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从掌心传来的温度,程然那颗心也安分了下来,看着他宽厚有力的肩膀,程然感受到浓浓安全感,就像她三岁时带她去玩的父亲的肩膀一样,宽厚、有力。
程然的眼泪马上要下来时,两人已经走出林子,到了溪边。
两人洗干净脸上的血污,靖肃王爷握着匕首开始处理兔子,程然也学着他的样子,笨拙的动起手来。
虽然过程是痛苦的,但结果还是比较不错的。靖肃王爷把处理好的兔子丢给程然,让她削几根木签把兔子穿好,自己则又走向溪边。
程然乖乖照做,可兔子都穿好了,他依旧蹲在溪边,不知道在干什么。
系统提示她的补偿药品已经发放,自动收入到背包里。
程然走上前一看,着实被吓了一跳,他白皙的小臂上,几个犬牙印都在往外渗血。
“你怎么过来了?小姑娘家家,别看这些。”他嘴里咬着纱布的另一头,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另一只手加快速度往小臂上缠着纱布。
“你下手太重了,血都被你勒出来了。”程然把他的小臂轻轻拉到自己面前,慢慢解开他勒的过劲的纱布。
她腾出手打开瓷瓶,轻轻抖动着,淡黄色的药粉徐徐撒在他的伤口上,马上止住了往外渗出的血。
“师傅……我真的很好奇。”程然看了他一眼,他的鬓角都覆了一层薄薄汗,想来是刚才忍出来的。
“好奇什么?”靖肃王爷也看了她一眼,小姑娘眼圈仍旧红着,想来是吓得不轻。
“好奇你为什么选我,只是因为我好拿捏吗?”程然低头为他轻柔地缠着纱布,小心翼翼地,生怕力道太过。
她吸吸鼻子,继续说:“明明……明明二殿下更好扶持。”少女的话里已经带着明显的哭腔。
靖肃王爷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用另一只手摸摸她的头。
少女大颗大颗的眼泪直接砸了下来,他的心都揪了起来。
“可是……师傅,我很笨的。”程然缠好纱布,最后打了个小结。
“我怕我那天就把你给害死了。”
少女说完最后一句,忍不住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他把程然紧紧搂在怀里,手抚摸着她的后背,贴在她耳边,声音温柔沉稳。
“程然我选你,不是因为你好拿捏。”他的手改抚为拍,像哄小孩儿一样,轻轻拍着。
“我选你,只是因为喜欢,除此之外再无旁的了。”他松开程然,用指腹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
他捏捏她柔软的小脸,笑的明朗,“我的程然,是天底下最聪慧的小姑娘了。”
程然听了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扭头起身拿起兔子往回走。靖肃王爷也收拾好跟在她身后。
回到石洞,程然往火堆里又添了几根柴,把兔子架好。
靖肃王爷放好匕首和狼尾,把马上的斗篷取下来,铺在了较为干净的大石上,又取了点火,在洞内也燃起一个小火堆。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落山,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在林子深处乌漆嘛黑的地方,传来各种虫鸣交杂在一起的声音。
“师傅,你吃辣吗?”程然一手拿着烤好的兔子,一手拿着缃叶给她装的调味料,扭头看向他。
只见一个身高一米八多的成年男人,此刻盖着她的大斗篷,只露出一双眼睛。
看上去我见尤怜,当然,前提是忽略斗篷下的一大团。
程然心里有个不成熟的想法,她高大威猛的师傅,怕黑。
她故意晃晃手里烤的滋滋冒油的兔子,一脸陶醉的说:“师傅,这兔子好香啊,快来吃啊。”
他转过身,只留个哀怨的后脑勺,闷声闷气的说:“你吃吧,我不吃。”
程然坏笑起来,用刀卸下个大兔腿,撒上调味料走向她的好师傅。
“团团,真的不吃吗?”她在他身边坐下,轻轻推了推他,嗓子里像有个夹子。
他扑棱一下坐起身来,狠狠揪住她脸上的软肉。
“谁让你这么喊我乳名的?!”此刻的他,像一只炸毛的小猫,可爱到程然想揉他的头。
“原来这是你的乳名呀,团~团~”程然不怕死,继续夹住嗓子喊他的乳名。
靖肃王爷一把抢过她手里的兔腿,已经很生气了。
“程然,不许再叫。”他皱着眉头,瞪着眼前的小作精。
程然看兔腿被抢走,只好表现的乖顺起来,开始撒起娇来。
她身后拉住男人的衣袖,小幅度摇起来,眨巴眨巴眼睛。
“师~傅~,我错了嘛~别生气了,好不好?”
