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来给你送药呀(1 / 1)

单是想想许昭就一个头两个大。

许昭沉默半晌,转身朝原路折回,没走几步又中途回来,向许荆俯身道:“谢谢三姐姐关心。”

许昭说完快步走向自己的映雪园。许荆呆立在原地望着许昭离开的方向,不禁疑惑出声:

“我刚才…关心她了?”

许昭人没走丢,别是把脑子给丢了。

……

许墨琛拖着身体走回一处破败的院落,才刚刚将芭蕉叶涂抹在伤处,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一声叩门响。

来这里还会敲门的,可真是少见。

他披了件浅灰色长衫,将门拉开一条缝隙,看见门外面颊微红还正喘着气的许昭。

小小的人儿怀里兜着各种瓶瓶罐罐,都是她从映雪园搜罗出来的,一路小跑送至这里,青葙拦也拦不住。

许昭见许墨琛开了门,嘴角扬起一抹笑容,软软地唤道:“二哥哥!”

许墨琛没动,冷眼瞧着她,“你来做什么?”

“我见你受伤了,来给你送药呀。”许昭晃了晃药罐,一股凉风就从她脚踝灌上来,冻得人直哆嗦。

他打量了眼许昭手臂里的东西,出声:“不需要。四姑娘身子金贵,若是在此染上风寒,我不免又得挨上几顿毒打。”

许墨琛的声音极冷,拒人于千里之外,说完便毫不留情地合上木板,把许昭拒于门外。

许昭动了动唇,没说话。小手握拳,扬在半空中佯作要打人,憋憋气才忍了下来。

青葙在一旁劝道:“姑娘,雨下得大了,再这么站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先回院里吧?”

“算了,我困了。”许昭不着头脑地来了一句,轻轻点头,放下东西下了台阶冲荒院喊道:“二哥哥,那我明日再来看你。”

她跑回院里,第一时间就想窝进床褥中,静静趴着却怎么也不敢睡着,怕噩梦又再生。

一两次还行,她次次这般被惊吓,精神难免疲乏。

其实有时她也会怀疑,这里桩桩件件到底是真是假。

“不能好好睡觉我会猝死的。”许昭神色冷凝,烦躁地扯了扯头花,她将头埋进被褥里,崩溃大哭,“……真的。”

……

如她所言。许昭近日就算再懒,也会在去万春阁向老太太问安后,高高兴兴地跑到许墨琛大门口,然后失望地又回到了映雪园。

无论她怎么示好,许墨琛都不为所动。

但他这破败的墙垣,倒也因许昭增添了几分生气。

许昭凝神苦思,盯着冷竹轩的动静。

许墨琛如往常般带了着一身伤,从许府外面回来,一眼就望见许昭正抱着一只檀木盒子安静地坐在他门前的台阶上。

许昭抬眸看见他,屁颠屁颠地跑向许墨琛,娇声喊道:“二哥哥!”

她蹭到许墨琛身侧,望着他身上新添的伤口愣住,随后将木盒往前一递。

“二哥哥,我陪你一同吃饭好不好呀?”

许墨琛目不转睛地直直走向院子,“不必。”

许昭晶亮的眸子暗了一瞬,小跑着跟上他的脚步。

她不死心地恳求,“二哥哥,就这一次,以后我保证再也不会来烦你了,真的……就一次。”

许昭眼圈下已隐隐有些青黑色印记。

连熬了几天,不是被吓醒,就是怕许墨琛半夜来她房里给她一刀抹脖子。再不睡她真的会撑不下去了。

许墨琛在门口站住脚,侧目冷冷地凝视着她清澈的眼睛。

半晌,他一言不发地踏进院子,重重合上门,发出砰的震响。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许昭待在原地,望着比她高出三倍不止的木门,垂头叹了口气。她不知许墨琛又生的什么气。

眼见马上就要入冬了,她一直守在这里,时不时还会瞌睡,早晚会站出事来。

青葙无奈,只好强行将许昭拖回院里。

许府下人本以为许昭只是一时兴起,发发善心。

权当可怜许墨琛才会屡次带着好东西去找那个野种。

可看许昭这架势,一时间也拿不定她是什么心思。

所以即使再瞧不起许墨琛,也少找了他几次麻烦。

日子愈发严寒,许昭照常去万春阁请安。

一路上都在琢磨怎么才能让许墨琛消消气。

想到一半许昭自己都气愤地跺脚,她想不明白,他到底在气什么?

青葙到底是没忍住,在一旁念叨道:“姑娘,二公子那就是只喂不熟的狼,姑娘这般为他费心费神不值当。”

“当心熬坏了身子。”

许昭抿唇,耷拉着耳朵轻声回答:“那白眼狼都还给个喂食的机会呢,可我这都还没开始喂呀。”

她的东西二哥哥从不曾收下过。

更别说喂食了,她连门都进不去。

许昭脚步虚浮,一连几日没怎么睡好,脑袋有些昏沉。

路上绊了一颗石子,娇弱的身子差点要倒下去,幸好及时被青葙扶住。

“姑娘!可有不舒服的地方?”青葙牢牢扶着许昭,上下查看她有没有磕着碰着,皱眉担忧道。

许昭晃了晃脑袋,“没有,有些许困意而已。”

见青葙依旧紧锁着眉头,许昭抬手抚平她眉间的川字,安慰道:“我真的没事。”

“青葙只是担心姑娘的身体。”青葙将许昭的外袍掖好,才继续领着往前走。

刚至万春阁长廊下,便听见里边隐约有人声传来。

许老夫人坐在正中央的高位之上,一副庄严威仪之态。

乔媒婆别着一朵金花,立在堂下,微俯身,言笑晏晏。

“贺家乃是簪缨世胄之族,贺小侯爷又是一表人才。尊府的四姑娘,国公夫人瞧来甚是钟灵毓秀,心里欢喜得紧。”

“若两家能结为秦晋之好,及早地给两位后辈订下娃娃亲,那将来对府上公子哥儿的仕途也是极好的。”

乔媒婆细细打量着许老太太的神色,再拜了拜身,摆出一副极低的姿态。

“许老夫人,您觉着呢?”

老太太不语,让人瞧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过了好半霎,才缓缓地开了金口:

“乔媒人说的的确在理,只是我家昭丫头年纪尚轻……不如让小辈自己相处一阵,再作决断也不迟。”

乔媒婆边点头边迎合地笑着,行礼退了下去。

这许老太太倒是只狡猾的老狐狸,既不明确地拒绝,却也不接受。

让小辈自行裁断?

身之发肤,受之父母。儿女婚嫁,不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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