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奴在狗头人是身边讨了个没趣,刚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狗头人叫住了身形。
“你知道最近这里有没有出现过狩猎或拐卖狗头人的团伙?”
莉莉奴假装思考了一下,就算不用回忆她也很清楚自己根本没听说过这样的组织。
“哦,那打扰了。不好意思,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狗头人看对方没有肯定自己就放下了手,继续盯着面前的红酒,抿了一小口。与此同时,依然四处巡视的多尔衮好像发现了什么,他皱着眉头混进了人群之中,很快就分不清消失到哪里去了。
维兰瑟依然有意无意回复着莉莉奴和特瓦林的话,言语中不时试图将话题勾向那一只狗头人,莉莉奴逐渐皱起眉头,对着维兰瑟做了几次颜色,对方却没有任何反应。
“看来你对我意见很大啊,这位牧师小姐。”
狗头人的声音没有任何预兆出现在了维兰瑟的身后,精灵牧师捂着鼻子端着自己的食物一个翻身逃到了桌子的另一边。欧尔看了看一言一语中都在嘲讽狗头人的牧师同伴,叹了一口气,默默把椅子挪开了一些,保证自己处在安全范围。
“算了,你们看起来不像是这里的人,你们在旅行的路上真的没有遇到过猎杀或拐卖狗头人的集团吗?”
狗头人又一次问出了刚才问莉莉奴的问题,维兰瑟就像驱赶苍蝇一样发出了“去去去”的声音,而不知何时多尔衮已经回到了餐桌边上。
“如果说我有类似的消息呢?”
“五十金币。”
狗头人眼观鼻鼻观心,脑袋随着目光又往兜帽里缩了一缩。
“罢了,50金币就50金币吧,不过看起来你有些技术,我这里有些事情需要你帮忙搭把手。”
狗头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跟着多尔衮走向了酒馆的楼梯阴影处。
“不就是一个最低等的奴隶种族,神气什么?”
莉莉奴拍了拍维兰瑟止住了她的话:“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力能龙的血脉,不是我们惹得起的。”
先不论桌边上的这一群人,多尔衮和古兰藏在楼梯下的阴影里。方才在四处侦查的时候多尔衮发现这里有一个狭小的暗窗,寻思着这酒馆里一定藏着什么有的没的,便把狗头人拐到了这里。
“就是这里,我刚刚查一些东西的时候发现这里有人偷看,你要是能帮我打开暗门,之后我就给你的情报打点折。”
古兰思索了一番,贴耳靠在墙上,手上拿着一个极小的铁榔头沿着石砖敲打起来,却没想到这个暗窗本就及其松动,只是轻轻敲在砖缝上就直接将一整块砖都敲了下来。
多尔衮还没有反应过来,面前那个察觉到事情搞砸了的狗头人瞬间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
“诶,不是,这……”
狗头人刚一消失,砖块落地的响声有如大街上掉落的一金币一样吸引住了酒馆里所有人的目光,多尔衮捡起脚边上的砖头,傻愣愣地迎着所有人的目光,在酒保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同时冲向了商人最为扎堆的地方。
即使是旅行商人,灵魂里也是和那群冒险者一样唯恐天下不乱,多尔衮挤入人群的同时,迎接自己的不是分开的人流,而是根本没打算给酒保让道的商人和冒险者们发出的“跑哦!快溜!”的凑热闹声音,多尔衮跑出酒馆的瞬间就激活了转换织衣,一顶假发随着新衣服按在了头顶,然后又虚晃一枪假装自己是一旁的围观群众。
酒保一看多尔衮的踪影已经全无,又扭头看向了正在一旁看戏的莉莉奴几人。
“你们几个,在那个家伙回来受罚之前都给我乖乖待好了,如果一个小时没有看到人回来,我就拿你们问罪!”
“你说是我们干的就是我们干的?为什么不是那边那个低贱的狗头人干的事!”
维兰瑟指着从酒馆厕所里一边擦手一边踱步而出的古兰,狗头人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慢悠悠走回了自己的桌子旁,酒保只是瞟了一眼狗头人又把视线放回了维兰瑟几人身上:“这里的外围安保都是狗头人聚落进行的,狗头人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我心里比你们有数多了!我跟你讲,那个人是和你们坐在一起的,我心里可清楚得很,你们怎么对那只狗头人的我也看得一清二楚!”
“第一我不叫你,我叫卡尼斯。第二,赔钱你让他赔,你找我们是什么事情?如果这是在萨恩你如此不尊重一位龙纹贵族,你是要在监狱里蹲大牢的。”莉莉丝端起酒杯品了一口,没有抬头看酒保一眼。
酒保伸手就把酒杯夺了过来:“你的同伴把这里敲掉了,至少得意思意思赔一点吧?”
“同伴?你在侮辱我吗?你觉得我为什么认识这种东西?一个狗头人?”维兰瑟也拍桌而起,把酒保刚抢走的杯子又抢了过来。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东西,你又怎么直截了当的这么肯定我在说哪个东西?你这不就是自掘坟墓吗?”酒保冷笑了两声,直接拔出了腰间的长剑,“我不管你叫什么卡尼斯,至少现在不叫卡尼斯,你就叫喂。喂甲,喂乙,喂丙,喂丁。”
剑尖在几个人的面前一一点过:“我不需要管你们是不是同伴,只需要有人留下来交差就足够了。”
“第一,不是我同伴,我们只是顺路来的而已,第二,比较熟的是那边那位,至少路上我感觉上是的。”喂丁指向那边刚被抢走了酒杯还准备继续喝东西的喂甲,“至于我,一直在这边和你们的钢琴师交流,我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明。”
“我希望你的不在场证明是用金币证明来的。”酒保伸手抓走了特瓦林放在桌上的弹奏赏钱,“那么喂甲喂乙和喂丙,现在要在监狱里的是你们三个人。”
“原来本地的律法是,如果有人犯罪了,就随便抓些附近的人。那反正赔钱你叫他赔,而且你也抓走了这么一把银币了,这事还关我们屁事。”
“呐,这位兄台,一块砖而已嘛,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出钱,把这墙修了,怎么样?我来找人?”易容打扮的多尔衮从门口走进来,拍开了酒保的长剑,对着莉莉奴施了点颜色,莉莉奴单手一拍桌面:“罢了,这酒馆不待也罢!我们走!”
“作为这里‘唯一的旅馆’,我觉得我们也有理由今天拒绝在场的所有住宿要求。各位,散了吧,恕不相送!”
几人刚走出酒馆,酒馆里其他的旅行商人和古兰也都被赶了出来,整个村中心的广场上没有一个人有好脸色。
“有砖掉了,就把人都清出来,莫名其妙。”特瓦林哼了一声,收起自己的小竖琴,对着酒馆门砸了一颗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