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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深渊低语与无影暴露(1 / 1)

碧波湖方向的惊天动地的“搏斗”声终于平息。贝鲁塔的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堡垒入口,他换上了一身崭新的白色丝袍,纤尘不染,气息平和,仿佛只是去湖边散了趟步。只有手中随意拎着的一截足有五六米长、漆黑如墨、尖端闪烁着幽冷寒光的巨大断角,无声诉说着刚才那场“活动筋骨”的激烈程度——夜龙的角!

劳德立刻上前汇报清理工作。贝鲁塔只是随意点了点头,目光却越过劳德,投向了护塔河对岸。

只见两条体型堪比巨蟒、头上生有狰狞骨角的庞大“角蟒”,保持着精确的间距,从焦黑的土地上蜿蜒而来,停在护塔河边。湍急的水流自两蟒之间涌出,水流中裹挟着无数细小的蛇类。蛇群之上,夏尔、爱莎、爱丽三只红色巨章如同乘着水之御座,缓缓浮现。六只尖角巨蜥在岸上紧随其后奔跑。

“蓝染,在别人家门口偷偷摸摸地‘听墙角’,可不是君子所为哦。”

六只巨蜥的声带同时振动,发出整齐划一、带着戏谑的声音,目标直指蓝染。爱丽的一只腕足看似无意地轻轻拂过水流表面,那里正漂浮着几颗微不可察的粉色孢子。

蓝染心头一跳,脸上却立刻堆满“惭愧”:“唉,夏尔大人误会了!实在是那七彩灵珠对在下修炼至关重要,眼见漫天凶兽来袭,唯恐这稀世珍宝毁于一旦,这才冒险前去寻找。谁曾想误打误撞,差点被龙炎烧成灰烬!实在是…惭愧!惭愧啊!”他巧妙地将偷听包装成了寻宝心切。

沙玛特(显然已经安全将阿槑和小熊送达)和另一只巨蜥同时发出笑声(模仿得惟妙惟肖):“哈哈,蓝染兄弟,灵珠不过是身外之物,何须如此执着?你且看我身边这两位,这才是真正的稀世珍宝,无价之宝啊!”沙玛特操控的巨蜥用爪子(拟人化地)指了指爱莎和爱丽,“生命漫长,若无此等佳偶相伴,纵然拥有星辰大海,也不过是随波浮沉的枯木朽株,何来欢愉?何谈自由?”

三个章鱼默契地依偎在一起,触手交缠。夏尔的目光(通过巨蜥)扫过远处金字塔顶的贝鲁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沙玛特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变得深沉:

“你也看到了,蓝染。这个星球,正在或者说已经滑入了‘狂飙进化’的深渊。力量的增长,往往伴随着野心的膨胀。就像这只只剩下头颅的双头雷火龙…”他指了指旁边一具巨大的龙头残骸,“它破壳而出时,弱小无助,对世界毫无威胁。但当它成长到翼遮天日、口吐烈焰时,一次同类的欺凌,一次求偶的失败,都可能让它将暴虐的怒火倾泻向森林,虐杀像你我这样相对弱小的存在,只为宣泄。”

“所以你们就给所有具备威胁的大型生物套上枷锁,驯化为奴仆?”蓝染反问道,试图将话题引向赛亚人。

“难道修真文明就放任自流?”夏尔的意念通过巨蜥反问,带着一丝嘲讽,“你们如何对待那些力量远超个体的洪荒异兽?不带枷锁,它们会乖乖遵守你们制定的秩序?甘愿被驱使、被圈养、甚至被端上餐桌?”

蓝染沉吟片刻,结合虚构的修真史回答:“我们驯化一部分为伙伴,建立共生契约;奴役一部分为劳力,设下禁制;圈养一部分为肉食资源。亦有少数天赋异禀、开悟灵智者,最终融入我修真文明,成为护山灵兽或一方大能,与我们和谐共处。”

夏尔抬起头,腕足指向金字塔顶那个白色的身影,六只巨蜥齐声发问,声音响彻河岸:“高处那位英明神武、力量足以擎天的美男子!你们赛亚文明,又是如何对待那些个体力量远超你们自身的异兽巨擘?”

