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的印章,我可还没给你呢?”
盛泽开始威逼利诱。
“阮学士答应帮我制作印章了?”
从溶上钩。
“当然,我恩师,能不给我面子吗,但他说要有手感,才能制作,你要等等。时间不大确定。”
“我愿意等。”
从溶是一脸开心。
盛泽也没再说话,专心用饭团。
从溶等盛泽用好膳,擦完手,才语带讨好的问道。
“盛大人,我能下马车了吗?”
“我解药呢?”
“你不需要解药,真的,你的毒已经全解了。”
“你当时说,解毒后,我手上的印记会全部去除,你看,这还有,你怎么能说全解了呢?”
盛泽边说边给从溶看他的右手手腕。
他没敢上手点位置,
因为强光下,他都看不清印记的具体位置。
“再过几天,印记就会全部消除。一点都不留的那种。我向你保证。”
“哦,懂了,你之前说六天就能解毒,就是在吹牛,你也没那本事。”
“你……,行吧,你要是愿意吃苦,我也不会拦着你,给你。”
从溶觉得和盛泽争论,是盛泽没按时来找她解毒,这事没意义。
于是,直接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解药,递给盛泽。
盛泽马上去接。
“你就没什么要叮嘱的吗?”
“???”
“上次不是说,要睡前服用,多喝白水。”
“嗯,睡前服用,多喝白水。”
“你敷衍我。”
“敷衍你,你有点良心好吗?”
“???”
“这一路,我都要颠吐了,饭都吃不下,刚想缓缓,沙棘说你身体不适,我马上用跑的,来看你,还给你送午膳,送解药。结果,你说我敷衍你。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从溶直接送盛泽一个大白眼。
“你身体不舒服?对不起,这路我就去年走过一次,当时真不是现在这样的,回去我就同圣上讲,给工部批些款项,修一修,下次保证不会这样。”
从溶愣了一下。
盛泽这脑回路,也是没谁了。
她在说盛泽没良心,盛泽说全是路不好,要修。
“随便你,我回去了。”
“等一下,我的毒还没解呢,你得负责。”
“行,盛大人,您说,我要怎么负责。”
“看着我服用解药。”
“好,您现在就服用,我看着。”
“你不是说我要睡前服用吗,我今日的公事还没办完,不能睡觉。”
“那你说怎么办?我配合行吗?”
要不是前几日听风阁的人,来告诉从溶,
在盛泽的指引并牵线下,
登闻鼓院已经接手,受害人亲属举报,
李璇玑伙同她的母亲放高利贷的案件。
从溶真就没有,心平气和接受盛泽胡闹的耐心。
“给我在白桦山庄准备个房间,我办完公事,就去找你,你看着我服用解药。”
“好的,盛大人。都按您说的办。您还有其它吩咐吗,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
“你要去哪?”
“去白桦山庄,帮您准备房间。”
“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你忙你的吧,我自己能去。”
“我跟你去认下路,不行吗,我也没去过白桦山庄。”
“可我今日下午约了周大家,请他帮我看看庄子种植药材的事。”
“然后呢?这和我送你过去,有什么关系?”
“我要骑马过去,马车太慢了。”
“懂了,你是嫌我没准备马匹。”
盛泽得意一笑,对着马车车门,
吹了一声绵长的口哨,
很快就听到了马匹的嘶叫声,
接着就见到,一匹红棕色的高头大马,狂奔的画面。
“大福?”
从溶看到后,忍不住喊了出来,
她马上出了马车,站在马车车辕的边上。
就看到大福一脸谄媚,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对着从溶的胳膊一顿蹭,求顺毛。
从溶边摸大福的脑袋边喊,
“菱枝,糖。”
菱枝小跑送糖过来。
“你认识大福?”
盛泽觉得不可思议。
主要他都没见过这种没脸没皮,求恩宠的大福。
这野马的脾气一直很高傲,
跟了他半年多,到目前为止,它都不让每天喂它伺候它的马夫骑。
想当初,那也是一人一马僵持了三天,
盛泽硬是不放弃,才把大福拿下的。
“大福这名字都是我起的,这马本就是霏开姐让我姐夫抓来送我的,我养它,也有三个多月。”
从溶边说边给大福喂糖吃,边摸大福的鬃毛,两人很亲热。
“你姐夫是武林盟主叶景明?”
“是啊,这马是我姐夫送你的。”
“是。这是我去年八月,考出解士,叶哥送我的贺礼。”
“哦。”
“可本是送你的马,你姐夫为何要转送我?”
“这马是野马,见到我就很亲,我也很喜欢,养了几个月后,就被刚回潭州的二叔知道了,就不让我养了。”
“这是为何?”
“二叔说我不会武功,正常情况下还行,大福一旦兴奋起来,我的力量根本控制不住它,一旦出事,就是没命的大事,可我还是想养着大福,不骑也行。但霏开姐知道此事后,就让我姐夫把马要回去了。”
此刻从溶的内心很是激动,
她没想过,重活一世,还能再次见到大福。
“二叔说的对,野马最大的优点就是爆发力强,对应的就是野性重,确实不适合你,大福情绪不稳定的时候,我也需要些力道,才能控制住它。”
“哦,你为何不给它改名?”
“改过,它不听,其实它叫什么,我也不是很在意,就随它去吧。”
“谨谦哥哥,能让我骑下大福吗?”
盛泽第一次觉得,
从溶有求于自己的时候,是这么可爱,这么讨喜。
笑容甜美,语气软糯。
“可以,但不是现在,去白桦山庄,找片空地,我看着,你才能骑。”
“那好,出发。”
之后,从溶和从鸿岩打过招呼。
她和猎燕,还有盛泽,骑马先去白桦山庄。
从鸿岩和冉静,休息好后,再出发,他们反正也没什么事。
菱枝和沙棘,分别驾着各自的马车跟随。
刚才那一刻,沙棘都快吓死了,
盛泽看向他的时候,单说盛泽的眼神,沙棘就知道他这是闯大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