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
我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张高清巨帅无比的脸。
“来抓我的黑白无常,长的这么帅吗?”
我感叹道。反正都死了,大胆一点,我伸手去摸他的脸。
“额头,眉眼,鼻子,嘴唇——
有体温啊……
不是黑白无常,是天堂给我的福利?”
我看着他流光溢彩的眼眸,赞叹道:“这就是别人说的,看谁都深情的眼睛嘛?”
这个黑白无常,却没有回答我,只是敛下眸子,默默的递了来一碗汤。“喝了它。”
我才想起来,这是我救的那个人。
我不是绑着他的吗?他是怎么解绑的?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不敢喝汤,而且我动的时候,扯到了伤口。
痛的我直抽抽。
“我没死——啊,好痛。”
“你别动,我喂你。”
他走过来,用甘草把我的头垫高了,用粗糙的木勺子喂我。
我先警惕的抿了一口。这味道,我的眼泪不争气的从嘴角流了出来,我大口大口的喝,大口大口的称赞。
“味道很赞啊。”
他嘴角上扬。
喝完汤后。
他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
我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领口正松散的趿拉着,我赶紧把衣服收了收。
不过他那么帅,怎么会是看上我的美色,是看衣服。
我心虚的像一只张牙舞爪的纸老虎:“我救了你,穿一下你的衣服,没关系吧!把你的衣服不小心弄破了,没关系吧!”
“没事。”他直视我的眼睛,说:“你背上的伤口,我帮你包扎了一下。这几天躺在床上,不要动。”
“那当然。你这汤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拿回来的鸟蛋煮的吧?”
我已经看不到那个鸟蛋了,肯定是把它煮了。
“这个鸟蛋,我可是付出天大的代价弄来的,嘶~”
我倒吸了一大口凉气,唉!不小心扯到了。“为我做牛做马是你应该做的。”
“好。”他说。“那你先等一下,我去帮你做一张床,这样你能躺的舒服些。”
这荒郊野外的,能做啥床?
我心下怀疑,但是看到他的块头又觉得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那真是太好了,我已经好久没有在床上睡过。”
我不敢动身体,但是真的很期待啊。这几天每天都睡地上,有时候会有虫子。
要不是每天因为体力透支加营养不良身体实在不佳,我是绝对睡不着的。
我侧躺着,看着他走出走进,一会儿抓来了一个野兔似的东西放火上烤,一会儿把好几根木头弄了进来用石头磨成的刀划去树皮,打磨光滑,一会儿把撕下来的树皮用火烤干,把打磨好的木头固定在一起。
他动作麻利,力气也不小,精力旺盛,我差点都忘记他身上还有伤没好。
过了一会儿,他打了一壶水,把烤好的肉和木碗盛的水放在我面前,一口一口的喂我。
他喂我时,很认真,会帮我把肉切的细细的,喂进我的嘴里,还会看着我吞下去,我被他盯得心狂跳,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吃的快快的,谁知就噎着了。
好狼狈。
然后他一手搂着我,代入他的怀里,喂我水喝。他的呼吸声在我头顶清晰可闻,整个带着海盐的清香味笼罩着我,我更紧张了。
我吃的很紧张。有美男在侧,我却很是难受紧张。
我想说谢谢,但转头一想,我也救了他也,而且现在我的是个伤员啊,就应该心安理得的接受他贴心的问候。
然后他检查了我伤口,又叮嘱我不要乱动。才吃了剩下的食物。
接着他又拿回很多宽大的树皮,打磨光滑后放火上烤干,一张一张的铺到床上。
最后把先前剖下的皮毛铺在上面。
等做完这些事情,他又打了水和中午多余的食物和果实拿过来,喂我吃晚饭。
我定了定神,和他聊起来。
“你好,我叫何浅,何不食肉糜的何,深浅的浅。你叫什么名字?”
“龙泽。”
“哦,是天上飞的龙?”
