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去接了个电话，回来以后神情有些严肃，说道：“我们得去公安局走一趟了。”
舒雅茹意识到了什么，说道：“类似的案件是不是很多？”
李真凝眉沉思片刻，说道：“难说，上车吧。”
车辆重新上路，少了一个伪人，变得宽敞了许多，起码舒雅茹不用把霍颂继续抱在怀里了。
下了高速，进了h市，直奔公安局而去。
几个人是分开做笔录的，少女被单独带到了一个房间。
“姓名？”
“不……知道。”
中年女人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不知道你的名字？”
少女实诚地点头：“每个……刚诞生……的人，都不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你在手机里找找自己的个人信息。”中年女人觉得少女很可能是失忆了，毕竟地震的时候，不小心被砸到了脑袋也不是不可能。
少女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翻了起来，没过一会儿，她就指着支付宝的主页，兴奋地大叫：“我……找到……我的……名字……了！我叫……天笙！”
中年女人微微一笑，近乎慈祥地说道：“你再翻翻电话簿，看看有没有什么联系人？”
少女继续翻了起来，然后摇头：“没……有，手机……里……没有……其他……信息……了。”
中年女人一把抢过她的手机，查她的资料，查遍了每个软件，都没有相关信息，要么是没登录，要么是无需验证身份，即使是唯一的支付宝，里面的信息也是空白，除了一个名字——天笙。
“你看。”少女耸了耸肩。
中年女人转头在电脑上操作，查天笙这个名字，可姓“天”的人少之又少，附近几个城市都没有叫天笙的人。
“你的身份证呢？”中年女人转头问道。
天笙摇摇头：“没、有。”
苏若馨不信邪，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年轻男人走了进来，他看上去约莫二十四五的年纪，五官精致，气质温润，一身西服，看上去就是个人类精英。
“怎么样了？”他开口，声音低沉而有磁性。
“章指挥官，除了名字，查无此人。”苏若馨说道。
章椿玉看向天笙，她是个年轻、健康的成年女性，眼神沉默而迷茫，看似不带任何攻击性，任谁都想不到她会拿起砖头砸一个小孩——即使那个小孩是伪人伪装的。
他给她倒了一杯茶水，说道：“我叫章椿玉，我们需要您的配合，这位小姐。”
“我叫……天笙，笙歌……曼舞……的笙。”天笙说道。
章椿玉微微颔首，继续说道：“天笙小姐，请问您知道袭击服务站的是什么东西吗？看上去您一眼就能分辨出它和霍颂。”
天笙点点头，说道：“它是……来自深渊的……怪物，也是伪人，它的眼神……和人类……有很大区别。”
天笙感觉自己说话越来越利索了，再稍加练习，就能稳定输出。
“请把具体情况详细展开说说。”章椿玉拿来纸笔，开始记录。
“从医院……开始，它就盯上……了我……”
“您是说，它是在为了您，而袭击霍颂？”
“它说它在惩罚对我恶言相对的人。”
“继续。”
“……它说我不可能是人……”
等天笙说完一切，章椿玉盯着纸上眉头紧锁。
所以天笙到底是不是人类？为什么查不到她的信息？她又是从哪知道这么多关于怪物、关于伪人、关于末日来临的消息的？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苏若馨直接问了出来。
“我有来自……世界意志……的传承记忆。”天笙说。
“那你怎么能确定自己就是人？”苏若馨好奇地问道。
“我肯定……是人，世界意志……告诉我，我是人，我的身体也是……人类的身体。”天笙认真地说道。
章椿玉拍了拍苏若馨的肩膀，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出来再说。
天笙等的有些无聊，便站起来四处走走，好奇地观察着这个房间，偶尔摸摸这里，戳戳那里，感受一下手感。
传承记忆和现实的触感重合在一起，带来了过分新奇的体验。
她是新生的婴儿，在好奇地观察世界。
过了片刻，苏若馨重新走了进来，说道：“我们想给你做个全身检查，可以吗？”
“当然，”天笙慢吞吞地说道，“但你们……别拿这种方法……分辨伪人，即使……我是伪人，你们也……查不出异样。”
“为什么？”苏若馨问道。
“伪人是……伪装到……分子级的。”天笙说道。
于是天笙公费做了身体全面检查，包括采血化验、心电图、尿常规、甲状腺、心脏彩超，以及骨龄测试、脑科检查等等。
一整套下来，不仅证明了她是个人，还是个很健康的人。
“可以了，你能走了。”苏若馨拿着手里的报告单说道。
“不再检查检查？”天笙问道。
“没必要，检查不出异常来，我们就没有理由继续拘留你。”苏若馨摸了摸天笙的头。
天笙心想，果然是c国的警察，太正人君子了，面对嫌疑人居然就这么放她走了。
“这样不行，面对真正的伪人不能这么礼貌。”天笙说道，只要放慢速度，她就可以不卡壳。
“但我们相信您，”章椿玉微笑着说道，“您英勇地攻击伪人、保护群众，就足以说明您的立场。”
天笙离开了医院，突然发现世界之大，竟然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刚好舒雅茹她们在门口等她，舒雅茹冲她挥了挥手，说道：“你还跟我们一起吗？”
天笙露出笑容，点了点头：“嗯！”
霍颂扭扭捏捏地说道：“之前……还没跟你道谢，还有，对不起。”
天笙大方地说道：“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