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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帝京有雪无灯 第十七章 雪灯原上(1 / 1)

北地春末,残雪未化,风卷尘沙,拍击驿道。即墨幽邪勒马停驻,玄氅下摆裂出一道旧缝,露出里层银线,线头随风,闪如寒星。

前方,一座废弃铜炉坊,铜炉半塌,炉膛深黑,灰烬里埋着半截焦木,木上隐约可见“谢”字残痕。

谢长庚抱无咎下马,指尖拈起一撮灰烬,轻轻一捻,灰末飘散,铁腥入鼻。

“旧炉重开,需一簇新火。”即墨幽邪低声,掌心覆在炉壁,指下铜纹冰凉,却透出暗红。

她解下腰间铜铃,铃身淬火之痕犹在,狼首怒目。铃扣入炉膛,灰烬微颤,似有低啸。

炉旁,老铁匠卷起残袖,臂上疤痕交错,如枯藤盘石。他抬锤,锤落砧响,火星迸溅,在暮色里开出赤色小花。

即墨幽邪递上断刃,刃背焦黑,刃口残雪未融。铁匠不语,以火钳夹刃入炉,铜铃随刃同入,铃声骤止,火星卷上铃身,狼首纹烙进铁骨。

锤声再起,每一下皆重若千钧,又轻若鸿羽。火星散尽,剑胚成形,狼首浮现,獠牙微张。

谢长庚以指试锋,指破血出,血珠沿刃脊滚落,凝成一线赤痕。

夜沉,旧鼓楼残钟半挂,鼓面裂口如兽吻。即墨幽邪立于鼓前,指尖敲鼓,鼓声闷哑,却在旷野里滚出回音。

鼓声三叠,远处铁骑回应,蹄音如雷,却极轻,像雪下暗流。

三百骑身披旧甲,甲面划痕累累,却在月下泛冷辉。为首者独臂,臂上狼首纹与剑胚狼首相合,如契。

即墨幽邪抬手,剑胚高举,狼首映月,寒光乍裂。

“鼓声起,狼旗归。”她声音低,却传得极远。

黎明,旷野无风,旗自扬。

即墨幽邪立于高丘,银发与残雪一色。她掌中新剑横陈,剑身狼首怒目,剑锋薄如蝉翼,却重若霜铁。

谢长庚抱无咎立于旗下,少年眉目冷峻,指尖血痕已凝。

三百骑列阵,铁甲无声,唯旗角猎猎,旗面新绣“谢”字,笔锋如刀,划破暗色天幕。

即墨幽邪抬手,剑尖指北,声音短促:“帝京,再入。”

日斜,荒原旧驿,断墙残垣。

驿门铜铃半坠,铃身裂纹纵横,铃舌遗失。即墨幽邪以剑尖挑铃,铃响一声,声裂如冰。

铃下暗格开启,落出一卷薄纸,纸色暗黄,字迹却新:

“帝京西门,三更,燃灯为号,开。”

即墨幽邪收纸,指尖轻弹,铜铃碎作齑粉,随风散入残阳。

夜临,帝京西门紧闭,城垛铁兽张牙。

即墨幽邪勒马,剑胚横膝,狼首映火光。

城头忽现一盏孤灯,灯罩绘雁,雁足无铃。

城门自内洞开,门轴低哑,像久病初愈。

三百骑鱼贯而入,铁蹄踏碎残雪,声闷如雷。

帝京旧巷,雪痕未消。

巷尾铜铃铺,铺门半掩,门楣铜铃碎裂,铃片散落一地。

铺内,老铁匠伏案,案上摆满残铃,铃面皆刻“谢”字,字痕深浅不一。

即墨幽邪步入,指尖掠过铃片,铃片微颤,似在低语。

老铁匠抬头,目光混浊,却透出惊色:“谢氏铃,十年未响。”

即墨幽邪将新剑置于案,剑身狼首映铃影,铃片齐颤,发出极轻脆响。

“铃归剑,剑归主。”她声音低,却压得铃片再无声息。

帝京雪霁,残阳照城。

即墨幽邪立于宫墙之上,银发被余晖染成赤金,掌中新剑横陈,狼首映光,像一团不灭的焰。

谢长庚抱无咎立于她侧,少年眉目冷峻,指尖血痕已凝。

宫墙下,三百骑列阵,铁甲映残阳,旗角猎猎,旗面“谢”字如刀,划破暮色。

即墨幽邪抬手,剑尖指北,声音短促:“雪尽,灯生。”

夜,宫城深处,铜铃铺老铁匠携残铃而来,铃片在掌心颤抖。

即墨幽邪取新剑,剑尖挑铃,铃片嵌入剑脊,狼首纹与铃纹相合,严丝合缝。

铃响一声,清越穿透宫墙,直刺夜空。

三百骑齐喑,铁甲无声,唯铃音回荡。

帝京西郊,雪灯原,千灯再燃。

即墨幽邪立于灯海中央,银发与火光一色,掌中剑横陈,狼首映灯,赤光如昼。

谢长庚抱无咎立于旗下,少年眉目冷峻,指尖血痕已凝。

灯海尽头,沈怀瑜素衣而立,目光穿过火光,落在即墨幽邪脸上,笑意温雅,却寒意逼人。

即墨幽邪抬手,剑尖指沈,声音轻,却字字如铁:“沈公,雪灯原上,旧账该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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