“是。”他一边回答,一边检查我的伤口。
“泽是哪个?”
“沼泽的泽。”
他说:“等会儿我会把你抱到床上去,然后把你移到靠近火堆的位置,会有点痛,你忍一下。”
“好的,没关系,有床睡我可太开心了。”
他走了过去,试了试床,把自己身上的上衣给脱了下来,铺在床上。
要知道,他身上就一件里衣了,这件里衣脱下来,他就光着上半身了。
他银白色的头发自然的滑落,露出了流畅的肩颈线条,宽阔的背上有几道伤口,肩胛骨随着动作起伏着,顺着腰椎而下,是他性感纤细的腰,稍微侧着的时候,还能看到一点腹肌的轮廓。
可能我的眼神太直白了让他察觉到了,他的身子顿了顿,直起腰子转头看我。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八块腹肌的腰子。
模糊的人鱼线。
肌肉的线条在火光的映衬下,更加清晰了。
连光都偏爱的男人啊!
我的眼神和他对视后,呼吸突然就乱了,心像小鹿一样乱撞。我赶紧躲开视线。
“啊——”
我发出了一声惨叫,夕阳西下,月亮若若隐若现的时候,我的惨叫可以说是清晰可闻啊。
“啊,压到背了,压到伤口了,痛死痛死了!!”
龙泽过来,把手放在我肩上。“别动,我抱你起来。”
我鬼使神差地屏住呼吸,看着他俯身靠近我,扶起我的头,手放在我的腰上,把我扶起来,靠在他的肩膀上,然后手移到我的大腿处,把我给抱了起来。可能我实在太瘦了,他这样托着我,看起来很轻松。
我是坐在他手上的,因为怕摇晃,我还抱着他的脖颈。
这姿势,像抱小孩子。
我的脸如果不是受伤了太苍白,此时应该会通红。
“何浅,你可以松手了。”
许久后,他的声音响起。我尴尬的回过神来,终于想起来呼吸,松开手,解释道:“我有些害怕,不是因为害羞。”
他嘴角弯成月牙的弧度,说:“怕什么?”
“怕你。”我紧张的牙齿打架。
“怕我。”他突然俯下身,头发垂下来落在我的手上挠着我的手心,痒痒的。
“拍你摔了我——”我此时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哦。”他起身认真说:“我不会摔到你的,放心。”
我不敢看他了。
醒醒吧,何浅!!你现在的剧本是荒岛求生,而不是朦朦胧胧初恋那件小事,更不是嗯嗯啊啊的浅黄色破文小说——
我小心的趴在床上,把头偏到里侧,远离他的视线。
“嗯。”他说,“我出去洗个澡,顺便打水给你洗个脸,擦一下伤口。”
过一会儿,他就打了一桶水进来,用束腰的腰带给我擦脸和伤口。
为了不让这种奇怪的氛围更浓,我和他说。“你有办法离开这个岛吗?”
他的手停顿了两秒,认真地回答我:“给我三天时间。”
三天时间可以离开吗?他打算怎么做呢?
“你好好躺着养伤,三天我会带你离开。”他补充道。
虽然他没有告诉我怎么离开,但是看着他笃定坚毅的眼神,我莫名的觉得有了希望。
夜里我趴在床上,头枕在自己手上,偏到外侧,看着他。
火光打在他精致立体的五官上,影影绰绰,像是一张剪纸画。
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从天上掉下来?
这里又是哪里?为什么我会来这里?
我想了许久,突然看到他的眼皮动了一下,我赶紧闭上了眼睛,假装已经睡着了。
后来假装着假装着,
就睡着了。
宁静的海风吹醒了安睡的树林,月光倾洒在洞口处,像是坠了一层极轻薄的纱帘。
龙泽看着熟睡没有防备的面孔和娇小玲珑的身姿,不禁入了神。
“何浅……”
他的话很轻,一会儿就吹散在了夜风中。
“这次,不会再放开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