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从溶和安卉此刻都没关注盛泽。
“溶溶,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表哥,但我表哥人很不错的,我们俩虽然从小打到大,但我遇到难事,只有表哥肯真心实意的帮我,贯书下个月就能回京了。”
安卉酒后吐真言。
“恭喜恭喜。”
“你今晚都说好几遍恭喜了,你和我说实话,你不喜欢我表哥,是因为他长得一般吗?”
“盛泽长得一般?你今日是真喝多了?他要是一般,京城里的男子还有长的好的吗?”
“我觉得,表哥没贯书好看。”
“我虽然没见过你家贯书,但我觉得,你应该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好吧,我承认,贯书确实没我表哥长的好,那你为何不喜欢我表哥?”
“卉卉,你会喜欢你兄长吗?”
“怎么可能。”
“那就是了。盛大人,也明确同我讲过,他把我当亲妹妹的。皇后娘娘早晚会知道此事,不会乱点鸳鸯谱。”
盛泽听到此处,心里真是拔拔凉。
当然,更凉的马上到。
“溶溶,我有好几个堂哥,家世好不说,长得都很不错的,对了,他们脾气都很好的,还都没定亲。”
安卉就因自己马上要定亲,觉得幸福,
也想姐妹和自己一样幸福。
“哦。”
“哦什么,溶溶,你定时间,到时我分别把他们带去鲙炙馆,我不会告诉他们相亲的事情。你要是能看上,我再跟他们说。不过……,就凭你的样貌性情,他们定会先喜欢上你,你若没看上他们,这就不好弄了,不行,不行,这不行,我得想出个两全的办法。”
从溶还没表态,盛泽先忍不了了。
大喊了一声:“来人。”
把安卉和从溶吓了一跳。
很快,后园就进来了一堆仆役,包含安卉的女使,
“你家姑娘喝多了,送回庄子休息。”
盛泽对着安卉的女使,厉声说道。
女使只能去扶安卉回去。
安卉本想反抗,但盛泽只是扫了她一眼,她就立马放弃,
于是本不可能踉跄的脚步,此刻也变得有些踉跄了。
从溶知道,安卉还是有些怕盛泽的,
讲好的,今晚两人要住在一处,肯定也是没戏了。
于是说道,
“猎燕,你亲自把卉卉送回庄子。要看着她进房间,再回来。”
“是,姑娘。”
猎燕跟了过去。
“都下去吧。”
仆役们听到从溶的指令后,全部退出后园。
“你待安卉倒是周全。”
盛泽开始说风凉话。
“你这话说的,我从溶,在任何时间,任何处境,任何际遇下,我都对得起我身边所有的人,未曾辜负。”
从溶今日也是喝了点果酒,说话有些上头。
但说的也是实话,
上一世的她,本可以做一位闲散挂名圣女。
就是因为,她觉得,她有责任,保护好她身边的人。
才会主动提出,要过江浔岛历代圣女留下的关卡,
成为上百年来,唯一一位,被全体岛民认可,有实权的圣女。
“我呢?”
“???”
“你对我周全吗?你想好了再说。”
盛泽坐到从溶的对面。
从溶还真就认真的想了一下。
“不周全吗?你的毒我也解了,你说要让我给你安排房间,我也安排了,你还说要让我看着你服解药,我也同意了,对了,你现在就服用,我看着你。”
“我说的不是这个。”
“???”
“今早,你见到我,为何不下马车?”
盛泽在某些人身上,就是小心眼,根本放不下。
“盛大人,今日要是只有我和我兄长,我肯定下马车,和你打招呼,但我未来嫂嫂也在,她和你又不认识,我下马车了,她怎么办?她下马车还是不下马车,你让她怎么选?”
“这点我没想过。”
“没想就不要想了,天色已晚,你快些服用解药,我看着。”
“你能有点耐心吗?”
“好的,盛大人,请您服用解药。”
从溶立刻送出一脸假笑。
“溶姐,服药后,明日,我手腕上的印子就会全部消除,对吗。”
“当然,我不是说了吗,你不服用解药,三五天后,印子也能没。但你若喜欢没苦硬吃,我也不拦着,额,主要也是拦不住。”
“这么大的恩情,理应回报。”
“???”
从溶就见盛泽,从袖袋中拿出一个首饰盒子,递给了从溶。
“打开看看。”
从溶迟疑打开。
“星芒!!!”
从溶一时间,百感交集。
揉了一下眼睛,再次确认,这就是星芒。
这串满嵌绿宝石的璎珞,从溶喜欢了两世,
未曾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相见。
从溶从来就不是一位差钱的姑娘,
她光嫁妆就有四份,庆安伯府的,祖母的,母亲的,二婶的。
目前,母亲给她留的,和二婶给她准备的,
在她及笄时,资产已经全部过到她名下。
上一世,她在珍品阁初见星芒,就喜欢的不行。
一问,售价是一千五百贯,
不是说买不起,就是觉得太贵了,
关键是,如此华丽的珠宝,也没什么场合会用到。
犹豫间,就没买。
后来,家里人终于松口,同意她和顾奕然定亲,
从溶很开心,想买东西庆祝一下。
她还是想买星芒,就带顾奕然去了珍品阁。
当顾奕然知道,从溶要买的璎珞价值一千五百贯,
当场就翻脸,拉着从溶火速离开珍品阁。
出门后,就对从溶一顿说教,
这是明日就不过了吗?
怎就喜欢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
戴上能怎样?立马变神仙吗?
当从溶明确表示,她自己有钱,不用顾奕然帮忙付账。
顾奕然又开始了另一种说教,
说从溶拜金,奢侈,贪慕虚荣,好逸恶劳。
实话讲,上一世的从溶,被家里人保护的太好,
对人性的见识不足,
真就被顾奕然的爹味,给镇住了。
甚至还开始承认错误,并承诺以后都不会再提星芒的事。
从溶上了江浔岛后,独立面对太多事,见识到了人性中的各种扭曲,各种恶。
一想起此事,就觉得恶心,恶心到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