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羞涩(1 / 1)

“若是你跟书书在一起,她所有的生活费和零花钱我们沈家照出,不管是车子还是房子,我们一律买齐,你照样做你的警察,除了对书书好,我们不会对你有任何要求。”

她的话犹如一把刀割裂了林砚冷肃的表情,指节毫无规律叩击檀木桌面发出沉闷声响,他讥讽出声:“原来沈夫人是想让我心安理得吃软饭?”

安婷抬眼问道:“有何不可呢?”

窗外突然席卷而来的大风无情吹刮着街道上的一切,细嫩的树枝沙沙作响,像是急迫又无助的求救声。

咖啡厅里放着舒缓的钢琴曲,将所有不安格挡在外。

林砚对此嗤之以鼻,“沈夫人,我的职业是要我站在危险的最前线,如是有一天我死在了任务里,沈小姐该怎么办?年纪轻轻就当了寡妇还是背着这种名声另嫁?与其劝我,沈夫人不如劝劝沈小姐改变心意,另寻良人。”

他起身想终止这场闹剧,安婷急迫叫住他:“林砚!在生离和死别之间,你为什么固执的觉得死别才是最痛苦的?我本以为你坚韧无畏,但你总在自己的臆想之前望而却步,我很佩服书书,佩服她能跨越万难站在你面前来去爱,而你,连流血牺牲都不曾畏惧的人,在爱面前如同一个胆小鬼。”

藏匿在最深处的心思被人无情戳穿。

林砚站在门口,心跳猛地要撞断肋骨,冷意不断从门缝里渗入他的皮肤,麻木到呼吸似乎都凝固。

他连安婷后来说了什么都没听清,只记得慌张失措跑回了医院。

刚出病房,手机铃声急促响了起来。

屏幕上跳动的来电显示让他深吸了口气,唤道:“李局。”

李忠在另一头冷声质问:“林砚,你为什么迟迟没有到岗?”

“母亲病了,我已经给上级打了报告。”

林砚靠坐在医院长廊冰冷的椅子上,挺直的背脊不可察地弯曲,最近接连发生的事压得他快喘不过气。

李忠听见他的理由,语气缓和许多:“刑侦的人发现罗海手下近日频繁聚拢,我们怀疑他们有预谋的想为罗海报仇,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条件下,不能轻举妄动,以防打草惊蛇,所以在九幺五案件结束之前,我命令你务必要你保护好人证安危。”

他口中的人证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李忠清了清嗓子,像换了个人,“关于你家里的情况,组织会优先考虑,但也不能离队太久。”

林砚揉着眉骨,回答道:“明白。”

他的确不能一直守在医院里,只能托中介找个靠谱的护工,但这样一来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晴朗的天幕到了下午乌云密布,好在倾盆大雨下了没多久就停了。

院子里的花稀稀落落枯了大半,佣人正忙碌打扫着凋零的花瓣。

黑暗笼罩的房间里,沈淮书被电话铃声吵醒,她看了一眼时间,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

“书书,金鹤。”

何芮单手握着方向盘,左臂搭在车窗上,一路畅通无阻。

炫丽的跑车如同一只咆哮的雄狮,震慑力十足,其他车辆默契的远离,毕竟碰一下就得倾家荡产。

“不想去。”

沈淮书翻身准备继续睡。

何芮怒了:“沈淮书!老娘的接风宴你敢不来,别逼我到家里来抓人!”

对比她的气急败坏,某人悠哉游哉的说道:“你回来第一时间不去找沈淮予,我觉得你死得比我更惨。”

提起这个名字,何芮堵得心梗痛。

还不等她开口,屋外响起一阵嘈杂,沈淮书坐起身,提醒道:“我哥出门了。”

何芮无语望天,低声咒骂道:“妈的!他速度这么快?”

“别骂他妈,他妈也是我妈,更是你妈。”沈淮书开了免提,小跑着进了更衣室,然后问道:“金鹤还去不去?”

“怎么不去?!老娘把酒都开了。”

何芮扶正墨镜,油门踩得更重了。

沈淮书突然僵住,不可置信的问:“你别告诉我,你在金鹤开的酒是刷的沈淮予的卡。”

“对啊,不然我哪里来的钱?”

对方理所当然的语气把她惊得不轻,沈淮书是彻底无语了。

“你刷他的卡,他不知道你在哪里才奇怪了!你不是准备跟他离婚?”

对面一声冷哼,毫不在意,“没离之前我不得使劲花?不然老娘这么多年的精神损失算谁的?”

沈淮书隔着屏幕都想给她竖拇指,知道何芮神经大条,却没想到回国之后更有进步。

她三两下就把自己收拾的妥贴,迫不及待要去金鹤看好戏。

沈淮书哼着小调站在大门口等司机,晃眼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砚半张脸隐在阴影里,唇角绷得笔直,视线定格在她娇俏的脸颊上,像蛰伏在黑暗里的猎豹一动不动盯着猎物。

面对毫无预兆出现在眼前的人,沈淮书的笑容突然僵住,“你怎么在这里?”

“任务。”

依旧是简短且不带任何感情的回答。

“我不需要。”

沈淮书别过脸不想再跟他说话,而男人犹如一尊雕像置若罔闻,两人就一直僵着。

车子从地下车库开来停在她身边,司机下车毕恭毕敬道:“小小姐,夫人吩咐了,您以后的出行都归林警官管。”

沈淮书不可置信瞪着他,质问道:“什么?!”

“麻烦了。”

林砚十分自然的从司机手中接过钥匙,率先坐上了驾驶位。

沈淮书不想和他单独相处,但又想去看好戏,所以一直站在原地犹豫不决。

司机见状灰溜溜的跑了,生怕殃及鱼池,留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吹着冷风。

“沈小姐,还要出门吗?”

林砚降下车窗,冷峻的脸放大在眼前,沈淮书咬牙切齿打开后门坐了上去。

车子平稳驶在马路上,两旁霓虹灯不断倒退。

沈淮书不自觉地透过后视镜偷偷观察着林砚,白色衬衫的袖口被他随意挽了起来,手腕露出的机械表泛着金属冷光。

明亮的路灯穿过挡风玻璃照亮车内,长长的睫毛在眼睑投下细碎剪影,他全神贯注握着方向盘,手背青筋微微突起,余光掠过后视镜时与她目光倏地重合,吓得沈淮书立马扭头看向窗外。

脸颊不断升温,她心虚地摇下车窗,冷风骤然灌了进来,伴随着一股清冷又熟悉的味道。

她慌乱又羞涩的动作尽数落在林砚眼中,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但转瞬即逝连自己都没发现。

“去哪儿?”

“金鹤。”

垂落的鬓发遮住发烫的耳垂,她眼睫如惊蝶般颤了颤,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

林砚沉默了几秒,在等红灯期间给高坚发了消息,连带着李忠那边也收到了。

他们在赌,赌亡命之徒会不会在今晚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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