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被子要被夺过去,余虞当机立断扯住,和祁既白来了一场争夺战。开玩笑,在这样小的弟弟面前衣着不整,她可是会丢人的。
在心碎值的加持下,余虞的手劲不小,轻轻一拽就将被子和祁既白一同拉回床上,好巧不巧,祁既白摔在她的腿上。
祁既白的脸发红发烫,人是彻底清醒了,心脏是跳得更快了。
好、好漂亮,也好可恶……
他不敢多看一眼,生怕对上余虞清媚潋滟的眸子后,会陷入一阵情潮。
面前的女人很美,如神话中的阿芙洛狄忒在世,是纯真与魅惑完美结合后的化身。仅仅是看见她的眼睛,触碰到她海藻般的秀发,就能轻易勾起他的情愫。
真是见鬼了……
祁既白深吸几口气,无奈空气里全是来自余虞身上的沐浴露味。那个味道与祁既白身上的如出一辙,他一闻便知。
算了,他憋气吧。
冷静片刻后,他盯着余虞的额头,冷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
好问题。
她暂时想不到答案,沉默一会儿后,岔开话题:“请问你能从我腿上下去吗?”
刚化好的腿,还不是很适应,现在已经被祁既白压麻了。
祁既白:“!!!”
他大脑一片空白,慌忙地从床上下去。只怪他太急,连床边都没摸到就急着下去,最后整个人仰翻过去,重重摔倒在地上,直接摔晕了。
“什么鬼!”余虞连忙放下被子,去查看祁既白的情况。
好消息,他的头没有出血,估计伤得不太重。坏消息,她大概给人留下的印象太差,这次任务很可能出问题。
“宿主,我看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他弄失忆,再把他弄到哪个不知名的小岛,嘿嘿嘿,他肯定会爱上你。”009的声音猥琐又邪恶。
按照它的设想,只要祁既白只能看见余虞一人,就必然会爱上余虞。毕竟,古早强取豪夺小说都是这么写的。
余虞没有回应它,解开祁既白身上的束缚物后,确保呼吸无误后,就把他移到床上。
他的睫毛很长很翘,还在微微颤动。
“唉,”余虞叹了口气,道:“真难办。”
这个一号霸总和她弟弟差不多大,对他下手很容易产生负罪感。可是不搞他吧,他迟早会顺着剧情线坑她。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做了会儿心理建设后,她把手轻轻覆在他的额头。余虞目前没能力洗去记忆,但是篡改部分记忆是不成问题的。
就像对待那个被下药的女孩一样。
“强制爱的剧情我就不走了,对待这种小屁孩,我也没兴趣装小白花,还是勉强做个知性温柔大姐姐吧。”
余虞从外表看,确实比祁既白成熟,偏向温柔文静挂的,很有欺骗性,是个当知心姐姐的好苗子。
况且,霸总往往有悲惨的身世。换言之,就是缺爱。她就不信,这样的人设还会搞不定他。
余虞的手掌轻轻地覆在祁既白的额头上。
“最后一点心碎值贡献给你了,你可点争点气啊,大总裁。”她呢喃细语,无形中抚平祁既白皱起的眉头。
*
晨光熹微,透过窗子倾洒进房间。闹铃响起,祁既白立刻睁眼,滑动手机上的标识。
“七点二十了啊。”沙哑的声音响起。
离司机来接还有断时间,他想多睡会儿,但宿醉后的喉咙实在不舒服,他急需喝水缓解,连睡衣都没换下,就下床找水。
他走得慢,后脑勺也发昏发疼,就像激战一夜,还被人打伤了脑子。
“哈,怎么可能。”祁既白失笑。
好端端的怎么会被人打?还是在他自己的家里?
这处房产是他妈留给他的,没几人知道,非常安全。
祁既白捋几把后脑勺翘起的头发,觉得差不多后,就进厨房倒水。
水温意外的合适,根本不需要他临时加热。他猛灌几倍后,整个人都顺畅了,连上班都更有干劲。
铃声再次响起,祁既白知道,司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他顾不上吃饭,办公室里自然有秘书为他泡好咖啡,饿不到哪里去。
简单洗漱后,他发现根本没有合适的衣服能穿。昨天的西装外套,被个冒失的女服务生撒上红酒,几乎算报废了。柜子里的衣服对他来说太学生气,压不住场子。
他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在手机上发了条短信——老气西装速来。
问题不大,只要助理将车速提到最大,当然可以赶上时间。
餐厅上传来一阵小米粥的香气,很突然,也很诱人。本来不饿的祁既白闻到香味后后头滚动,肚子狠狠地响了一声。
“张妈不是请假回乡下了吗?”祁既白一面纳闷,一面直直向餐桌走去。
餐桌上的物品很简单,一碗冒着热气的粥,一个插着不知名小野花的瓶子。简单的布置,轻易戳中祁既白的审美。
他的眼睛亮了一瞬,抚平的头发再次翘起,哼着民谣,坐在自己的专属位子上,悠哉哉地喝粥。
快要见底时,祁既白的背后传来一道身影,“还要再来一碗吗?”声音清软,如羽毛般拂过他的心头。
这是年轻女人的声音。
这个认知让祁既白放下勺子,碗里的饭也不香了。回过头,他看见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女人,腰间系着围裙,笑眯眯地看他。
余虞见他呆愣,笑道:“问你呢,要再来一碗吗?我煮了好多,都在锅里。”
祁既白回过神,声线清冷:“你是来替张妈上班的?工资我会付给你,你走吧。”
他端着脸,目不斜视的样子,确实能唬人,要不是余虞看见他红透了的耳垂,几乎就要信了。
余虞凑近他,他别扭地转头,神色蓦的冷了几分。
又是一个故意接近他的女人,他真的受够了。那些肖想着不属于自己东西的人,总会不择手段来到他身边,给他带来各种麻烦。
看来这个也不例外,亏他还想看在粥和张妈的面上留下她呢。
祁既白想用委婉的语言把这个年轻的女人逼退,不知怎的,嘴一瓢:“女人,别忘了你的身份。”
余虞笑容一顿,直勾勾对上祁既白慌乱的眼神。
小老弟,看不出你还挺油腻的啊。
余虞故作害羞:“哪有,人家当然不会忘记。”矫揉造作到了极点。
祁既白不由得抖三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