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遇人开悟(1 / 1)

陈恭等世家子弟听闻年轻人之言,很是不满,侧目看了这人一眼,纷纷向着年轻人围了过来。

这人和陈恭等人对峙,却还是持一冷峻面容,不卑不亢。

陈恭看着这人说到:“你好大的胆子,敢在府衙之前,皇榜之下,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陈恭上前一步,抬手作揖,朝天行礼,继续开口说到:“定晶之制历三朝,三年一期,圣上亲裁,看同堂也是儒生装扮,先是不尊古制,后又疑心圣意,可知罪吗?”

陈恭为首的人,皆附和着陈恭之言。

这人看着陈恭等人,轻蔑的笑了笑,开口说到:“余何罪之有,就算有罪,你又何以问罪于我,难道就凭尔等世家子弟的身份来给我定罪,哪尔等口中的古制和圣上又何在?”

这人此言一出,陈恭等人皆被反将一军,不知如何是好。

陈恭开口说到:“你可知我的身份?”

这人开口说到:“不知,也不愿知晓,尔不过一凭祖宗阴萌的纨绔而已,哈哈哈哈。”

陈恭气急败坏,指着年轻人,开口说到:“好,今天我就凭你口中的这祖上阴萌,教训教训你。”

陈恭被刺激,此时以不管个人体面,纨绔子弟嘴脸尽露,对着身边的随从开口说到:“给我打。”

陈恭的随从听闻陈恭之言,直接就对这人动手了,这人虽躲开了随从的一拳一脚,不过总是读书人,体格弱,而后就被陈恭的随从打倒在地。

顾慈看着这人,早就想上前帮这人跟陈恭等人理论一番了,无奈叔父顾羨一直紧紧的拉着他的胳膊,顾慈在这期间看了叔父顾羨多眼,以前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叔父不会冷眼旁观的,今天却一直无动于衷,同时还拉着他,不让他过去帮这读书人。

陈恭手下打完人已经退下,顾慈看陈恭一脸轻蔑的看着年轻人,嘴角带着猥琐的笑容,缓缓的走过去,想要亲自踹躺在地上的年轻人。

顾慈和顾羨都看出来了,陈恭边走路,边叙力,在蓄力,腿上使了暗劲。

顾慈和顾羨心中惊,两个人暗想到,不好,以陈恭的力道和着力点,是想直接踢废年轻人的身子,倏而间,顾慈挣脱了叔父顾羨的手,冲了过去。

顾羨随顾慈反应,大声喊到:“回来。”

顾羨和众人看着顾慈冲将过去,以自己的腿部硬接过陈恭踢出的一脚,避免躺在地上的人再次受伤,与此同时,肉碰肉的两个人都各自退后了两步。

世家大族,子弟大多修文习武,陈恭也不例外,自小便文武皆授。

自幼习武的陈恭,面对顾慈的如此腿力,震惊之余,抬眼看向自己对面的少年。

审视顾慈,他没想到,眼前之人,竟然有如此腿力,而年龄却比他小。

此时的顾慈,身穿粗布舒爽素衣,头发用一白色绸带紧挽而成,前有美人尖突出,脸自发髻线至两眉至人中以三分均分,眉似剑出鞘,锋芒锐利;目似湖波樣,澄澈清明;鼻似江南小丘,挺拔而立;嘴似细柳春叶,轻浮于面,五官精致,相得益彰的布于三等分脸上。

陈恭腿部麻木,而顾慈却面容冷静,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顾慈俯身,看地上的年轻人,开口询问到:“怎么样,没事吧?”

陈恭看着顾慈,他很惊讶,惊讶于一个寒门少年,竟然有如此气质,浑身气质,流光溢彩,不比某些大世家的子弟弱。

就在顾慈和陈恭两人四目相对而对峙时,顾羨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嘴里呢喃到:“还是遇见了。”

陈恭平复了心神,指着顾慈开口说到:“你又是什么人?”

顾慈未回答陈恭,而是扶起了年轻人。

陈恭坏笑着开口说到:“这世道还真是不一样了呢,刚遇见了一个不怕死的,现在又来一个打抱不平的,今天是怎么了,一个个都来找死不成,小的们给我上,两个一起打。”

双拳难敌四手,何况陈恭那边好几个人呢,顾慈立刻做出了最优的选择,那就是带着年轻人跑。

不过,顷刻间,陈恭的一个随从一拳直接朝着顾慈面门袭来,顾慈侧身一躲,顺便拉了一把年轻人,让年轻人躲避了另一个随从的拳,而后,顾慈直接朝着打他的随从下鄂一拳,将其放倒;另一个随从飞脚向顾慈袭来,顾慈闪躲之后,顺势一脚将这随从踹到了陈恭怀中,而后拉着年轻人就向人群之外跑。

同时还叫喊到:“老地方见。”

陈恭被迎面而来的随从推了个趔趄的间隙,顾慈已经带着年轻人快跑出府衙街口了,陈恭一边推开随从,一边开口喊到:“都给我追。”

顾羨看着顾慈在街口的身影,在后面追着的陈恭,顾羨满脸担忧,却也不知如何是好。

其他茶师傅过来询问顾羨,问到:“顾师傅,不会出什么事吧?”

