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文的手松了,嘴却像装了机关枪:“你算哪根葱?沈家的事轮得到你插嘴?沈可欣跟你有什么关系?”她梗着脖子嘶吼,脚下却不由自主地后挪,高跟鞋在地毯上蹭出慌乱的声响,离莫星汉足足拉开三米远——那股从男人身上散出的压迫感,像无形的墙,让她连呼吸都发紧。
黄云云“噌”地站起来,LV包上的水钻晃得人眼晕:“星灿集团听过吗?我爸的公司养活了三千人!跟我们黄家叫板,你掂量过自己的分量?”
莫星汉眼皮都没抬一下。那张脸像极寒之地的冰岩,任她们唾沫横飞,连一丝纹路都没动。
嘲讽声越来越尖刻,蔡文文甚至开始数落沈可欣的“不懂事”,黄云云则扬言要让莫星汉在 A市混不下去。
突然,莫星汉迈开长腿,径直走向吧台。他指尖一挑,那瓶 82年的拉菲便落进掌心,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开的不是十几万的酒,而是瓶矿泉水。木塞弹出轻响,深红色酒液入杯,在水晶灯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他晃了晃酒杯,酒液挂壁的弧度都透着矜贵,浅啜一口,喉结滚动的线条利落如刀刻。“酒是好酒。”他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可惜,被一群俗物玷污了。”
话音落,酒杯空了。
“你疯了?!”蔡文文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声叫道,“那是 82年的拉菲!你一年工资够买个瓶塞吗?”
莫星汉看都没看她,手腕微斜。
“砰——”
整瓶酒砸在大理石地面,暗红的酒液四溅,像泼了一地的血。空气里瞬间弥漫开浓郁的酒香,混着众人倒抽冷气的声音。
黄家人全懵了,蔡文文的假睫毛都惊得掉了一根。
莫星汉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碎片,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那笑意却没达眼底:“几十万?很多吗?”
“保安!保安在哪!”蔡文文跳着脚喊,声音都劈了。
莫星翰抬手,动作随意,却像按下了静音键。他目光扫过蔡文文,像扫描仪般精准:“蔡文文,46岁,父蔡振东,A市副市长。靠着这层关系,逼死了沈可欣生母,小三上位嫁给沈钧儒,生两男一女。沈钧儒能在地产界站稳脚,一半靠你爹手里的批文,另一半……靠你哄人的手段,至于什么手段用我说的明白吗?”
每说一句,蔡文文的脸就白一分,到最后,嘴唇哆嗦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她怎么也想不通,这个男人怎么会知道这些?!
莫星翰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平淡得像在念天气预报:“现在,你觉得,你还有资格在我面前叫板?”
莫星翰把玩着空酒杯,杯脚在吧台上轻叩,发出规律的脆响,每一声都像敲在蔡文文的心上,要命的折磨还没完。
“你父亲蔡振东,这几年靠着副市长的头衔,吃了多少回扣,收了多少干股,要我一条条念出来吗?”
蔡文文的脸白得像敷了层尸蜡,嘴唇哆嗦着:“你、你血口喷人!”
话音未落,手机“咚”地一声震响。
莫星翰抬了抬下巴,眼神示意她看。他顺手又开了瓶拉菲,酒液注入杯中时,带着不容置喙的掌控感。
蔡文文的手指抖得像筛糠,点开信息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屏幕上的账目明细像一把把淬毒的刀,精准地刺穿她所有伪装——2018年收某地产商江诗丹顿腕表一块,2020年通过海外账户收受工程回扣三百万,2022年利用旧城改造项目为儿子谋私利……每一笔都附带着模糊却能辨认的转账记录。
“你……”她一口气没上来,捂着胸口后退半步,高跟鞋跟在地上磕出踉跄的声响,“你到底是谁?”
莫星汉没理她,目光扫向黄家三人。那眼神像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他们强装的镇定,黄嘉轩下意识缩了缩脖子,黄云云更是猛地低下头,耳尖红得像要滴血。
“星灿国际。”他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像重锤砸在铁板上,“很了不起?”
黄灿刚要反驳,包厢里 150寸的巨幕突然亮起。娱乐卫视的新闻画面跳出来,女主播严肃的声音响彻房间:“紧急插播:星灿国际今日突发震荡,旗下包括林云、张小怡,高娟娟,秦兰,莫鹏飞在内的三十余名艺人集体解约,转签月辉娱乐;品牌合作方陆续发布终止合作声明,经济公司也宣布不再合作,星灿国际股价截至发稿已暴跌 47%;普华永道受政府委托将入驻审计……”
“哐当——”黄家轩手里的酒杯掉在地上,碎成无数片。
黄灿的脸由红转紫,再转青,猛地抓起桌上的红酒瓶怒吼:“是你!是你搞的鬼!”他嘶吼着要冲过来,脚步却像被钉在原地——莫星翰转头只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的冷意比西伯利亚的寒风更刺骨,仿佛在说“再动一步,就让你彻底消失”。
整个天字一号包房静得可怕,只有电视里女主播持续播报的声音,和莫星汉翰鞋底与吧台碰撞的轻响。他端起酒杯,对着空气遥遥一敬,仿佛在庆祝一场早已注定的胜利。
沈可欣站在阴影里,看着眼前这幕,突然明白——这个男人从不是在“整”谁,他只是在清理障碍,用最干脆、最霸道的方式,为她扫平一切。