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罗菲消失这么久,是出去打电话报警去了,而且带来的还不是普通的警察,而是武警——看来我菲哥是动用了一些人脉的!
罗菲的身旁是一个足有一米九的魁梧中年男人,罗菲对他说:吴队长,就是那两个女人,进入办公室,把我打伤……
我们四人的目光全都望向那中年男人吴队长。那吴队长正提着手枪指着柳芳华,另外两个队员分别在吴队长左右两边,也都用枪指着场中的人。
任你蛊术再厉害,在现代火器的威力之下,皆是土鸡瓦狗。
一时气氛紧张到极点。
柳芳华与玲珑的脸上显出一丝紧张,毕竟她们与官家的人没有打过什么交道。我与李长亭毫不慌张,毕竟李长亭也是公家人,他可是官方注册组织华人异能局与蛊人会的人,而我也算是半个公家人。
李长亭小声地对柳芳华与玲珑说,不用担心,由我搞定。
李长亭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迈着从容的步子往吴队长跟前走去,我也紧紧地跟了过去。
走到吴队长跟前,李长亭小声地说,队长可否借一步说话?语气甚是谦恭。
吴队长俯视了李长亭一眼,眼中颇有些不爽,不知道这老家伙要搞什么鬼,压住怒火问,你是谁?并没有要与李长亭“借一步说话”的意思。
罗菲看了看了我,眼神中满是疑问,似乎在问,这老头是谁?干吗的?
我不便解释,只能笑笑,示意她放心。
李长亭见吴队长没有配合,含笑摇了摇头,伸手去掏贴身的口袋。吴队长两边的武警十分警觉,高举着枪对准李长亭。
见李长亭拿出一个护照一样的小本子,只有我知道那是华人异能局的工作证。
其他人应该都不知道那是何物。
李长亭将华人异能局工作证展开,举到吴队长眼前。吴队长看了看,无动于衷。
可能是他级别太底,不知道华人异能局这种低调组织的存在。
李长亭顿了顿,冲吴队长说,敢问队长姓名?语气已有些冷。
此时,吴队长脸上已有了明显的怒意。说,老头,我叫吴国能,是名武警,接到上级通知,这里有人入室杀人,事态严重,不容儿戏,希望你能好好配合!我可不是老人院护工。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吴队长眼球突出,嘴巴凑近在李长亭的耳边,语气凶狠。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我刚准备开口理论,李长亭报给我一个座机号码,我在手机上迅速按下号码,响了一句铃声后,电话那头便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您好,这里是H州武警总队办公室曾旅长办公室,请问您找哪位?
李长亭接过电话,说,是曼丽吧,我是李医生啊。
不一会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中气实足的老人的声音,很浓重的湖南方言,具体说什么听不清楚,只能懂个大概。大意说,李老头这是哪个人的电话啊?又找我搞啥子嘛!
李长亭说,曾老头,我在出任务,遇到你们一个小同志,叫什么吴国能的,这小家伙生猛得很啊。你的人,你来教训!
应该是碍于这么多人在场,华人异能局又不适合公开,所以李长亭说得很隐讳,从电话那头的曾旅长的反应来看,李长亭这样的求救电话应该不是第一次了。
这就同我所在广告公司的策略部与设计部的领导之间,通常都要进行这类协调沟通。
电话那头,好,你让那小家伙听电话。然后李长亭便让我打开电话外音。
第三分队队长吴国能,是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四川佬的声音,平淡十足,却又威严十足。
吴队长听到这个声音,浑身一激灵,站得笔直,对着电话做了一个标准的敬礼,说,是的,首长!
曾旅长又说,我的身份需要证明吗?
吴队长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颤抖着说,不、不用!
这个刚才油盐不进的家伙,现在嘴唇都在发抖。
曾旅长接着说,那好,接下来的所有行动,全力配合李长亭调动,明白吗?
“明、明白!”吴国能队长又是一个敬礼。
此时,李长亭开口,说,老家伙,便吓坏小朋友了,就这样吧!挂了哈。
说完,也不等对方回复,就挂了电话。让我感觉,李长亭跟曾旅长的关系,就跟住同一个小区的两个老棋友一样熟。
柳芳华、玲珑此时脸上才显出了放松的神色。
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李长亭指着柳芳华说,她是来找林老师做咨询的,我与这个小姑娘都是一起来陪她的,她最近有癫痫发作,所以我们要陪着她一起,不想在做咨询时癫痫发作了,被刚刚赶来的罗小姐看到了,有了误会,才报了警!现在没事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吴队长对这套漏洞百出的说辞,丝毫不敢置疑,而是对李长亭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挥手转身带着手下几人小跑着离开了,跟逃跑差不多。
罗菲简直石化了,我知道她心里有十万个问号,与一百吨的怒火,正在蠢蠢欲动地要朝我发射。可是迫于李长亭的威严,她也不敢开口向我提问。
在他们跑出有五六米远时,李长亭突然冲吴队长他们喊,这次事情不要写在备忘录中,你们今天没有这趟出勤。
吴队长又给了李长亭的背影一个标准的敬礼,然后转身跑下楼去。
待吴队长他们走后,李长亭冲柳芳华说,我们的咨询已做完了,也走吧!柳芳华与玲珑也十分配合地走过来,一起往门外走去。刚刚还打死打生的三个人,现在走在一起,像一家三口。
李长亭在走到门口时,回过头来冲我说,勿忘明日之事,谨记保密原则!
我冲他点了点头。
待他们从楼梯转角处消失后,罗菲,这个火辣辣的东北大女人,终于大暴发了!
我说林东,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老头是怎么回事?那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头发那么长,还穿着原生态民族风,她以为她是杨丽萍啊,还有这些红色的钉子,这些是什么玩意啊!是不是欠我太多解释了!
我担心你都担心死了,生怕你被那长发疯婆子给杀喽,赶紧去报了警,还动用了关系,搞来了武警,结果你们四个是一伙的,你说我要怎么跟我那位朋友解释,你说!
解释清楚自然是不可能的了,罗菲的怒火,我只能默默承受,待她怒火小了些后,我还是跟她解释了一些我最近的遭遇。
菲姐,你对我的关心,我是清楚的,我一定会尽力回报你。我最近确实发生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很多事情我不能告诉你,不告诉你并不是因为不信任你,而是为了你好。
另外,也请你放心,刚才那女人以后都不会再加害我,我们达成了某种协议。你也看出来了,刚才那老头身份不简单,他是某个国家秘密组织的人,我也即将是那个组织的人,至于是什么组织,我不能说。
对于我的这些解释,罗菲自然是气急败坏,说了很多难听的话,甚至说即然基本的诚信都做不到,那还合作个球啊,拉倒,要不散伙算了!
我知道她是一时气话,任她说。
她发了约一个小时的火,终于发泄完了,见我专心听她说话,不还嘴,她忽然如没事人一般,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哎哟,你共情的能力大有提高啊,你对来访者的理解力,也很惊人啊,好了,别跟木桩子一样杵着了,咱也响应号召,撸起袖子加油干吧!
这女人性性转换的速度,可真的是比翻书还快啊!
然后我们便一起搞起了卫生,收拾打乱的摆设,捡起地上的红色钉子,修理腿断的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