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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小心思藏不住了(1 / 1)

沙华爱为在凡界追踪逆修背后主谋的踪影,几乎踏遍了千里瘴疠之地,每一缕风尘都沾着她的疲惫。

百忙之中还得兼顾拂华院弟子们的修行。

待她踏上极吾山的青石板时,整个人如同卸了千斤玄甲的战场将军,那股子凌厉的杀气尽数敛去,只剩下散漫入骨的慵懒。

斜倚在拂华院主殿那雕花长案后,她举着白玉酒壶,任由琼浆滑入喉中,眼神迷离地看着阶下弟子,倒真像个不问世事的富贵闲人。

而苜行在离笑居被丹药和静养束缚了许久,早已身心焦躁。

拂华院中隐约传来的熟悉喧嚣——沙华爱的叱骂、陌上仙翁的呼痛——像羽毛般搔刮着他的神经。

听闻她归山,心底那份蛰伏已久、按捺不住的悸动终是冲破藩篱。

他为自己披上一件“需近身才能查明真相”的冷静外衣,便堂而皇之地回到了拂华院的课堂。只是那颗心,早已不似面具那般平静。

拂华院里,时光的流淌都带着一丝醉醺醺的暖意。

沙华爱依旧是那个沙华爱,平日里依旧喝酒打诨、罚弟子;

沐南白一如既往的言行不一(对夜罗对态度);

陌上仙翁依旧被拔胡子;

萨蒙的饭菜依旧受欢迎。

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个云星壑的少年。

以往在苜行眼中,云星壑不过是芸芸弟子中稍显机灵的一个。

然而经过这段时日的“缺席”,他再踏入此地,立刻敏锐地察觉到不同——云星壑与沙华爱之间那无形的气场变了。

那少年不再是远远行礼的存在,他像一道无形的影子,总是伺机出现在沙华爱身侧三步之内。

无论是奉上温好的酒,还是恰到好处地接住她随口抛出的修炼难题,那份殷勤带着点顺理成章的味道。

平日里修炼课更是成了云星壑的舞台。

平日修炼时,但凡云星壑展示出哪怕一星半点的进步,沙华爱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就会亮起来,毫不吝啬地当着所有弟子的面夸赞,那语气,那自豪,恨不得把云星壑捧到天上去。

若是云星壑答对了什么刁钻晦涩的问题,沙华爱更是眼波流转,带着几分醉意的慵懒,伸出两根玉葱似的手指,带着亲昵与嘉许,轻轻捏一下他光滑带笑的脸颊。

那一瞬间,她眸中总是带着欣赏与宠溺。

更要命的是,云星壑对此全然接纳,甚至甘之如饴。

他非但无半分闪避忸怩,反而每次都恰到好处地微仰起脸,似迎还送,少年清澈的眸子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享受与快乐。

每当沙华爱含笑唤他“小星星”时,那份被偏爱的幸福几乎要从眼梢眉角流淌出来。

苜行的目光,如附骨之疽般黏在沙华爱的每一个细微动作上,而那身影无处不在的云星壑,便成了他视线中无法忽视的污点,碍眼之极。

他也并非没有特例。

沙华爱对苜行也是关心的,毕竟替自己挡了一剑,这人情非一般弟子可比。

对他不打不骂,还许他特权在一旁观学,端水的苦役也一律免除。

可这些关怀对苜行并没有多受用,。

他在乎的,早已不是这点特权,而是沙华爱投向云星壑时,那双醉眼中仿佛落入了星辰的光芒。

这一切,像无数根淬着妒火与酸楚的细针,密密实实地扎在苜行心头。他的脸色在日复一日的“摸头”“捏脸”戏码中,肉眼可见地阴郁下去。

表面上,他仍端坐在角落,如一尊沉默的雕像,但周身散发出的寒意却仿佛凝成了实质,连挨着他坐的弟子都会下意识地挪开几分。

尤其是当沙华爱的手指再次落在云星壑发丝上的瞬间,他搁在膝上的手会骤然收紧,指节绷至青白,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连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凝滞结冰。

这份压抑的低气压是如此明显,连因被云星壑压了一头而怒火中烧的沐南白都注意到了。

一日,在法力展示课上,云星壑完成的最为出色。沙华爱脸上的笑意如同春冰乍破,明亮得晃眼。

她“啪”地一拍长案,震得酒液溅出杯盏,语气里的骄傲几乎要溢出来:“小星星不愧是为师的得意门生,真给为师长脸”。

说完走到云星壑面前,用纤纤玉指手摸摸他的脸颊,娇声道:“再接再厉哦”。

云星壑迎着她的手,毫无避讳地躬身施礼,姿态舒展,一副很是享受和自豪的模样:“谢师尊厚爱!弟子定当勤勉不辍,日后还盼师尊不吝指点!”