男人不说话,站起身来,仗着身高优势开始大口大口吃起兔腿,咀嚼声勾的程然流口水。
程然也不继续撒娇,跑到洞外的火堆前,吃着另一只兔子。
一只兔腿完全不够他吃,三两下就只剩个骨架。
现在轮到他流口水了。
“程然,别在外面吃了,进来,晚上林子不安全。”靖肃王爷看着少女盘坐在火堆边,津津有味的啃着兔子,直咽口水。
可她连头都没回,嘴里塞着兔肉,含糊不清的说:“现在这种情况,师傅比野兽可怕。”
靖肃王爷气的太阳穴跳动,看着周围一片漆黑,心一横,牙一咬。
快步走到程然身后,一把揪住她的后领往洞里拖,幸好她眼疾手快的把另一只兔子也拿在手里。
一进洞程然就拿着两只兔子坐在火堆边,侧对着他,也不说话,只管埋头干饭。
“司景渊,你以后叫我景渊就行。”他坐在斗篷上,拆换着小臂上的绷带。
刚才拉她进来,一时急切,忘记手上,习惯性使用了右手,现在绷带上能看出隐隐红色了。
原本不想理他的,但程然吃着吃着,闻到一股血腥味,扭头一看司景渊正在处理开裂的伤口,身侧一大团带血的纱布十分刺眼。
赶忙放下兔子,从怀里摸出药瓶,坐到他身边给他换药。
“不生气了?”司景渊也不知到自己为什么要道歉,明明是她先讨骂的,但是看她一个人坐在火堆边,又莫名奇妙的心软起来。
程然没接他这句话,替他包扎好之后,才抬头问了他一句话。
“那我以后私下是叫你师~父~,还是叫你景~渊~啊?”
司景渊没想到小姑娘居然又开始调戏他。
“你以后叫景渊就行了。”
他丢下一句话,直接躺下面朝石壁闭上眼睛。
程然把换下来的纱布丢到火堆里,环顾石洞,发现了一个问题。
她晚上睡哪里?
这时候洞外的冷风十分“懂事”的呼呼往洞里钻,程然更贴近了火堆坐下来,思考该怎么样能抢回自己的大斗篷。
正在熟睡中的司景渊淡淡开口:“还不过来睡,你要坐着等天亮吗?”
“我这不是守护着尊敬的师傅吗?你安心休息,我给你守着。”程然嘿嘿一笑,拒绝了他发来的同枕请求。
司景渊直接掀开斗篷,伸手拍拍身侧,“快过来,我的暗卫已经在外面守着了。”
程然再看过去,美男衣襟半敞,露出白花花的肌肉,拍拍身侧让你与之同眠。
哇塞,人间美事啊!
享受美色勾引的同时,程然也不免感叹,有钱就是好啊,暗卫都这么多。
自己手上那少的可怜的暗卫,一旦有点事情,基本上全派出去了,现在连暗卫都是蹭人家的。
“这荒山野岭的,孤男寡女共处一个被窝,影响你的声誉啊。”程然搓搓手,笑的猥琐。
虽然嘴上是正人君子,可已经在拍拍身上的灰尘,准备往司景渊身边走了。
“早些来睡吧,这可没有床软和,小心大半夜都睡不着。”司景渊招招手,示意她快点,不然好不容易睡暖的被窝,马上就被风吹冷了。
程然在心里默念“这是个乙女游戏,这是个乙女游戏,我可以有很多老公,我可以有很多老公……”
她坐在边缘,刚脱好靴子,想着避免明早尴尬,睡的隔得远一点,却被他一把带进怀里。
比上次不同的是,两人此刻姿势更为亲密,他的左手此刻搭在自己腰间,她的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口,抬眼只能看见他脖颈处一点朱砂痣。
茉莉花香包裹着她的全身,熏红了她的脸,她躺在司景渊的臂弯里,听着他结实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传来的体温。
程然感觉她要流下幸福的泪水[口水]
在司景渊哄小孩般的拍抚下,程然慢慢睡去,低缓的呼吸声表示她已经熟睡。
看着噼啪燃烧的火堆,司景渊笑了起来,他低头亲亲程然的脸,低声感叹:“原来有她的夜晚,不是一片漆黑。”
怀里的少女此时伸手拥住了这个人形暖宝宝,大腿也搁到了他的腰间。
他有些紧张,也有些惊喜,低头亲亲她的唇角,眼神温柔缠绵。
“我的小徒弟,我的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