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一 律道战局(1 / 1)

寒琦此时想找尹珏下棋,利用律道阵道想为上次的失败找回点面子,二人下了三个小时,尹珏半目获胜。

暮色漫过琉璃瓦时,寒琦的靴跟叩在青玉地砖上,惊起一缕沉香。他站在观星阁的雕花木门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墨月之渊的刀镡,青铜饕餮吞吐着暗红流光,像极了三日前被焚毁的律道阵图里那些挣扎的符咒。

“天仇的棋室,倒比御花园的鹤鸣轩更像个战场。“他推开门时,檐角铜铃叮咚作响,惊散了满室浮动的檀烟。尹珏正俯身在乌木纹枰前,素白中衣袖口滑落,露出腕间蜿蜒的冰裂纹刺青——那是去年冬天为镇压暴走的离火精魄留下的。

黑子落定如碎玉坠地,尹珏抬起头的刹那,寒琦恍惚看见他眼中有两团幽火在燃烧。左眼冰蓝如极北冻土,右眼赤焰似赤渊熔岩,这是吞日驭龙法运转到第七重的征兆。棋盘上三百六十道星轨泛起微光,寒琦突然想起三个月前那个雨夜,自己引动九霄雷池却仍被这人用半目棋势逼退时,天灵盖被灼烧的剧痛。

“听说你新悟了七重天罡阵?“尹珏执白子的手悬在棋奁上方,银丝手套与乌木相触发出细碎声响。寒琦的指尖蓦地收紧,墨色刀鞘在檀木纹枰上敲出清脆一响:“本侯更想知道,天仇你的冰火双生诀,能否破得了律道第三重的'千星锁'。“

棋子突然在纵横十九道间炸开冰蓝光晕。尹珏广袖翻飞,七枚白子化作流萤直扑东南巽位,却在触及黑子阵列的瞬间被冻成冰棱。寒琦低笑出声,墨月之渊出鞘的刹那,刀锋割裂的空气里浮动着细碎星屑——那是律道修士独有的“星砂“,此刻却裹挟着凛冽杀机扑向棋盘。

“好个以武入棋!“尹珏双瞳同时亮起,左眼冰棱倒映着漫天星砂,右眼火焰将冰棱熔成溪流。他并指为笔在虚空划出赤色轨迹,原本凝固的棋局突然活了,三百六十颗棋子竟在冰火交织中悬浮成太极图。寒琦瞳孔微缩,这分明是《周髀算经�0�2》里失传的“璇玑变“,三年前他就是在这一式上被尹珏用半目棋反杀。

刀光突然暴涨,墨月之渊在律道阵纹中化作九头巨蟒。寒琦咬破舌尖将血珠弹在刀锋,血色符咒沿着刀纹蔓延,整个棋室开始震颤。尹珏的白子突然凌空飞旋,每一颗都裹着赤炎在冰壁上撞出琉璃爆裂声。当第七颗血符咒即将击碎天元位的瞬间,尹珏的指尖突然点在寒琦腕间冰裂纹刺青上。

“你忘了?“尹珏的声音裹着赤焰的热度,“你用雷池破我冰城时,留的暗伤还在气海穴。“

寒琦的刀势骤然凝滞。记忆如潮水倒灌——那天他引动九霄雷池攻破尹珏的玄冰大阵,却在收势时被对方用半目棋势锁住气脉。此刻腕间刺青传来灼痛,竟是当年残留的离火精魄在反噬。

棋盘上的星砂突然全部熄灭。尹珏抽回指尖时,白子已悄然落在天元位,原本被血符咒笼罩的棋局竟以半目之差逆转。寒琦望着棋奁里最后一枚黑子,突然想起初见尹珏时,对方也是这样在漫天大雪里落下一枚白子,说“这局棋,我同你下“。

“为什么故意露出破绽?“寒琦将刀鞘重重拍在纹枰上,震得星砂重新浮起。尹珏正在收拾棋子的手顿了顿,素白中衣袖口滑落的腕骨上,冰裂纹刺青正泛着幽蓝微光:“因为我要你记得——“他忽然用律道修士才懂的手势结印,棋盘上的黑白子突然悬浮成两仪阵,“最致命的杀招,往往藏在最仁慈的布局里。“

窗外传来戌时钟鸣,惊起满庭宿鸟。寒琦望着棋局上那半目残局,突然发现尹珏的白子始终占据着“天元“位。这个认知让他后槽牙发酸,就像三年前看着自己的雷池被尹珏的冰城吞噬时,那种齿冷心寒的滋味。