沙华爱满意地颔首沙华爱伸手摸摸他的头,一副那是自然的模样。

转身脸色一变,对着一众沉默的弟子道:“好好练,跟我这么多年了,还不如个半路来的”。这番毫不留情的斥责如同鞭子抽下,台阶下弟子们本就羞愧的脸瞬间涨红,纷纷垂下头颅,恨不得将脸埋进地里。

唯一不肯低头的两人,脸色也是一个比一个难看。

沐南白紧咬着下唇,力道重得几乎要将那薄薄的嘴唇咬破。

一张俊脸血色尽失,青白交加,额角甚至绷起了青筋。

他死死盯着春风得意的云星壑,眼中燃烧着屈辱的嫉妒之火,那火焰几乎要将他自己的理智焚烧殆尽。

宽袖之下,拳头紧握,骨节因极度用力而发出细微的咯咯声,指甲深陷掌心,钻心的疼痛也压不住那份不甘。

就连身旁的胞弟——“土拨鼠”东海二皇子,怯生生地扯着他袖口示意他冷静,他也浑然不觉,整个人如同一尊积蓄着毁灭力量的火山,濒临爆发。

另一个则杵成了一座冰山。

虽然依旧面无表情地端坐着,但周身的气息却冷得像是结了冰。

尤其是在沙华爱再次伸手揉弄云星壑头发的那刻,他搁在膝盖上的手微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指节绷得微微泛白。

唇线紧抿,下颚线条刚硬得像块铁板,连周遭的温度似乎都因他那无形的低气压降了几分。

这份阴郁实在太过于明显,连一直憋着股气、死盯着云星壑的沐南白都留意到了。

趁弟子们稍作歇息的空档,沐南白踱到苜行身旁,他抱臂而立,扫了一眼不远处正“享受”执教关怀的云星壑,又转回头,目光在夜罗那张清冷俊逸的脸上逡巡了两圈,带着几分了然和刻薄道:“这家伙讨好都没讨好到点上,不过是仗着脸好看,让执教对他另眼相看罢了,你皮相也不输他,输在不主动罢了”。

言毕,转身徜徉而去。

苜行一人僵在原地,直到那刻薄的话语余音散尽,他才仿佛被人猛然推醒般回神,一股无名火夹杂着被戳破隐痛的羞恼涌上心头:“说什么呢?””

见苜行近些日子闷闷不乐,萨蒙以为是修炼出了问题,有空就逮着苜行问长问短。

“世子,伤处可还疼痛?”“近日修炼可顺畅?”“是否有何烦心事?”……

回应他的,总是苜行那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声音:“尚可。”“无碍。”“无事。”简洁疏离,如同例行公事。

萨蒙的担忧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毫无涟漪。

无奈之下,他只得去其他学子中旁敲侧击。

这些同窗平日本就对夜罗的行踪眼神格外关注,加上众人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的各种记忆拼凑起细节:

世子殿下目光紧随执教的时间远比盯着云星壑多;

执教对云星壑亲近时世子周身气压的变化堪称拂华院晴雨表;

沐师兄那番刻薄却又似乎直指核心的点拨……

真相,在不经意间被这群八卦又敏锐的“拼图者”还原了——结论轰然砸下:魔界世子夜罗爱上他们的执教沙华爱了!