贝鲁塔嘴角勾起一抹狂傲的笑意,纵身一跃,如同羽毛般轻盈地落在蓝染身侧,声音浑厚而充满力量:“在孕育泰坦先祖的宇宙,没有生物能比赛亚人更强大!所有异种,无论其形巨如山岳,抑或微如芥子,皆为…赛亚人食谱之上的一味食材!”他的目光扫过巨大的龙头残骸,如同在看一块上好的烤肉。

“哈哈哈哈!”夏尔的意念爆发出大笑(通过巨蜥),“好一个‘皆为食材’!霸气!比起赛亚文明的霸道直接,修真文明的温和包容,倒显得有些…迂腐了!”

贝鲁塔闻言,哈哈大笑,目光却如同实质的探针,射向水中的夏尔。他掂了掂手中那截沉重冰冷的夜龙断角,缓缓问道,语气带着一丝玩味和冰冷的试探:“夏尔,你说…若是这根角,机缘巧合下诞生了自己的灵智,挣脱了夜龙的头颅,体会到了这方天地的广阔与自由…它,还会甘心回到那蠢物的头顶,继续做一个…无用的瘤子吗?”

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而紧张!河水似乎都凝滞了。

夏尔缠住爱莎和爱丽的触手微微收紧。沙玛特的声音立刻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自由…谁不向往自由?可若那强大的夜龙执意要将它强行按回去…它又能如何?”

贝鲁塔的笑容更加深邃,带着绝对的自信:“简单。若它心向自由,我自当护它周全!替它斩断一切束缚与顾虑!”他熔金色的竖瞳锁定夏尔,“只是不知,它的顾虑…究竟是那头空有力量的蠢龙夜龙,还是…制造出夜龙和这根角的人?”

“你要做什么?!”

“顾虑?什么顾虑?谁的顾虑?”

“自由至上!为了自由,什么不能抛弃?!”

“疑虑当然是夜龙!”

“干掉!把夜龙和制造者都干掉,就没有顾虑了!”

“我们本是一体同源,何来异心?!”

六只尖角巨蜥突然像是精神分裂般,发出了截然不同、甚至相互矛盾的尖锐声音!场面瞬间陷入一片混乱的争吵!

就在这混乱达到顶点的瞬间!

“哼!”贝鲁塔眼中寒光爆射!他动了!快得如同瞬移!

“唰!唰!唰!…”

六道残影闪过!伴随着六声轻微的“噗嗤”声!

那六只正在发出混乱声音的尖角巨蜥,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瞬间僵住!它们头顶那根接收和传递夏尔脑波的“尖角”,竟在刹那间被贝鲁塔徒手齐根拔下!伤口平滑如镜!

“啊…!”六只巨蜥同时发出痛苦的闷哼,眼神瞬间变得空洞迷茫,仿佛失去了灵魂的提线木偶。

贝鲁塔随手将六根血淋淋的尖角扔在地上,对旁边待命的赛亚人护卫冷冷下令:“把爱莎和爱丽两位‘夫人’,请到堡垒第九层‘静室’,好生招待!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打扰!”

“是!”几名精锐麟甲卫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强硬但迅速地将惊怒交加、腕足乱舞的爱莎和爱丽从夏尔身边拖离,带向堡垒深处。

蓝染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贝鲁塔这是…直接撕破脸了?他拔掉传声角,扣押夏尔的配偶…这是要干什么?

“这…这是发生了什么?”蓝染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声音带着惊疑。

夏尔巨大的章鱼身躯在水中剧烈起伏,显示出内心的滔天怒火,但他没有做出过激举动。贝鲁塔和夏尔的目光在空中碰撞,没有言语,却仿佛有无形的火花迸溅。两人脸上,竟然同时缓缓勾起了一抹…心照不宣的诡异微笑?

就在蓝染被这诡异的氛围弄得毛骨悚然(如果菇人有毛的话)之时——

夏尔那巨大的、布满吸盘的腕足缓缓抬起,指向蓝染。这一次,不再是依靠巨蜥传声,一个清晰、冰冷、带着奇异韵律感的声音,直接从他头部的主脑位置发出,回荡在寂静的河岸:

“蓝染,何必明知故问?你不是…已经悄悄组建了一支遍布全岛的‘无影军团’吗?你的‘留影回声阵’,难道就没有窥探到…一些…不该看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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