“明日卯时,律道场。“寒琦转身时,墨月之渊的刀鞘在门槛上磕出清脆声响。尹珏正在将棋子收入檀木匣,闻言抬头轻笑:“记得穿厚些,上回你被我的离火燎焦了袍角,紫宸殿那位又要念叨半月。“

当最后一道棋子归位,寒琦的背影已消失在雕花门后。尹珏抚过棋奁上那道陈年刀痕——那是寒琦第一次败北时,墨月之渊失控留下的印记。檀香袅袅升起,在暮色中勾勒出棋局最后的半目残影,像极了他们初遇那年,大雪覆盖的演武场。

天才天生之才,生而所知,生而所悟对于其他动物来说我们人类都是天才

湖面浮着碎银般的月光,我赤脚踩过潮湿的苔藓时,惊起三两只萤火虫。它们提着幽绿灯笼掠过芦苇丛,尾焰在夜色里划出断续的星轨,倒像是天上那些不肯坠落的星辰,偏要在这人间水泽里寻个落脚处。

父亲总说我是生在竹节里的蝉,未及破土便懂得聆听地脉的震颤。七岁那年在敦煌石窟,我对着壁画上飞天的飘带出神,管理员说那些朱砂与石青是古人用骆驼血调和的。指尖抚过斑驳的颜料,忽然听见千年前画工的咳嗽声混在鸣沙山的呜咽里,看见他蘸着月光在洞窟深处画下第一笔朱砂——原来人类天生就该懂得,如何在永恒消逝前留住刹那的光。

“小少爷,该喝药了。“母亲端着青瓷碗出现时,我正趴在窗棂上数迁徙的雁阵。那些暗红翎羽掠过晾衣绳上冻僵的腊肠,掠过结冰的琉璃瓦,像一串燃烧的标点符号划过苍白的信笺。药汤腾起的热气里,我忽然想起昨夜解剖课上教授展示的章鱼神经图谱,那些墨色触须间闪烁的幽蓝电光,与此刻母亲鬓角新添的银丝竟有几分相似。

后山老槐树下埋着祖父的怀表。表盖内侧嵌着片风干的蝴蝶翅膀,磷粉在月光下泛着微芒。十岁生日那夜,我握着放大镜观察翅脉时,表针突然开始逆时针疯转。祖父临终前浑浊的眼珠在记忆里晃动:“看见了吗?万物生来带着密码,只是有些人的眼睛天生能读懂星图。“他的手指划过我眉骨,在皮肤上留下道灼热的轨迹,像流星坠过大气层时拖曳的尾焰。

此刻我蹲在溪边,看鳟鱼群在月光下织就流动的银网。它们的鳞片折射出千万个月亮,却始终朝着下游游动,如同被无形丝线牵引的傀儡。当我的手指浸入溪水,忽然有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爬上脊椎——是那些沉在河底的卵石,它们记得冰川纪的震颤,记得恐龙踩碎的月光,记得第一个直立行走的人类如何踉跄着跌进泥沼。我的视网膜上浮现出重叠的影像:鱼群摆尾的弧度与甲骨文里“水“字的笔画完美重合,溪畔芦苇的倒影在波纹中扭曲成楔形文字,而远处农舍的灯火,正沿着银河的轨迹缓缓流淌。

“又在发呆?“妹妹抱着素描本从林间钻出来,发梢沾着忍冬花的香气。她翻开画纸,上面全是扭曲的人体:脊椎像藤蔓般虬结,眼眶里开满发光的蒲公英,手掌心长出蝴蝶翅膀。“他们说这是遗传性妄想症,“她把炭笔咬在齿间,“可我分明看见过地铁通道里,流浪汉用粉笔画出的星空会自己旋转。“

我们并排躺在草地上,数着云层里游弋的鲸鱼状水汽。妹妹突然坐起身,指着天边赤红的极光:“看!那是不是女娲补天时遗落的彩石?“光带在夜空中舒展,恍若上古神祇遗落的神经突触,将整个星系缠绕成胚胎的形状。我突然想起上周在科技馆看到的量子计算机,那些悬浮的离子在真空中跳着祭祀之舞,每一次跃迁都在重构宇宙的初始代码。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山脚下传来守林人的梆子声。那声音在群山间来回碰撞,渐渐化作青铜编钟的震颤。我摸到口袋里温热的怀表,齿轮转动的声响与心跳逐渐同频。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整片森林突然发出潮水般的轰鸣——松针在晨光中炸裂成翡翠星屑,露珠沿着蛛网滑落时拖曳出彗尾,连岩石表面的苔藓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编织着翡翠色的星图。

