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渺眼神躲闪,整个人犹疑起来。
任谁看她都是有问题的,陆屿青失望的看着苏渺,他还以为苏渺那些资本家作风已经改了,真是太让他失望了!
陆屿青冲着枕头直直走去,苏渺直接挡在枕头前面,不让他掀开枕头。
陆屿青声音严肃:“弟妹,把表交出来充公,再在开大会时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
苏渺死死拦在他身前,眼睛瞪得溜圆。
见她还是这副不知悔改的样子,陆屿青一把掀开苏渺,苏渺踉跄的退后。
陆屿青掀开枕头,枕头下果然有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他打开盒子,看见里面的东西时顿住了。
而杨萍看见盒子时顿觉稳了,那表可是昨天她亲手买的,那盒子她更是记得清楚。
她得意洋洋的走上前,从怔愣的陆屿青手里抢过盒子。
盖子没盖稳,什么东西“当啷”坠落在地。
看见地上的东西,杨萍脸色一白,不可置信的呢喃着:“怎么可能?”
“竟然不是表?”
此时村长也看清地上的东西,严厉的看向杨萍。
而苏渺默默蹲下捡起那东西,擦去那东西表面的灰,随后抬头狠狠的盯着杨萍,厉声质问道:“大嫂,我是哪里得罪了你?”
“你要这么对待屿青的军功章!”
陆屿青此时也转头看着杨萍,想让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可杨萍磕巴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怎么会想到那盒子里装的竟然是陆屿青的军功章!
明明昨天她看时,那盒子里装的是块表啊!
她百口莫辩,只能承受来自陆屿青和村长的怒火。
“那盒子里真的是块表,我真的没说谎!”
杨萍急得快哭出来,可在场没有一个人信她。
因为事实就是那个盒子里装的的确是烈士的奖章。
杨萍抬头,直直撞进苏渺幽深的眼眸中,苏渺嘴角勾起一抹笑,十分讽刺。
杨萍瞳孔微微放大,指着苏渺口不择言道:“是她,是她早就知道我今天要来,所以把盒子里的表换走了!”
“胡说!苏妹子怎么可能知道今天我要来!”
苏渺惊叹杨萍对于事情真相的敏锐,但可惜的是,胜利的天平已经朝她倾斜,这次没人会站在她那边。
村长最终宣判了这件事的结果。
杨萍故意污蔑弟妹是资本家作风,需要在大会上向苏渺公开道歉,并赔偿苏渺5块钱。
听到又要给苏渺5块钱,杨萍立马大声喊道:“前几天我家才糟了小偷,哪里还有5块钱赔给她!”
“再说了,都说是误会了,苏渺你怎么这么小心眼,非要斤斤计较!”
杨萍典型的玩儿不过就耍赖,苏渺可不惯着她毛病,厉声道:“你今天敢污蔑我有资本家作风,明天敢不敢说我是汉奸?”
“连烈士的军功章都敢往地上扔,你这是不尊敬我吗?你这是不尊重守卫祖国的战士们!”
“就冲着我为国牺牲的男人,我该不该跟你小心眼儿?”
苏渺句句凌厉,一个又一个高帽往杨萍头上戴,压得她面色苍白,整个人像败家之犬一样站在那里,整个人显着几分萧瑟之意。
“够了!”
陆屿青打断了苏渺。
苏渺瞥了陆屿青一眼,随后迅速移开眼神,说道。
“在大会上向我道歉是必须的,5块钱我可以不要,但我有一个要求。”
“我要把户籍从陆家迁出去。”
当初结婚时,她的户口就落在了陆家,现在要改嫁了,她还愁找什么办法把户口迁出来,正巧杨萍给了她个好机会。
“不行!”
陆屿青果断拒绝。
杨萍一听到不用给钱,整个人激动的不行,拉扯着陆屿青的胳膊柔弱的喊道:“屿青,只不过是迁出户口,没什么影响的。”
“弟妹还是住在陆家,而且迁出户口,她还可以入知青的集体户口,知青每年分的粮可更多呢!”
“这样二弟去世,弟妹一个人也不会过的太辛苦!”
陆屿青皱着眉,视线落在苏渺身上他的外套上,终于松口同意。
苏渺赞扬的看了一眼杨萍,这个大嫂有时候也能干点好事,一下子就替她解决了个大麻烦。
村长走后,苏渺一秒也等不了,跟婆婆要了户口本,又到村长那开了一个证明,仅一上午,她的户口就顺利的转到了知青队的集体户口上。
看着自己新的身份证明,苏渺开心的不行,离开陆屿青的一小步,是她新生活开始的一大步。
回家前,苏渺在县城逛了逛,买了些结婚用的喜庆的红被子,又买了两斤糖果,用的是杨萍箱子里的糖票。
路过猪肉摊时又跟老板软磨硬泡,买了一柄锋利的菜刀。
毕竟她对这个未来的丈夫一点都不了解,虽然弹幕说他爱自己入骨,但万一说的不准,是个变态狂怎么办?还是小心为妙。
回了家,家中没人欢迎她,苏渺自己也乐得自在。
转眼到了第二天,清晨每家出了一个代表,集合在村部开大会。
而今天的主题就是,“杨萍同志就误会苏渺同志有资本家作风的重大问题的道歉”。
杨萍手上拿着个稿子,缩着脖子照着念,像个鹌鹑。
台下的人都正襟危坐,生怕被抓住什么由头也被收拾一顿。
杨萍说完,就被陆屿青搂在怀里,抽抽噎噎的带了出去。
而苏渺坐在台下,心如止水,毕竟杨萍给她带来的伤害,哪是一个小小的道歉就能磨灭的。
苏渺往外走,路上听见有人低声交谈着。
“诶,你听说了吗,县里最近来了位大人物,听说是什么团长!”
“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团长,长得还帅,不知道能不能看上我家闺女,这要是能嫁给她,肯定是一飞冲天啊!”
另外一个大娘问道:“该不会是贺承吧?”
“你认识?”
大娘叹了口气,神神秘秘的说道:“我家有个亲戚和他是一个村的,他们村里的人都知道这个贺承他。”
“有毛病!”
“啊,什么毛病啊?”
“我认识一些神医,说不准能给他治治!”
大娘啧了一声,继续说道:“他的病治不好,是下面的问题!”
那人一下没控制住音量,低喊出声:“啊!不举啊!!!”
“你小点声!”
“......”
两人逐渐远去,苏渺也听了个大概,她抿唇思考着。
男人不行,可真是莫大的耻辱,这样的人,不会心理变态吧!
空中的弹幕也不停滑动。
【贺团长其实早就来了,但一直不敢靠近苏渺,怕吓到她,她会悔婚。】
【现在也只敢远远站在树后面偷看,这么大一个男人,上过战场打过仗,竟然这么纯情??】
顺着弹幕的提示,苏渺朝远方的大树看去,正好捕捉到一抹没藏住的衣角。
苏渺心中不知作何滋味,脑海中只默默蹦出一句话。
“天呐,贺团长是个跟踪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