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轮到鲁本了,他看见前面一百九十九个人都没有得奖,心里美滋滋的。但别人也同样想到了这个点,鲁本回头,看见冯塔纳教授正盯着自己看,他脑壳里好像有一个声音再告诉他:“站到炮口前面,拉!”鲁本这个大冤种,就在人群惊愕地注视下,傻乎乎地站在了黑色的礼炮前面,一拉炮身上的绳子,“轰!!!”
下一秒,震耳欲聋的巨响像炸雷般在天花板下炸开,周围的空气都跟着嗡嗡震颤。
最先涌出来的是浓得化不开的甜香,像是把十罐蜂蜜、三盒巧克力和一筐熟透的草莓全塞进了榨汁机——焦糖的焦香混着柠檬汁的微酸,裹着融化黄油的醇厚,争先恐后地往鼻腔里钻。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玻璃器皿炸裂的脆响里,棕褐色的巧克力酱率先喷薄而出,像拧开的消防栓般呈扇形铺开,带着刚熬好的余温,劈头盖脸砸向鲁本的额头。
他下意识地仰头,却正好让琥珀色的糖浆顺着下巴往下淌,黏稠的液体在喉结处拉出亮晶晶的丝。紧接着是雪白的糖霜,像突然降下的暴风雪,簌簌落在他的睫毛上、肩膀上,呛得他猛地咳嗽起来。紫红色的葡萄汁和澄黄的橙汁混合着蜂蜜,在他胸前洇出一片湿漉漉的色块,连头发丝都被黏成一绺一绺的,垂在眼前的几缕还挂着半融化的方糖碎。
鲁本僵在原地,眨了眨被糖霜糊住的眼睛,视线里一片模糊的甜腻。脸上先是滚烫,随即被黏糊糊的液体裹得发紧,鼻尖萦绕着能齁死人的甜香,连呼吸都带着股焦糖味。他试图抬手抹一把脸,结果反而把巧克力酱蹭到了耳根,袖口沾着的蜂蜜还黏住了几根睫毛。
“噗——”第一声笑从后排传来,像点燃了引线。紧接着,整个礼堂爆发出海啸般的哄笑,有人笑得直拍餐桌,银色的酒杯都晃出了泡沫;有人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掉;还有人举着相机疯狂拍摄,边拍边喊:“鲁本!你这是新出的甜点面膜吗?”
靠窗的女生笑得差点把嘴里的口香糖咽下去,指着鲁本胸前那片果汁印:“快看!像不像被彩虹泼了一身!”穿蓝格子衬衫的男生故意清了清嗓子,用播音腔说:“今日推荐甜品:鲁本牌全糖暴击,含巧克力酱 500ml,糖浆 300ml,附赠糖霜雪花特效。”
鲁本张了张嘴想反驳,却被嘴角的蜂蜜黏住了嘴唇,一说话就扯得嘴角发疼。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糖渍的校服,又摸了摸头上还在往下掉糖粒的头发,突然也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甜腻的香气还在空气里弥漫,混着此起彼伏的笑声,倒让这场意外多了点荒诞的甜。
此时,一个黑人男孩突然凑到卡珊娜她们跟前:“嘿,跟你们说个好玩的。”说着还找了招手。卡珊娜和薛羽向他靠拢,他悄声说:“你们肯定不知道,鲁本的身份是假的。也就是说,他根本就不是尼可勒梅的子孙,也不是许多年前那个美国魔法部部长的子孙。他只是碰巧姓皮克科瑞,这些都是他博人眼球编的谎话。他平时也仗着这个傲慢蛮横,依我看,这就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