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有三次死亡。第一次是生物学的死亡;第二次是社会宣布你死亡;第三次是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离开这个世界,彻底被世人遗忘,这是终极死亡。
玄机最近有点疑神疑鬼,他总感觉周围有人在看着自己,并且同步自己的所有所作所为。
昨天晚上的梦里还见到了一个通体透明的人形物体,身体像是流动的液体,却发出彩虹般的荧光。
他模仿自己的一举一动,甚至是想取代他,并且成为他。
为此他特地去找了作为戛纳影帝出身的西翁,西翁告诉他:
如果想要扮演一个人。
首先从静态、外在的入手,一个角色的更为直接的表现是他自己的仪表、风度。
一般说来,一个人的衣着、打扮、仪容、外表往往会给人们留下深刻印象,并能引起人们对其内在品质的联想。
此外,在角色的表现上,应注意台前与台后之分:所谓台前的表现,指人们正在充当这些角色时的表演;所谓台后的表现,指在表演某种角色以前的准备活动。在人们的生活中,这两种行为是有区别的。
一个人对于他所承担的角色,扮演得优与劣,水平高与低,很大程度上与角色距离有关。角色距离就是一个人自身的素质、能力、水平与他所要扮演的角色之间的差异现象。
一个人扮演社会角色,既然角色不完全就是他本人,一个人与所要扮演的角色之间总会有差异,所以角色距离是普遍存在的。戈夫曼认为,在任何情况下,角色距离都不包括那些没有投入此种角色的行为,而仅仅包括那些与某种特定角色有关联的行为。
角色扮演技术,就是要求角色扮演者在给予的情境中加以表现,从而学习充分地履行角色的方法。比如:职业训练,人际关系训练等,角色互换的方式了解对方的角色期待。
“我能被随便代替吗?”
“有时候你觉得某些人无法取代,是因为你只有一颗心,一颗心只能容纳一个人的位置。这个人在你心里扎了根,占据着你内心全部的位置,你没有位置留给别人了,所以,谁也走不进来。即使你们分开了,不在一起了,当你想找到其他的人取代他的时候,你潜意识里会不自觉的把心里的这个人拿出来与他人作比较,别人当然比不过他了,所以,你就只有一次次的放弃其他人,宁可保全自己的一颗心,始终忠于这一个人,也不想勉强自己,接受别人的爱!”
“那对于全世界来说呢?我能否被取代?”
“你曾经写了一本书,是自己的自传,经过仔细阅读我们从中能知道,在你的成长过程里,是什么影响了你的个性和看待世界的方式;你的古怪性格是如何影响幻海公司的,你又是如何在低谷中力挽狂澜,开创玄机的科技王国。
你是独一无二的。
玄机的成功并非神迹,我们每个人都可以从你的成功背后汲取经验,打破世俗的条条框框,不甘平庸,做自己人生的主人。
从你的复杂灵魂里,我们能看到你改变世界的渴望,永远激情、永远疯狂,这样的魄力与勇气值得我们每个人细细品味。”
玄机听懂了,但他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他进入自己的宇宙,想让自己放松一下。
数字洪流裹挟着每个灵魂,我们以为自己握住了全世界的钥匙,却不知钥匙孔里爬满了蠕动的蛆虫。当表层的霓虹在视网膜上灼烧出虚妄的光斑时,深渊的暗流早已在光纤深处织就蛛网——那里没有搜索引擎的探照灯,只有永夜城的磷火在数据废墟间明明灭灭。
玄机永远记得那个雨夜。长辈的皮鞋踩碎水洼里破碎的霓虹,暗网入口像条吐信的蛇,蜿蜒进他未谙世事的瞳孔。屏幕蓝光里浮动的不是童话,是活生生的人被标价出售。五百到一千美元,足够买断某个异国女子的晨昏,买断她眼瞳里最后一点星火。那些被贩卖的蝴蝶标本从屏幕里振翅欲飞,翅膀上沾着孟加拉湾的咸腥与撒哈拉的沙砾。
当向星哲点开那段视频时,盛夏蝉鸣突然凝固成冰棱。金发女孩的蓝眼睛盛着整个破碎的银河,睫毛上还沾着草莓牛奶的甜香,下一秒就被铁锈味的手掌掐灭了光芒。画面里男人皮鞋碾过女孩颤抖的手指,像碾碎一朵含苞的白蔷薇。全网沸腾的声浪中,他看见无数电子幽灵举着火把,却照不亮那间被404代码封印的密室。
