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姝将一杯黑咖啡放在洛凛桌前，杯底与桌面接触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这是他从地府归来后的第七天，表面上已经恢复如常，只是偶尔会在深夜对着无名指上的戒痕发呆。
“谢谢。“洛凛抬头微笑，眼角细纹在晨光中格外清晰。
他翻阅着案件档案，“镜面异常事件...已经第三起了？“
林小柔从电脑屏幕后探出头：“都是独居女性，死亡时全身镜面碎裂，法医说死因是...吓死。“
张烈调出监控截图：“最诡异的是这个——”
画面中，受害者死前十分钟，浴室镜子里的人影比本人慢了半拍。
言姝的判官笔在指间旋转：“不是普通的镜鬼，能干扰电子设备。”
她看向洛凛，“你怎么看？“
洛凛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像某种寄生型灵体，通过镜面反射...“他突然顿住，瞳孔微缩，“等等，放大她梳妆台。“
放大后的照片显示，受害者化妆品中混着一面古董手持镜，镜框刻着“红颜“二字。
“民国时期的'美人镜'。“洛凛声音发紧，“我父亲收藏过类似物件，说是用...“
“处子之血养出来的邪物。“言姝接话，两人目光相接的瞬间有种无言的默契。
林小柔打了个寒颤：“所以下一个目标...“
“查最近拍卖会上成交的同类镜子。“言姝起身，“张烈跟我去走访死者家属，洛医生...“
“我去拜访父亲的老友。“洛凛自然地接过她的话，“他是民国文物专家。“
言姝点头，转身时发梢扫过洛凛手背。那一瞬的触感让两人都僵了僵，又各自假装无事发生。
———
法医中心停尸房，第三位受害者林梦的尸体静静躺着。
她姐姐林霏红着眼眶：“小梦最近总说镜子里的自己在笑...我以为她工作压力大...“
言姝注意到死者左手无名指有圈淡淡白痕：“她戴过婚戒？“
“是前男友送的。“林霏突然激动起来，“一定是周明那个混蛋！分手后还纠缠不清！“
张烈迅速记录下这个名字。
离开时，言姝在电梯里突然问：“你闻到什么味道了吗？“
“防腐剂？“
“茉莉花香。“言姝皱眉，“死者身上也有...但尸检报告没提到。“
与此同时，古玩街“藏珍阁“内，洛凛正与白发老者对坐。
“美人镜啊...“老者沏茶的手微微颤抖，“民国时上海滩最阴毒的把戏。用少女心头血养镜百日，就能把魂魄锁在镜中，永葆青春。“
他取出一本泛黄相册，指着其中一张合影：“看这个舞女，传闻她得到面魔镜，后来...“
照片上的旗袍美人突然眨了眨眼！
洛凛猛地合上相册，但已经晚了。
老者的瞳孔开始泛白，声音变成女声：“郎君...你也想要永远年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