当萨蒙捧着这个惊天秘密,带着忧虑和十二分的忐忑结结巴巴地告诉苜行时,苜行先是一愣,萨蒙震惊的将答案告诉苜行,被苜行大笑着否认,只言看不惯云星壑这般讨好殷勤,沙华爱又行为轻挑,觉得两人恶心罢了。

萨蒙看着他,眼中满是将信将疑。

萨蒙将信将疑,不便多问,只提醒道:“沙执教是否是你主人,尚未可知,你得控制好自己的感情,注意分寸啊”。

这话语如同最后一根羽毛,轻轻落在了苜行绷紧的心弦上。

起初,他确实对此不屑一顾。他强迫自己相信,沙华爱那女人性子本就如此,放荡不羁,不拘小节,对得力的、顺眼的弟子亲昵些,不过是她恶劣游戏的一部分。

但当他亲眼所见,沙华爱与云星壑不仅限于课堂上的“亲密接触”,课后共进午膳,黄昏并肩漫步,月下谈笑风生……那份渐渐增多的陪伴时间,让苜行心底那根名为“自欺欺人”的弦彻底崩断了。

万一……万一师尊当真对那凡修动了心?

万一……万一这个沙华爱,就是自己辗转千年寻觅不得的主人呢?

一念至此,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

千年!他整整找了一千年!难道还要因为自己的无动于衷和顾虑重重,眼睁睁看着主人可能再次成为别人的掌中之物?

不行!

他绝不能再错过一次!

这念头如同淬了火的楔子,狠狠凿入他的灵魂。

一个午后的休息间隙,苜行独自踱至拂华院后山那条清澈见底的小溪边,躺在那块巨大的鹅卵石上。

苜行回忆起主人和沙华之间的相似之处,心中涌起强烈的冲动:“我必须得证实,她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苜行豁然转身,步履如风。

直接找到了在厨房忙得热火朝天的萨蒙。

看到去而复返、眼神中带着某种不容拒绝决断力的苜行,萨蒙拿着菜刀的手一哆嗦:“世……世子?”

“萨蒙”苜行深吸一口气,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迫,“我需要知道沙执教的一切。喜好、禁忌、习惯。”

萨蒙懵了,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

“此事……”苜行眼神锐利地扫过他,“需隐秘。”

找师尊喜好?这简直……

萨蒙的脑子飞速转了几圈,看着苜行那张写满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脸,瞬间明白了那份“冲动”背后是什么力量在驱使。

他擦了擦手上的面粉,眼神也凝重起来:“了解,我打听打听”

他立刻想到了那位消息最灵通、也最容易被收买的东海二皇子“土拨鼠”。

在萨蒙带着一碟子新出炉、香飘十里的蜜汁烤灵禽腿找到正在角落里啃干粮的“土拨鼠”,并说明了“世子相求,关系重大”之后,

这位一贯讨厌魔族的二皇子看着滋滋冒油、香气扑鼻的禽腿,咽了咽口水,挣扎半晌……

“行吧”他接过禽腿,又狠狠啃了一口,“但这事,我一个人也不行……我得找我师兄!”

于是乎,“土拨鼠”叼着禽腿,屁颠屁颠去找了沐南白——这个最了解沙华爱、也最痛恨她身边“狂蜂浪蝶”的师兄。

果不其然,沐南白一听苜行所求,脸上先是浮现出刻薄的嘲讽和不屑。

他讨厌魔族,尤其反感夜罗那副懒懒散散无赖的样子。

然而,当他想到那云星壑每次比试都压他一头,以及他在执教面前殷勤卖乖的样子,那份强烈的嫉妒和厌恶瞬间压过了对苜行的反感。

一根刺(云星壑)比另一根刺(苜行)更扎眼。

沐南白眼神暗了暗,思忖片刻,冷冷道:“罢了。告诉那个病秧子,戌时初,后山那棵老歪脖子柳树下见。过期不候。”

消息传回,萨蒙松了口气,“土拨鼠”则赶紧又啃了一口禽腿压惊。

是夜,戌时未至。

老柳树下,苜行一身玄衣,几乎融在夜色里。

树影晃动,沐南白如期而至,他没有寒暄,直入主题。

如同一个操练士兵的教官,语速飞快,条理清晰地倒出他所知的沙华爱的每一个细节——喜欢哪种花香调的香料,喜欢哪种酒;偏爱哪种颜色的发带;什么时候容易发脾气;什么时候好说话……

他一口气说了小半个时辰,事无巨细,毫无保留。

苜行静默地听着,细细记在绢帛上。

这天夜里,一个脆弱的联盟默契的建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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