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死了。”
一声抱怨伴随着卫生间的门打开而传了出来。
厚重的雾气像是破开屏障,一股脑涌出。
江屿澈光着膀子走了出来,湿漉漉的头发全部撩至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
少年清健的身体点着润泽的光,水珠顺着他骨肉有力的胸肌和六块线条清晰的腹肌滚落进裤子里,隐约露出的人鱼线性张力爆棚,还有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蓬勃旺盛的野欲。
垂在身侧的手臂线条利落清晰,有刻意训练之后的偾张力量感。
方梨无意扫过一眼,一手拿着果茶,另一手立马去捂眼睛:“啊!耍流氓!!”
弹幕倒是看的兴奋。
【嘶哈斯哈~这身材!我可以!】
【妹宝这死丫头吃的真好!换我下去演两天!】
【难怪妹宝受不了,这公狗腰,谁能受得了?!太欲了!!】
【勾引!赤裸裸的勾引!!他肯定是故意勾引妹宝!】
周栖砚回头看去,脸一黑,顺手把沙发上的抱枕往他身上砸去:“滚去穿衣服。”
江屿澈稳稳当当接住,笑道:“这么大反应做什么?我不是一直这样吗?”
曾明琼听见声音,出来看见江屿澈光着膀子,也笑着骂他:“你这孩子!以前是以前,现在阿梨一个女孩子还在,你光着膀子像什么样?赶紧去穿件衣服再出来!”
江屿澈瞥了眼用手捂住眼睛的方梨。
轻笑一声,调侃道:“被看的是我又不是她,吃亏的应该也是我吧?”
“谁稀罕看你!”
方梨哪怕没看他,也准确地捕捉到他的位置,冲他喊道。
江屿澈表示不服。
他这身材她怎么好像还很嫌弃似的。
但在曾明琼半推着他,还是进了周栖砚的房间去穿衣服。
听见关门的声音,方梨才放下手,脸颊还泛着一抹淡淡的浅粉色。
周栖砚盯着她绒绒粉的脸颊瞧了片刻。
啧。
江屿澈穿了件白t就走了出来。
周栖砚的身形和他差不多,两人衣服尺码也一样,周栖砚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刚刚好合身,只是比他寻常的穿搭要更简单朴素些。
少了几分野性,乖巧安静几分。
他大喇喇坐在方梨坐的沙发的扶手上,没规没矩地用手直接拿了块果盘里的水果塞进嘴里。
“啧。”
方梨嫌弃地斜眼看他:“那边有叉子,脏死了。”
“穷讲究。”
江屿澈眸光一转,又拿起一块西瓜,趁她不注意塞进她嘴里。
“唔——!”
“小爷我浑身上下都洗得香喷喷,哪脏了?是不是要小爷脱光了让你检查检查?”
再朴素的衣服果然都盖不住他骨子里的顽劣!
人没个正形,说话也不正经。
方梨脸颊一热,吐掉嘴里的西瓜,恶狠狠瞪他一眼。
【哈哈哈哈!江屿澈别逗我们妹宝了,小心她急了蛙叫给你听。】
【呱!】
方梨:“……”滚、啊!
“小梨梨~下周来看篮球赛呗~”
江屿澈一手搭在沙发背上,另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臂轻晃。
方梨蹙眉抽出手臂,不解道:“干嘛一定要我去看?”
“因为下周的对手是英华国际贵族学院。”江屿澈眉眼微微弯起,笑意不达眼底,“是你之前的学院吧?说不定还能碰见老同学?”
方梨愣了下,想起那满屏的恶言恶语,撇撇嘴别开眼,嘟囔道:“没什么好见的。”
周栖砚沉静的眸子扫了她一眼。
江屿澈一看就知道肯定有什么隐情,反而更好奇了。
有好戏为什么不看呢?
他勾了勾唇没有强迫她。
反正到了那天,他自有办法让她去。
……
吃过晚饭,方梨就准备走了。
“阿梨,今晚你妈妈不会回来,自己一个人在家没问题吧?”
曾明琼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也不知道小姑娘有没有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待着过。
严格来说,确实没有过。
方家哪怕方父方母成日里各国飞,家里也有很多保姆佣人。
方梨还没回答,一只胳膊先一步搭上她的肩,替她回答了:“放心吧曾姨,我就住她楼下呢,能有什么问题?”
“就咱们这家属院的隔音,楼上楼下在干嘛都能听的一清二楚,要是有坏人闯空门,我立马就抄起扫把冲上去。”
江屿澈嬉皮笑脸地冲她扬了扬眉:“可以吧?”
方梨翻了个白眼,拍掉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我自己一个人可以。”
曾明琼点点头:“那你拿出手机把阿姨的电话给记上,如果有什么事,就给阿姨打电话。”
方梨点头加上了曾明琼的电话号码,和江屿澈一前一后出了周栖砚家。
星子点点,夜风微寒,气氛却出奇的……吵闹。
“小梨梨,你一个人在家真的不会害怕吗?”
“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勉为其难提供暖床服务。”
“小梨梨,你为什么不理我?”
“……”
方梨额角青筋突突突狂跳。
这人属蟋蟀的吗?
这么聒噪!
他是怎么能做到上午还对她语言攻击,晚上就能跟她和平共处的?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你闭嘴!”
方梨不耐地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少和本小姐套近乎!你以为和本小姐套近乎早上的事就可以一笔勾销了吗?你做梦!”
她无视了江屿澈头顶疯狂上涨的黑化值,继续骂道:“不过是个私生子,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难道你敢说你从来没想过回到江家拿回本该属于你的一切吗?!”
话落,江屿澈头顶黑化值顿时戛然而止,隐隐还有逐步下降的趋势。
虽然降的不多,但好歹是没有继续上涨了。
江屿澈脸上的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静谧和冷漠,漆黑的瞳仁一瞬不瞬盯着她,仿佛要在她身上盯出个洞来。
将早上的情绪完全发泄出来后,方梨这才看清他头顶的黑化值,眼底闪过一丝懊恼。
她没事去刺激他做什么?
懊恼的情绪只在脑中一闪而过,干脆破罐子破摔:“如果你的回答是想过,那你明明和我是一样的人,又有什么资格来训斥我!”
这委屈,她受不了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