了一口气。

晏以昭瞥了眼窗外天色,此时动身前往宋府,或许还赶得及接她。

他眉心蹙起不耐,“该问的都问了,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晏承松眼神飘忽,搓了搓手,“三叔还有一事,实在好奇。”

晏以昭冷淡道:“好奇心害死猫。”

晏承松盯着他,“让你冲冠一怒的姑娘到底是谁?值得你与黄家撕破脸?”

黄家是皇后母族,京中第一高门,朝野势力盘根错节。

不夸张的说,就算是长公主和雍宁侯,在黄家老太爷面前,都得装乖听训。

黄氏不管是谁杀的,这笔账已经记在了晏以昭头上,黄家定不会善罢甘休。

晏以昭垂下眸子,缓缓摇头。

见他这反应,晏承松忽然明白过来。

晏以昭被誉为“东离第一大佞臣”,行事向来无所顾忌也不受拘束,拿黄氏祭旗,是他欲行大事的前兆,他应该是有所筹谋。

却听见一声意味不明的低沉轻笑。

“没什么值不值得,只有你想不想护着她。”

护她。

不论代价几何。

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若晏承松有这样的心气,那两个妾室也不会枉死了。

晏承松抬头,想嘲一句,晏以昭何时成了怜香惜玉的情种,但他愣住了。

因为对方眼神深黑如浓墨,没有半分轻佻。

“世子,马车已经到了侯府大门。”门外传来步留行恭敬禀告的声音。

晏以昭淡声道:“知道了。”说着他就站了起来。

晏承松纳罕地跟着站起,到底是谁回来了,还要他亲自去府门口迎接?皇帝老子来了,在他处都没这种尊贵待遇。

却见晏以昭高大身形晃了晃,用手掌拄着桌面才站稳。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转瞬就虚弱成这般,晏承松惊道:“以昭,你的脸白的像鬼,是不是哪不舒服?”

晏以昭全身冒着冷汗,忽而呼吸急促,意识不清。

他抽出别于腰间的匕首,果断在掌心划了一刀,血涌出顺着指尖滴落,尖锐疼痛令他清醒几分。

晏以昭喘了口气,甩腕间就将刀扔给了晏承松,大步往外奔去。

晏承松惊愕地接住。

回神时,晏以昭已经不见踪影。

“疯了,这次是真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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