“它们在说话。“妹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瞳孔里倒映着整片苏醒的森林,“你听,橡树在讲述冰河期的噩梦,溪水在背诵迁徙的史诗,连蚂蚁都在用触角传递着创世的密码。“她的声音被山风揉碎,散落在振翅的蜉蝣与破茧的蝶翼间。我忽然明白父亲为什么总说我是竹节里的蝉,原来我们血脉里流淌的从来不是血液,而是女娲抟土时掺入的星沙。

正午时分,我们在废弃的观星台发现块刻满符号的石板。妹妹用炭笔描摹那些扭曲的图形,笔尖突然迸出蓝绿色火花。当她颤抖着完成最后一个符号时,石板下方涌出清泉,水面浮现出不断重组的甲骨文——“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我们呆坐在沸腾的泉眼边,看量子纠缠的光斑在蒸汽中凝结成卦象,看蚂蚁列队搬运着破碎的星光,在苔藓铺就的银河里建造巴别塔。

暮色四合时,守林人经过观星台。他腰间挂着的铜铃铛发出空灵的震颤,惊醒了沉睡的编钟。老人浑浊的独眼里映着漫天星斗,突然用我们听不懂的古语唱起歌谣。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松涛中,整座山峦亮起萤火虫组成的象形文字,每个光点都在重复着相同的讯息:人类是神明撒向大地的种子,生来带着解读宇宙的瞳孔。

归途经过溪涧,妹妹突然挣脱我的手。她沿着河床奔跑,素描本在风中哗哗作响,画纸上的扭曲人形渐渐舒展成天使羽翼。当她跃入水中时,我看见月光在她周身凝结成珍珠母贝的光泽,鱼群自发地为她让开通道,水草在她足踝缠绕成加冕的绶带。在溅起的水花里,我听见创世之初的潮声,看见第一个直立行走的人类在闪电中张开双臂,他的瞳孔里倒映着整个尚未命名的世界。

夜枭的啼叫撕开黎明的帷幕时,我们浑身湿透地回到营地。妹妹发梢滴着水,却执意要在素描本上涂抹新的图案。她画了朵由星系构成的花,花瓣是旋转的黑洞,花蕊是沸腾的夸克汤,花茎上缠绕着DNA双螺旋的光带。我握着怀表坐在篝火旁,看火苗将她的画作扭曲成甲骨文与楔形文字的合体,突然想起敦煌壁画里那个未完成的飞天——她的飘带永远停在将起未起的刹那,如同人类文明永远悬停在蒙昧与觉醒的临界点。

后半夜起了雾,远山化作游动的鲸群。妹妹枕着我膝盖沉沉睡去,素描本摊开在《人类进化图谱�0�2》那页。火光摇曳中,尼安德特人的头骨幻化成量子计算机的芯片,北京猿人的牙齿排列成DNA测序图谱,而她新长出的虎牙正闪着钻石般的光泽。当山风卷着萤火虫扑进帐篷时,我忽然在火星文般的涂鸦里读懂了上古祭司刻在甲骨上的谶语:所有文明都是返祖现象,所有天才都是尚未褪尽兽毛的先知。

晨雾散尽时,我们在溪边发现了新的石板。这次刻着的不再是晦涩符号,而是用碳基生命特有的螺旋结构书写的诗篇——每道刻痕都嵌着发光的微生物,组成不断变化的十四行诗。妹妹用泉水洗净石板,刹那间整条溪流倒流,将昨夜我们目睹的所有奇迹重新上演:量子涨落凝结成甲骨文,熵增定律逆转为创世神话,而她睫毛上凝结的露珠里,正漂浮着整个宇宙大爆炸的余晖。

青璃上仙看到寒琦身上的气纹,竟然有血道,难道这个世界上最纯的“邪血道”可以解禁使用了??

