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找到一份如此高薪的兼职过度,姜时沅甚是感激,连忙点头答应。
离开宠物店前,方敏儿硬是塞了个大红包到她手提袋,是说给安安出院的慰问金。
看着沉甸甸的红包,姜时沅眼眶涩然。
不少老同学嘲笑方敏儿是自甘堕落的野妓,但只有姜时沅知道她这一路有多艰辛。
若不是嗓子被毁,她早已光芒万丈。
看着姐妹伶仃的背影,方敏儿鼻腔发酸。
咬了咬牙,拨通了断线半年的电话:“武英,你还要我吗?”
武英,方敏儿的前金主,是个滥情荒唐的公子哥。
听筒那头的武英耐心寻味:“那得看你玩不玩的起。”
方敏儿咬唇:“只要你还要我,我都陪你玩。”
武英:“行,今晚来半岛找我。”
—
周五,姜时沅化了个淡淡的妆,前往指定餐厅。
正值下班高峰期,路上有些塞车,抵达餐厅时迟到一分钟。
一位男士身着妥帖的黑色西装,利落修长地勾勒出宽肩长腿,正姿态矜贵地站在餐厅门口。
看样子是餐厅老板,姜时沅一边小跑,一边道歉:“老板不好意思,我……”
抬眸看清眼前人时,脚步骤停,话戛然而止。
怎么会是他?
那个她最讨厌的家伙,陈观棋!
陈观棋是陈家的老幺,臭名昭著的花花公子,兼新生代导演。
身材高挑硬朗,五官妖孽绝伦,左眼下方长了一颗泪痣,浑身透着野性难驯的气息。
典型的肉食系,据说同一个女人不睡超过三次,而且专挑处女下手,江湖人称处女收割器。
姜时沅尤为讨厌陈观棋!
这位爷当年和她一起被某导演收为徒弟,听到她因怀孕退学回国,深夜跑来宿舍撒酒疯。
尤其是她生完安安,独自在月子中心本就难受,这家伙'不辞劳苦'回国讥讽。
取笑她接借肚上位也留不住男人的心,骂她是个为爱放弃前途的大傻缺。
——“看你孩子将来也是没人疼,要不我勉为其难当你孩子干爹吧!”
这话从进月子中心听到回御景湾,这股锲而不舍的'谩骂'差点令她产后抑郁。
如今回头一看,姜时沅难免自嘲,她可不就是大傻缺么?
陈观棋修长白皙的两指间夹了根烟,置于薄唇吸了一口,桃花眸于烟雾下朦胧。
“怎么会是你?凌景曜落魄到要你出来养家糊口?不至于吧。”
姜时沅摆正态度:“不是,我自己要来的。”
陈观棋如墨的眼眸微抬,紧盯她精致的脸,忽而冷冷嗤笑:“你来驻唱,你家主子同意么?”
姜时沅唇角扯了两下。
她只是嫁给凌景曜,又不是跑去当奴隶,怎么还得他批准。
“我没告诉他。”
陈观棋碾灭烟头,转身,“你走吧,这是我刚入股的餐厅,我可不想被你搞凉。”
漫不经心提了嘴:“沅沅,你怎么敢瞒着他跑出来驻唱。”
沅沅是方敏儿才会唤的昵称,这人倒是挺自来熟。
姜时沅带着明显的不服:“我为什么不敢,我都快跟他离婚了,做什么是我的自由。”
陈观棋脚步猛地一顿,肩膀似微微晃动,转过身,直勾勾盯着她。
那双妖冶的桃花眸仿佛要将她的皮肉看穿,藏着猜不透的晦涩。
“你,终于肯和凌景曜离婚?”
“对,我要离婚了,所以我可以进去唱歌了没?”
也不是非要在这,可刚才的话犹如一把怒火,点燃姜时沅潜藏在内心深处多年的不满。
大概是嫌弃她玷污许芙的领域,凌景曜莫名讨厌她唱歌,哪怕听见半句都会瞬间黑脸。
怀着安安时,姜时沅在家闲的难受,便趁着对方出差,布置起歌房。
谁料凌景曜出差回来,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吓得她险些流产。
陈观棋薄唇衔起一抹摇曳的笑。
太阳打西边升起了。
领着她到更衣室,看似随意的挑选了条晚礼服。
姜时沅拎起晚礼服一看,脸蛋泛起淡淡的红晕。
这是一条深红色V领露肩丝绒长裙,性感妖娆,大学兼职时倒是没少穿,可现在都当妈了…
陈观棋淡嗤:“怎么,婚后变得这么保守?今晚穿这条裙子,我一小时给你三千。”
姜时沅朝他微微一笑,心里问候了一遍他全身上下。
问候归问候,手机还是很诚实打开收款码,“行,但你得先付钱。”
三千一小时,傻子才不唱。
陈观棋夺过她手机,将他的微信从黑名单里放出来,转了九千过去。
趁着她在摩挲裙子,不动声色的翻了下她的微信,看到某人不再是置顶时,浑不吝一笑。
他笑起来纯粹干净,像未经世事的纯情处男,格外具有迷惑性。
全身镜前,姜时沅看着露出的大片胸口,蓦地想起那个噩梦般的经历,呼吸几度困难。
没事的没事的,都过去了。
化了个相对明艳的妆,挤出笑脸走出更衣室。
推开门,一个黑色蕾丝面罩骤然出现。
竟是陈观棋,他懒散得像是从未离开。
“啧,这么久。呐,戴上。”
姜时沅心情复杂。
很想问他,自己就这么见不得人么,唱歌还得半遮半掩。
但今晚这身衣服,似乎遮一遮更稳妥,欣然接过。
走到一半,出于好奇,她问:“你不是在筹划新纪录片吗,怎么还有空经营餐厅?”
陈观棋看向她,唇角带笑,“你倒是挺关心我,怎么,妒忌我今日的成就?”
“还是说尝到爱情的苦头,对我当年的话醍醐灌顶?”
就多余问,姜时沅气鼓鼓瞪了眼,快步离开。
陈观棋闷闷低笑。
走向大厅中央,姜时沅深吸一口气,很快,灵动清透的歌声传遍餐厅的角落…
底下,一位公子哥吹起口哨:“棋爷,今晚的歌手人靓声甜,啧啧,上过?”
陈观棋晃动高脚杯,漂亮的薄唇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不仅人靓声甜,还又纯又欲,也难怪人家老公夜夜索取。”
“靠,已婚之妇啊?那她老公确实艳福不浅,要不你拱来玩玩?”
拱?
陈观棋漫不经心一笑。
他当年在英国就想拱了。
这不结婚了么,人妻可不兴碰,他还是有底线的。
想起这茬,翻了下许芙的朋友圈,恰好刚更新。
定位在一家私人会所,照片里男人眉眼晦涩,一副谁欠了几个亿的拽样。
啧,薄情玩意。
拎起手机,朝着姜时沅录下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