顾羨开口说到:“没事的,我们先去给各家送茶吧。”

过来询问的茶师傅点点头,走开了。

顾羨虽然这么说,却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街口看,眼神深邃,尽是过往。

顾慈听到游船上的伙计,大声喊到:“开船咯。”已跑过码头的顾慈,听闻船伙计声音,拉着年轻人又折回了码头,在游船离岸的最后时刻,两个人跳上了内河游船。

陈恭及其随从一路追,追到码头出,却无两人的踪影,陈恭左看右看,目光落到了河中游船,开口说到:“去问问码头上的人,游船去哪,给我候着他们,我就不信了,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顾慈看着岸上的陈恭,淡然一笑,转身坐好,年轻人此时也正在观祥岸上的陈恭等人。

顾慈开口说到:“放心吧,无事了。”

年轻人听闻顾慈的喘息声,作揖行礼,对顾慈说到:“多谢出手搭救。”

顾慈笑着说到:“不用谢。”

年轻人开口说到:“敢问同堂贵姓?”

顾慈开口说到:“顾慈。”

年轻人边行礼,边说到:“在下陶知,陶融观。”

陶知自报家门,顾慈点头示意,说话间,拉着陶知就准备下船。

陶知疑惑的问到:“我们为何中途下船,行至终点不是更好吗?”

顾慈开口说到:“陈恭一定会派人去终点等我们,我们中途下船,让他扑个空。”

顾慈继续说到:“别问了,快走。”

陶知只好跟着顾慈下船。

两人下船,行至岸边高台上,看到了一个古树和桌子,顾慈示意过去坐。

坐定在石凳上,陶知拍桌,大声说到:“这就是当今的世家。”

顾慈看着陶知,以为他是对陈恭气愤呢,开口说到:“世家子弟,此等行事,不过是常事,又何必生气。”

陶知叹息,而后站起身,开口说到:“我自然知晓,不过,我不是为自己委屈,我是在为国家社稷担心,门第之制历三朝,经百余年,此制不革,天下必定会因此而再生乱象。”

顾慈闻言,知陶知气愤,不过对着话的理解浅薄了,他以为,陶知不过是在儒生身份下,心中依旧是家国天下,帝王臣子,所以,说这些话也不可厚非。

顾慈未表明自己的态度,开口说到:“同堂之言,言过其实了。”

陶知重新坐定,眼神坚定,双手握拳,向着顾慈重新开口说到:“你可知,二十四年前,大旻王朝覆灭之源?”

顾慈读过《大旻通志》自然知晓,陶知看出了顾慈心中疑惑,继续说到:“大旻王朝,以华辛两朝官制为本,设立新的定晶之制。大旻朝才生了亡国祸端。”

顾慈看着陶知,好奇心被构起,这段历史背后竟实如此,这倒是顾慈不曾知晓的。

陶知看着他,继续开口说到:“这还不是最严重的事,最严重的是,定晶之制下,世家大族尚有三六九等之分,何况世人,更是门第观念深厚,两两之间隔阂深重,相互批驳身世,毫无两者相平之念,长此以往,必生祸端,到时候,天下大乱,百姓苦不堪言。”

顾慈自小出生市井,混迹私塾、茶庄和街头巷尾,接触形形色色的人,他知晓陶知话中的问题确实存在。

顾慈闻陶知言论,继续衍生,南北相持的战火,已经让百姓苦不堪言了,要是天下十二州之地战火四起,真的就是民不聊生了,顾慈若有所思。

陶知看着顾慈,开口问到:“顾同堂,你怎么了?”

顾慈笑着说到:“无事。”并继续问到:“依先生来看,当如何是好?”

陶知缓缓开口,力沉千钧的答到:“新生。”

顾慈闻言,看着一脸凝重色的陶知,思付着这“新生”二字。

顾慈不解,却明白此刻的陶知心中定有似江河绵延不绝的思绪。

顾慈心有不解,却也知晓,这新生二字,怕是有太多东西。

陶知看向顾慈,开口说到:“至于如何新生,我还尚未想明白。”

顾慈笑了,开口问到:“那先生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陶知闻言,开口说到:“庙堂高远,江湖广袤,何处不是好去处,听闻雍凉二州至塞北关外,风情别致,我想去游历一番,顺便想想着新生二字,回来之时,说不定,我就想清楚新生二字了。”

虽然两人只是待了这片刻,可是顾慈还是很中意对面这个站着的男人的格调,就满带关心的说到:“书中说,塞北的风雪伤身,先生可要保重啊。”

陶知大笑着说到:“怎么会呢,同堂没听过吗?小寨浮影点草野,远山寒气冲天际。这塞北风雪多奇俊。”

陶知继续开口说到:“顾慈,我知你心思敏捷,你早已听出了话中的担忧,也有很多想法,我也想请你想想,这新生二字到底怎么解。”

顾慈看着陶知点头。

顾慈看着重新登上游船的陶知背影,向着背影作揖拜别。

尔后,顾慈便离开高台,前往叔父常常提到的茶铺寻人。

最新小说: 弱点情怀 茫城 明光长昼 象棋俗人 西海的故事 蜉蝣死梦 明末的王朴 梁人者说之二1996一1997 子不言 明末辽东从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