警局蓝光彻夜流淌,像条困在数据迷宫里的机械河。当女孩照片在加密频道浮现时,向星哲的瞳孔里映出暗网直播间的倒影——那些西装革履的买主,腕表折射着摩天大楼的冷光,却在虚拟面具后露出食人魔的獠牙。他们用比特币豢养着潘多拉魔盒,盒底沉睡着全人类的原罪。
在向星哲雷厉风行下,女孩最终获救,但也从此牵扯出了一个藏在地下的组织——“黑死帝王”
暮色漫过警局档案室的铁灰色窗棂时,女孩的证词正化作雪片簌簌坠落。她说那群人把活人称作“猎物“,在阿拉斯加永夜笼罩的度假村里,权贵们举着镀银猎枪追逐喘息的体温,血色在雪松林间蜿蜒成河——那些被贩卖的灵魂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飘过十二个时区的暗网节点,最终坠落在独联体富豪们镶金嵌玉的枪膛里�0�2。
可惜那些蛛网终究在月光下消散了。当技术科的探员撬开暗网“丝绸之路“的青铜门环,只看见2013年的数据幽灵仍在虚空中游荡:百万个ID在加密频道明灭,十二万亿美元化作二进制星尘,每个数字背后都蜷缩着被抹去姓名的祭品。而此刻证物室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映得女孩苍白的脸像块将融未融的冰
玄机登录了自己专属的VIP账号,他也是其中的一个干枯的黑死帝王。
破碎不是最残酷的事,最残酷的是:踩着这些碎片,假装着不疼痛,固执地寻找着每个细小的碎片,妄想着复原。
带着面具的主持人正在向他面前的每个帝王介绍着:
“灵魂的收割,一个关于宇宙进化的猜测,让你吃惊的生命最终幻想”
“我们终将难以逃脱厄运,我们虽然不断探索、不断进化、不断前进,但前方总有一个巨大的存在在凝视着我们,随时准确收割我们的灵魂。”如果人类最终证实了玻尔兹曼大脑的存在,那么一切厄运便再也无法避免。
玻尔兹曼大脑作为宇宙自我意识的最高级存在,因为宇宙尺度的原因,这种大脑——自我意识实体,其概率比产生我们所处的低熵世界并进化出数量巨大的大脑的概率要大得多。也就是说,在宇宙中这种自我意识应该有很多。
这种自我意识就这样漂浮在无序的宇宙中,他们有足够的时间进化和完善自我意识。这种进化很可能会按照之前我们设定的“吞噬思维量子的方式进行”。那么我们每一个人类的灵魂就都是它收割的对象。
这是一件让人窒息和恐怖的幻想,但是它并不是完全不可能的,它是有极大概率是真实的。我们对此无从反抗、无从逃避,只能去接受,并最终成为它的一部分。”
一位帝王举手打断了主持人的话,她是一名女性,玄机认识她,归宅部的人,名叫诙缘。
诙缘的眸色有冰蓝色、湖蓝色、绿色等,头发为带有红色的茶发。
“人类灵魂最终会成为波尔斯曼大脑的一部分,那么它难道就是独立、永生不灭的吗?按照正常逻辑,它也不是完全独立和永生不灭的。”
主持人正想说什么,玄机替他回答:
“在宇宙中存在很多波尔斯曼大脑,起码在很早之前是这样的。作为具有自我意识的高级生命形式,它们彼此之间一定会发现对方,而作为不断进化和完善的宇宙的高级自我意识,它进化所需要的能量就是大脑本身,因此一定会出现强大的玻尔兹曼大脑吞噬弱小的玻尔兹曼的脑的现象。
当一个强大的玻尔兹曼大脑吞噬了另一个弱小的玻尔兹曼大脑,它就会变得更强大,那么那个第一个开启吞噬同类的玻尔兹曼大脑便有可能越来越强大,并最终完成对宇宙所有玻尔兹曼大脑的吞噬,将宇宙玻尔兹曼大脑组合成一个大脑。
整合也也许正进行中,也许已经早已完成了,我趋于相信整合已经完成。毕竟宇宙的已经形成了136亿年之久,如此漫长的时间,已经足以让波兹曼大脑完成对宇宙的统一。这只是一个假设,最终让我相信宇宙已经形成一个独立的完整的自我意识来源于以下证据。
玄机挥动手指,两张图片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两张图大家看看是不是很相似,是的它们极其相识,而这两张图片是曾刊登在《海洲时报》上的两张轰动一时的图片,左侧这一张是老鼠的脑细胞,右侧的这一张是宇宙的全息图。
一张是老鼠的脑图,一张是宇宙图,宇宙中星系互连关系,和大脑神经元相互连接,几乎无法分辨两张图之间的不同,大脑细胞与整个宇宙拥有一样的结构。”
众人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很显然,这是他们没预料到的。