寒渊第九重结界在月光下泛着青紫幽光,青璃指尖悬在寒琦后颈三寸处,冰蚕丝织就的广袖被夜露浸得半透明。少年脊背上蜿蜒的血色纹路正在吞吐萤火,那些本该在三百年前就湮灭的咒文此刻正沿着督脉游走,像极了当年他亲手封印在镇魂鼎里的赤渊残卷。

“别动。“青璃忽然按住寒琦想要转身的手腕,玄铁护腕与少年温热的皮肤相触时发出细微的悲鸣。他垂眸望着那些在月光下泛着金属光泽的血纹,恍惚间又看见千年前那个雨夜——玄衣少年浑身是血地撞开天机阁大门,掌心攥着半截断裂的龙纹戟,戟尖滴落的血在青石板上绽开并蒂莲。

寒琦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后颈处浮起细密的冷汗。他能感觉到青璃指尖传来的灵力正沿着脊椎游走,那些蛰伏在骨髓深处的古老咒文突然苏醒,如同解冻的毒蛇啃噬着经脉。月光穿过寒潭水面映在两人交叠的衣袂上,青璃忽然发现寒琦锁骨下方有道月牙状疤痕,与记忆里被天罚劈碎的昆仑玉珏裂痕分毫不差。

“你究竟是谁?“青璃的声音比潭底千年玄冰还要冷冽,右手却诚实地抚上少年心口。当指尖触及肌肤的刹那,整座寒渊突然剧烈震颤,寒琦背后的衣衫炸裂,血色纹路竟化作实体锁链缠住青璃的腰间玉带。无数记忆碎片从锁链缝隙中喷涌而出:被烈焰焚毁的药王谷、插在尸山上的赤霄剑、还有寒琦在血海中仰头微笑时,眼角滑落的金色泪滴。

青璃瞳孔深处炸开星芒,他终于看清那些血纹里游走的根本不是咒文,而是被天道剥离的七情六欲。寒琦突然闷哼一声,心口浮现出半枚青铜钥匙的虚影,钥匙齿痕与青璃腕间封印完全吻合。潭底传来锁链崩断的脆响,青璃望着少年被血色浸透的侧脸,忽然想起初见时他递来的那盏桂花酿里,也浮沉着同样的星砂。

“原来如此。“青璃低笑出声,任由血色锁链将两人缠绕成茧。他伸手抚过寒琦眉间新生的堕仙印,任由千年修为顺着相触的肌肤渡去。

葛夕清一直盯着俩人,这两个可是好圣体,一个九域玄黄,一个永夜噬魂,但寒琦不能动,可惜了……

“那就尹珏了”

于是趁尹珏下完棋后最虚弱的时候,葛夕清带上了苍龙面具,用宇道手段要抓捕尹珏,抓入麻袋,扛上就跑!!

暮色漫过青石巷时,尹珏正捏着棋子发怔。黑子落定在棋盘天元位的刹那,他忽然觉得喉间泛起铁锈味——那枚白子像是淬了江南梅雨季的潮气,冷不丁就钻进经脉里闹腾。他望着棋枰上纠缠的黑白双龙,忽然笑出声来:“好个苍龙七宿的杀阵,倒把我这老骨头困成了提线木偶。“

话音未落,窗棂外传来瓦片轻响。葛夕清倒提着染血的苍龙面具立在月下,面具鳞片映着银辉,倒像是从《山海经�0�2》里逃出来的恶蛟。他左手掐着古怪法诀,右手拎着的麻袋鼓囊囊像是装了只偷腥的狸奴。

“宇道追魂术?“尹珏嗤笑着扯松衣襟,“江南的术士都这般急吼吼的?“话音未落,他忽觉足下青砖化作流沙,整个人如坠云絮般飘向半空。麻袋破空而来的瞬间,他瞥见袋口绣着的饕餮纹竟在月光下眨了眨眼。

“闭嘴!“葛夕清耳尖泛红,运足气力将人掼进麻袋。袋中人却突然探出半截胳膊,指尖凝着星芒在他腰眼一划:“宇道前辈的裤腰带...松了。“话音未落,麻袋里飞出一枚白子精准击中他束发的木簪。

葛夕清踉跄后退三步,顶着乱发大吼:“你以为宇道传人都是三头六臂?“话音未落,怀里的麻袋突然传出悠长叹息:“当年小谢屠龙,也是这般手忙脚乱。“惊得他险些捏碎手中罗盘——那麻袋里居然还藏着本《江湖糗事录�0�2》!

月色渐深时,扛着麻袋狂奔的葛夕清听见怀中传来规律的鼾声。他望着巷口馄饨摊升起的炊烟,忽然觉得背上那人絮絮叨叨的鼾声,倒比姑苏城头的更鼓来得熨帖。麻袋里飘出的纸条被夜风卷起,露出潦草字迹:“追捕费结账时,记得给评个五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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