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沅,你就这么不知廉耻吗?老头子刚死,就迫不及待往我床上爬?”
秦沅被推倒在地,红裙宛若玫瑰般铺展在地,裸露的肌肤触碰到冰凉的地板,让她从醉意中清醒了几分。
她抬眼就对上了男人如凝寒冰般的锋利目光。
男人面色难看,但却长得实在好看。
他穿着高定西装,修长匀称的手指抚平衣上褶皱,面容冷峻如寒夜,此刻居高临下地盯着红裙铺地的秦沅,眼神冰冷不乏嫌恶。
而他身旁还站着一个眉目相似的雍容贵妇,贵妇眼中也满是对她的不屑。
“秦沅,我季淑把话放着了,就算你真爬上了我儿子的床,我也不会让你进门的,我认定的儿媳妇只有蓝玥儿。”
秦沅脱口而出接了一句:“让我和裴溯哥哥成为真正的一家人,这不就是养父的遗嘱吗?”
话一出口,不止裴溯和季淑,就连秦沅自己都愣住了。
啊呸,她在说什么?
好熟悉的台词!
好狗血的剧情!
这不是她在给猫猫嘎蛋时听的那本霸总包养文吗?
脑海里缓缓加载的记忆,更是让秦沅清醒地意识到,她穿书了!
她穿成了男主裴溯的心机养妹!
原身和她一样叫秦沅,懂得都懂,穿书的充分不必要条件是名字一样。
原身是裴父初恋之女。初恋病逝后,裴父就收养了年幼的秦沅,但他的妻子季淑不同意,且怀疑秦沅是裴父和初恋的私生女,于是一气之下带着儿子裴溯搬了出去住。
直到前几日,裴父坠机身亡,裴溯继承了他的所有遗产,包括原身所住的这栋别墅。
原身担心裴溯将她赶出去,又垂涎裴溯美色,于是给裴溯下了药,想要跟他生米煮成熟饭,逼迫他娶她。
但作为恶毒女配,她怎么可能成功爬上男主的床?刚碰到男主的衣角,她就被裴溯一把推开了。
和所有的霸总文男主一样,裴溯不近女色,却对女主白苏苏一见钟情,不惜以权相逼包养她。而女配秦沅则是不断作妖,仗着养父遗嘱对裴溯死缠烂打,迫害白苏苏,最后落得个被大反派丢进蛇窟的下场。
秦沅作为一个兽医,接触过各种动物,最害怕的就是蛇!想到原身的下场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其实原书当中,裴父留下遗嘱,要求裴溯继承家产后必须好好照顾她这个养妹,若是她安分地扮好妹妹这个角色,裴溯和季淑都不会为难她,可偏偏原身并不知足,才落得那么个凄惨下场。
秦沅果断改邪归正,从地上爬起来就是一整个立正鞠躬,“妈妈,哥哥,我错了!”
两人都被她这反常举动惊得战略性后仰。
裴溯面容冷峻,狐疑地盯着她:“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季淑则是从包里拿出来一张卡,冷脸递给她:“卡里有一个亿,拿着滚,以后别让我在裴家看到你。”
秦沅顿时心花怒放,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生怕季淑反悔,飞速接过卡就给了她一个双折叠大鞠躬,然而,感谢的话还没说出口,低头的刹那就感到眼前发黑,整个人扑倒在地。
大脑死机前,秦沅死死攥紧银行卡,最后的想法是——可恶,暴富的梦这么快就要醒了吗?
好消息,暴富的梦没醒。
坏消息,她成了裴溯的鸟。
秦沅对着镜中的自己扑棱了好几下绿色翅膀,又晃了晃蓝色的脑袋,终于接受了自己变成裴溯的鸟的事实。
注意看,这是一只蓝顶亚马逊鹦鹉,也是裴溯的爱宠。
“秦沅,你又耍什么花招,别在这装死。看在老头子的份上,我妈才给你一个亿,再不起来,信不信我直接把你丢出去?”
鹦鹉秦沅猛地抖了抖翅膀,朝着裴溯的方向飞奔而去,同时发出凄厉的鸟鸣声——
“宜——过——亿!”
一个亿她要啊!
“嘎嘎嘎——”
鹦鹉秦沅听到自己发出来的声音,惊得“啪叽”一下摔在了地上。
她情绪激动地试图再度发声,可却依旧是“嘎嘎嘎”。
不是,宝娟,我的嗓子!
鹦鹉秦沅悲催地躺在地上,鸟眼含泪,更悲催地是她看到自己的人身躺在不远处,奄奄一息。
裴溯听到了爱宠的叫声,迈着大长腿朝她走来,将她捡起来放在掌心,甚至还安抚地摸了摸她的鹦鹉头,有些惊喜:“蓝宝石,你学会说话了?再说一遍?”
鹦鹉秦沅昂起脑袋,情绪激动,“宜过亿嘎嘎嘎——”
一个亿给我啊!
季淑见秦沅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顿时面色大惊:“裴溯,你快过来看看,她是不是有点死了?”
裴溯也是一愣,伸手触碰到秦沅冰凉的面颊后,当下就给自己还没睡着的医生朋友打了个电话。
鹦鹉秦沅在自己的人身上盘旋飞舞,也有些着急。
救救我救救我!
虽然她也不太想做人了,但如果给她一个亿的话,她还是可以勉为其难做个人的。
片刻后,管家提着医药箱,带着个身穿白大褂的清俊男人进门。
裴溯的医生朋友生得不比他差,容貌清秀俊雅,气质干净彬彬有礼,相对于裴溯的冷酷要温柔和煦许多,看起来脾气很好的样子。
即便已是夜深,他身上还穿着白大褂,身上沾了些雪松与消毒水混杂的清冷气息。
季淑对他也很客气,“清夏,这大晚上劳烦你过来一趟了。”
季清夏正在用听诊器听秦沅的心跳,闻言抿唇轻笑,“姑姑哪里话,哥叫我总是要来的。”
裴溯沉声问:“她怎样了?”
季清夏不紧不慢地将听诊器放回了自己的医药箱中,依旧是温和平淡的语气:“生命体征平稳,没有心跳,可以预定殡仪馆了。”
“好,没事就……什么?!”
季淑声音陡然拔高。
裴溯看着秦沅那张苍白绝美的面容,也有些发怔:“她……就这么死了?”
虽然他厌恶这个贪得无厌的养妹,也不想见到他,但毕竟是父亲立下遗嘱让他照顾的人,他还没到盼着她去死的地步。父亲头七还没过,养妹就死在他卧室里,这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鹦鹉秦沅落到了自己的尸身边,伸长了喙去叼住了她至死紧握住的银行卡,趁着众人不注意用力去拔。
这时,两只修长匀称、骨节分明的手指,夹住了那张银行卡,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