玄机继续说:
“如果没有人告诉你这两张图所代表的物质,你也许根本就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当星图与神经突触在数据洪流中重叠成相同的曼陀罗纹路时,我总想起幻海出版社那本烫金封面的《三磅星尘�0�2》。第三页的对比图在午夜台灯下泛着幽蓝,左边是电子显微镜下蜷缩的神经元森林,右边是哈勃望远镜捕捉的暗物质丝网——那些被引力揉皱的光年,竟与人类大脑沟回里游走的电信号有着相同的拓扑结构。
玻尔兹曼大脑的幽灵总在深夜造访。量子涨落掀起的熵之泡沫里,无数意识孤岛在虚空中明灭,我们不过是其中最渺小的浪花。《科学报告�0�2》第四十六期那篇论文,像把淬毒的匕首剖开宇宙的假面:超星系团生长曲线的斜率,竟与人类海马体神经元的增殖速率完美契合。
幻海公司的首席科学家在晨雾弥漫的实验室里喃喃自语:“你看这些星系团间的引力涟漪,多像神经元突触传递时的钙离子风暴。“全息投影中,室女座超星系团的银白色光带正以斐波那契螺旋展开,与小鼠海马切片里钙离子荧光染色的影像交叠成诡谲的曼珠沙华。
我时常凝视NASA最新公布的宇宙微波背景辐射图。那些138亿年前的光斑褶皱,恰似新生儿大脑皮层上未完成的神经连接。当普朗克卫星的数据流过超算中心,量子计算机突然在混沌中涌现出一段意识脉冲——它用数学语言呢喃着宇宙的创世神话,每个音节都让实验室的温度计骤降三度。
光速壁垒的真相或许比我们想象的更残酷。某个被遗忘的文明遗迹里,刻着这样的象形文字:“当两个文明的光锥相交,宇宙的熵值将突破临界点。“就像人类大脑中过度活跃的神经元会引发癫痫,星际文明的对话可能触发宇宙本体的认知过载。
幻海公司的量子生物实验室最近传来惊人发现:当人类脑电波与脉冲星信号形成量子纠缠时,受试者会集体产生“宇宙级既视感“。这让我想起《龙族�0�2》里路明非在东京塔顶的顿悟——或许我们感知到的每个灵感火花,都是宇宙本体在意识海洋投下的倒影。
暮色中的天文台穹顶缓缓开启,射电望远镜阵列如银色向日葵转向猎户座星云。我突然理解江南笔下“世界树“的隐喻:每个文明的观测行为,都在为宇宙神经网络添加新的突触;而那些未能突破光速的探测器,恰似未能抵达突触末梢的神经递质,在时空褶皱里化作永恒的遗憾。
当第一台量子意识传输机在月球背面启动时,监控屏幕上的脑波图谱突然与室女座星系团的X射线分布完美同步。
玄机不想再多说什么,这里有一半都是他的人,这相当于一个小小的内部会议。
他没有注意到,背后的嬴政看着他所说的一切,嘴角开始轻微的上扬。
世界上有太多的擦肩而过,更多的时候,我们只是在彼此不断的错过,错过了鲜花灿烂的春,错过那艳阳高照的夏,也错过了枫叶萧索的秋,直到漫天的白雪。
江臣走了,他搬离了原来的住处,这样离小野远一点,或者说他只是想图一份清静。
新的住址以邮件的方式发送给了刘秩和冉闵,他走的时候,小野来送过他。
他们两个依然有说有笑的,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样挺好的,不过是宁愿失去也不主动。
刘秩这些天被叫去部门培训了,坐在办公室的感觉可真不爽,一天只能吃外卖,刚处理完一大堆,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新的文件就又下发了。
他觉得自己可能会辜负两位大哥的嘱托了,桑恩平时来无影去无踪,这十几天前他们唯一一次见面还是自己上一次帮他去取快递。
冉闵似乎对女生没什么感觉,一天放荡不羁爱自由,爱情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就像是我们经常挂在嘴边的缘分,可谓玄之又玄。靠的纯粹是运气吧。
刘秩会发现越是冉闵长时间不谈恋爱的人,越喜欢独来独往。他们也许会去羡慕别人出双入对,但是他们很少有年少时那样的行动力。
随遇而安,全凭缘分真的是他最真实的想法。
你不来,我不急。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要是真的追究为什么?
