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熙元年,一个暗杀组织悄然兴起于大梁朝廷,这个组织不仅负责保护皇帝,而且还担负起暗杀之职。
他们的暗杀任务大多针对怀有二心的朝廷官员和一些危害国家稳定的宗派势力,甚至还有些他国重臣。
他们被称为“七王剑”,顾名思义就是有七个人组成。
至于这七人皆武功高强,剑法卓绝,手中之剑更是名震天下,位列天下十大名剑。
王剑之下有十三剑侍,剑侍之责包括暗中跟踪朝廷各大官员,调查他们是否有谋反等不忠之心,一经查实,立即上报皇帝,皇帝则是下令命七王剑暗中举行刺杀。
层层递进的暗杀之网笼罩着整座皇城,黑暗的影子无时无刻不在京城以及皇宫上空来回穿梭。上至六部官员,下至各司小吏皆在他们的监视之下,因此朝中官员皆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李轼露出苦笑,心想:这个老怪物到底把他送来什么?难道是纯属给自己找麻烦的吗?
在半空中,谢言再次使出白色火焰,这次的威力完全不亚于先前的那一剑,浓浓火焰包裹天问剑的全身。
半晌之后,火焰在剑身周围幻化出剑影。谢言冒着火焰的右手做出剑指的手势用来控制天问古剑。
“阴阳三合,何本何化?圜则九重,孰营度之?惟兹何功,孰初作之?斡维焉系,天极焉加?”谢言在空中快速的说话,让人觉得他仿佛在默念一种来自遥远国度的强大咒语,站在空中的李轼也是格外震惊,这个看似邋遢的小鬼竟然将天问练到如此境界,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将会远远超过天问的历任持剑者。
此时谢言的双目透着白色气流,好像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主导权。如今的他已经被天问古剑以及那股强大的火焰控制了神识,“今日我倒要看看被誉为钩鱼肠之下,斩苍天之上,天下名剑排名第四的破域到底有何神威。”
话音刚落,天问古剑连同那白色剑影直击李轼,划破天际,携带呼啸风声。
李轼猛地皱眉,左手手掌轻轻抚摸剑脊,突然出现一股蓝色气流,当天问古剑迎面袭来的一刹那,李轼用剑横档,两剑相遇的冲击力席卷四周,落叶漫天飞舞,灰尘形成漩涡。
“小子,我承认你很强,不过你的《诸天白焰剑诀》在老夫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而已,待看老夫破了它。”
话音刚落,一道巨大的蓝色气柱直冲云霄,覆盖耀眼的阳光。
灰尘散去,天问古剑失去控制向谢言飞去。
此时的谢言神识模糊不清,往下坠落,因为他体内的力量在刚才随着天问被弹飞的瞬间而消散殆尽了。
李轼察觉事情不对,连忙将破域扔给之前在楼阁里面悠闲看书现在站在人群中的中年男子,随后李轼一个转身,数十道虚影出现空中,又一道虚影抬手抓住天问,实体随之显现,然后李轼再次转身,又出现几道虚影向谢言走去,大约出现第五道虚影后才将谢言抱住。
李轼双脚平稳落地,将谢言交给刚刚赶来的学宫执事,自己则是把天问古剑拿走了。
此事过后的不到三天,谢言在麋鹿学宫的惊天事迹便轰动了整座京城,不到六天传遍天下。
世人皆知大梁皇城出现了一位一招击败四品剑士,逼迫七王剑出杀招的少年天才。
大梁皇宫,皇帝寝殿。
大梁皇帝朱寰端坐在龙椅之上,周围站着两位身穿黑色官袍的大臣。一位看似武将,站姿笔直,身形魁梧,眼神坚毅。另一位明显给人一种高尚的文人气息,是一名老者,他的眼神令人琢磨不透,还透露着些许狡诈,微弯着腰,不停地用手整理着胡须。
“先是宋际无故惨死于渔市,而后不到一天,十五年前本该死去的龙毅竟露出了踪迹,只为送一个市井少年进入学宫,又不到一天这个少年便大闹学宫,一剑天问轰动天下,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在背后精心谋划?”文人官员抚摸着胡须喃喃道。
文熙皇帝朱寰将手中的密报甩在一旁,一脸愤怒道:“朕不管宋际是怎么死的,也不管那个少年有多大的本领,朕只想知道当年在七王剑和十三剑侍联合夹击之下本应该成为死人的龙毅为何还在世?还有发生那件事情之后,凭空消失的那具尸体到底哪里去了?”
文人官员低着头不敢作答,但那位像是武将的官员则是昂首挺胸的对着皇帝说道:“陛下,当年臣便说过,即使发现了龙毅沾满鲜血的断剑也不能随意判定龙毅便是死了。还不是当年訾太傅一口咬定龙毅已死,我等才敢禀告陛下,如今龙毅非但没死,还安排一个天赋异禀的少年祸害我朝学宫,臣向陛下请命,请陛下准许臣带兵前往学宫将此少年以及可能与叛贼暗中勾结的李轼压至圣前,严加审问。”
文人官员正是当朝太傅訾仲攸,七王剑之一,与麋鹿学宫院长李轼是至交好友,两人一文一武,是当今皇帝登基时的左膀右臂。
訾仲攸冷笑道:“苏尚书好大的官威啊!堂堂朝廷正一品大员也是你一个三品官员说抓就能抓的,再说了,当年我已一剑刺中龙毅的命脉,只需再补几剑,龙毅必死无疑,怎料你的剑侍突然出现将龙毅一路赶到人群之中,混乱之际难免判断失误。”
接着,他又向皇帝拱手道:“陛下,此事确实有蹊跷,但李太师一心为国,忠于陛下,老臣愿以头顶的乌纱帽作保,李太师断然不会与贼人勾结。”
文熙帝挪了挪身子,揉了揉额头,沉声道:“太师忠心不容置疑,贼人欲将乱国也不可不防,不能抓那少年,以免打草惊蛇,让剑侍暗中调查,顺着他有可能会寻得猎物的踪迹。”
傍晚,皇城百里之外,雍州城郊外。
面容邋遢,衣着简陋的龙毅坐在凉亭的石凳子上,带有一道长长伤疤的右手端起一杯茶品了一口,然后随手拍死一只爬在脖颈后的跳蚤,最后又用拍死跳蚤的手挠着脚丫子。
正在龙毅饶痒的时候,一道黑影快速穿到凉亭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