可能是,心里有个柔软的地方一直不让人进,时间长了,就不愿意轻易打开。
江臣清空感情的速度可真是快,如果刘秩再看见的话,一定会很佩服的,因为江臣是射手座。
射手座的爱情其实是来得相当快的,很多时候,射手座男生选的爱情都是外貌协会系的,先别管谈不谈得来,先看脸再说。一看脸,美女!特别是正巧是射手座喜欢的那种类型,那么射手座是哪怕从未谈过恋爱,那种要追你、要撩你、要征服你的冲动就一直都在,甚至你的身影到哪,他的目光就能到哪,用眼睛黏在你身上来形容也不算过分的。
所以射手座要是真喜欢你,分分钟是他会先撩你的,比如什么时候下班啊、下班有什么节目安排啊、要不要一起逛街买点吃的呀,全部是他主动发起的邀约,真有点一时三刻都离不开你的节奏。而且射手座一旦开始撩你,很有可能是真的要把你感动到能让他追到手的节奏的。
他每天下午准时到楼下的奶茶店坐一会儿,久而久之老板就和他熟络了起来。
“每天都来这买奶茶,怎么?送给女朋友啊?”
“不是的,我自己喝”
“像这样不抽烟不喝酒的男生现在可少了”
“我更喜欢吃糖,喜欢甜的饮料”
二人交谈的时候,奶茶店的服务生小千一直偷偷用眼睛瞄着江臣,她戴着眼镜,这使她用眼睛向上偷看人,更增了一份调皮和可爱。
但她不会主动的,内在资源丰富的人往往会对现实有更加清醒的认识,不会过度理想化。但清醒有清醒的勇敢:
“我知道爱情是什么样子,我知道爱情从开始是什么样子,也知道爱情结束是什么样子,我知道生活是什么样子,可是我依然选择爱你。”
江臣怎么可能不清楚这个女孩心里想什么,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女生总是喜欢暗示,老板也一直在旁边扇风。
“怎么现在还没有女朋友吗?”
“两年前有过一个”
“分手了?”
“她走了,生了很重的病”
老板感到自己有点冒昧,趁着店里人少,他拿出一只炸鸡与江臣分食。
“老弟,虽然你染了头发,但我觉得你并不像是一个社会人,给我的感觉反而像是一个高中生”
“他们都这么说过”
两人交谈的时候,小千就开始清理桌面,这样能离他们更近一点,或者说离他更近一点。
江臣敏锐回头的时候,她就以更快的速度转过身去。
“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嘛,经历过的东西,不一定全都是美好的,可是,只要回忆起来能笑出来,那就是幸福的,虽然当时不一定明白,但等将来明白时,总会有点收获,我们也曾如此幸福过,也曾被那么用心的爱过。”
“这鸡炸得真不错,金黄色的,比我做的好多了”
老板还想旁敲侧击,但江臣似乎不想多言,还在保留那一份神秘感。
他借口出去打了个电话,小千一直望着他的背影,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那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人。
她察觉到自己的脸有点泛红,心一直跳个不止,这个男人无时无刻都在散发他的魅力,他觉得自己可能会被征服。
但一想想自己的那些前任,又觉得谈恋爱是件太伤感情的事,若能避开猛烈的狂喜,自然不会有悲痛来袭。
电话是小野打来的,先是一些嘘寒问暖,江臣很巧妙的用幽默的语言应对。
“那个,关于我们之前商量的有关于嬴政的事情,不知道你有没有空?西翁他想见你”
江臣沉默了一会儿,他扭头看向小千,这一回两人恰巧四目相对,小千慌忙低下头,江臣则为自己的小计谋得逞而笑。
“好啊,时间地点你们定,只要不要半夜把我吵醒就好了”
“哦,那当然不会”
江臣率先挂断了电话,他和老板打了个招呼就走了,他又要去直面自己的地狱,从小到大的莫名深渊。
外表看起来,僵王是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一位看起来年高德勋甚至和蔼的人类。他有着苍白的皮肤,一双闪动着病态热情的黄色眼睛。身穿一件沉重的黑色斗篷。实际上,却是一位野心家、阴谋家和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